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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玉大步走去,在身后的嫣儿只得小跑着跟着,欲哭无泪。
而紫瑾则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事,看着奶娘为惺子打理干净之后,才净手坐了下来。
经过刚刚一番热闹,本来惶惶的心不知为何,却像是落在了实地上一般。
现在也应该做出一些应对之法了。人只有在平静下来的时候,脑子才是清晰的,而现在,紫瑾很清楚,她
对随侍的宫女明玉道:“你去看看德妃娘娘那里如何,这两日可有什么人出入,这两日我们这承乾宫不太安宁,我实在是担心德妃那处是否安宁。”
明玉听到紫瑾唤她,赶忙行礼道:“是,奴婢这就去。”
安宁,而不是平安。
还提起了这承乾宫遇刺一事,又无缘无故的让她去看看。娘娘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不过这么一句话,就已经足够她明白意思了。
能活在宫里的,都是人精。
这句话来说明玉可谓是准确,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不过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明白了紫瑾的心思。
娘娘这是在怀疑,这次承乾宫的遇刺和这德妃有关,只是不便明说出来。
明玉告退之后,紫瑾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被那刺客吓怕了,若是昨日她没有那么敲的醒了过来,那她的孩子,此刻便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只是,凭什么?
她的孩子不过才几个月,连这人世间的繁华都没有经历过,就有那些心居叵测之人想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
孩子放在床上,此刻殿内只有紫瑾和白洛两人。
估计这时间差不多了,紫瑾道:“你去找乳娘来吧,这会儿子他怕是也饿了。”
惺子张嘴吐着泡泡,似乎是在应和着她的话。
笑着点了点他的小嘴,紫瑾的脸上满是慈爱。
“是。”白洛行礼之后,便走了出去。
紫瑾无奈,她现在是片刻都离不开孩子,否则心里就空落落的,总是不安稳。
对着怀里的雪白的粉团儿道:“母妃这段日子受伤了,也正好有借口日日守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到你了,孩儿莫要担心。”
躺在那里的婴儿咿咿呀呀,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双澄明的大眼睛望着她,只是笑。
看着他笑,紫瑾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片刻,白洛的身后携着一人走了进来,两人行礼道:“娘娘,乳娘到了。”
乳娘恭敬的行礼道:“见过贵妃娘娘。”
行动之间有些拘谨,却可以看得出来,是被特意调教过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规矩。
紫瑾正在逗弄孩子的手停了下来,蹙眉,问道:“本宫为何未曾见过你?”
这乳娘怎的是个生面孔?
感觉到紫瑾明显的不喜,乳娘赶忙跪了下来,面色惶惶。
乳娘解释道:“奴婢是刚刚被召入宫的。”
紫瑾蹙眉,这刚刚入宫的也可以接触到皇子吗?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来了个陌生乳娘,实在是不得不令人起疑心。
看到紫瑾的脸色愈发不悦,乳娘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
她是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来宫里是喂养皇子公主,应该受到娘娘的嘉奖,而这贵妃娘娘,一见到她便是这种脸色,偏偏她没有做任何错事,实在是令人不解。 走到了乳娘的面前,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头,对上了那双恐惧的眼睛,之后又站了起来。
“你下去吧。”紫瑾这一句明显是在对乳娘说的。
乳娘赶忙行了礼,退了出去。
她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这贵妃娘娘是在干嘛,只是宫里的娘娘啊,可是贵人,不管在做什么,都不是她一个无知村妇得罪的起的,更何况这贵人还有皇子……
白洛此刻走了过来,不解道:“娘娘,惺子不是饿了吗?你这是?”
紫瑾倒没有对她使什么脸色,在她的眼里,白洛便是她的姐妹。
解释道:“现在这宫里处处都不安全,相比起来,我还是觉得稳妥一些好,让原来的乳娘喂吧,这个陌生的乳娘,你平日里注意一些。”
是在不是她多心,而是这件事太巧了。
哪怕是真的巧合,她也不敢随意,要知道,随意了可就是一条命!
白洛恍然大悟,道:“所以娘娘你刚刚才会……”
之后的话在紫瑾的目光中渐渐消音,隔墙有耳,她也是懂的。
所以才会在那乳娘的身上,留下了只有一种她可以闻到的特殊气味。
现在她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不多个心眼儿,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害的尸骨无存了!
白洛信誓旦旦道:“是我太不小心了,还好娘娘思虑的周全,我这便去叫那乳娘,娘娘再等一等,这次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紫瑾道:“去吧。”
白洛总归是个聪慧的,只是涉世未深,有的东西不懂罢了,她不怕她不懂,只怕她不问。
不过是片刻,这次便找来了原本伺候皇子的乳娘,白洛又细细问了几句,那陌生奶娘的来处,这才知
道是定期采选来的。
“这新人哪有你们仔细,日后便是你来喂皇儿,不必再有其他人了。”紫瑾道。
乳娘恭敬答道:“是。”
“去吧。”
乳娘在喂过奶之后,便走了出来,紫瑾重重赏赐过之后,乳娘便恭敬的退下了。
惺子吃饱喝足了,她们也用了午膳。
这一个下午紫瑾都守着惺子,寸步不离。
白洛就在一旁陪着,两人闲来无事,便下了几盘棋,毫无疑问,都是白洛在输。
白洛嘟嘴道:“不来了不来了,娘娘总是欺负我。”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学艺不精。”
“……”
如此插科打诨,在晚上紫瑾就将安寝之时,却殿外却传来了通禀声。
“皇上怎的这时候来了?”白洛的语气有些不对。
明明早就该来的,偏偏拖到了现在,她家娘娘都要安寝了,实在是可恶。
不心疼就不心疼呗,现在又做出了这番模样!
“好了,你下去吧。”紫瑾头疼,白洛的性子就是如此,偏偏皇宫里最说不得错话。
白洛不情不愿的行礼退下。
而紫瑾,则是站了起来,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赶忙走过了虚扶一把,道:“爱妃怎的穿的如此单薄?伤口可还好些了?有没有哪里不适,朕这便去传太医。”
紫瑾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皇上笑着摇头,将她揽着慢慢的走到了床榻边,坐下,道:“看朕,都急糊涂了,这么些话你哪答得过来。”
急糊涂了,若是真的急糊涂了哪里会现在才过来?
就算那时候有正事要忙,但是整整过了近六七个时辰才来,那里就来的正事,忙了这么久?
这明明是敷衍之词。
只是紫瑾强笑道:“没事的,现如今皇儿和臣妾都平安,如此便够了,皇上整日里都要忧心国事,可万万不能因为臣妾而耽误。”
这一番话说的明理懂事,又告知了她们的平安,让皇上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过分了,所以才赶来弥补。
紫瑾此刻突然跪了下来,道:“只是有一件事求皇上。”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你跪着作甚,伤可是还没好呢,你这不是存心让朕心疼吗?”皇上一脸关切道,想要将她再次扶起来,紫瑾却神色坚定的拒绝。
道:“皇上,臣妾从来都不求您什么,但是这次遇刺的是皇儿,若不是臣妾那日敲醒了过来,否则……”
“好好好,你先起来再说。”皇上扶起她坐在了床榻上。
紫瑾脸上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道:“皇上,臣妾哪怕是死了都没有什么,但是却舍不得皇儿,臣妾昨日里真的是被吓坏了,求皇上能够彻查此事!”
紫瑾这张脸本来就长得美,现在哭的如同一朵娇花,巴掌大的小脸儿不施粉黛,却依旧楚楚动人,添了一份清纯之美。
哪怕是石头,也会被她的眼泪软化了,更何况皇上的事人心。
为她拭去了眼泪,将她轻轻抱在了怀里,道:“这件事是自然的,否则你们娘俩在这宫里朕也不放心,想不到那贼人竟然如此猖狂,你放心,我定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紫瑾抽噎道:“谢皇上。”
皇上看着她:“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朕的女人,皇儿是朕的孩子,护着你们是应该的。”
看着床榻里面的孩子,此刻正睡得香甜,皇上的脸色慢慢变得缓和。
而紫瑾此刻,也停下了哭泣。
有了这句保证就好,先找出来是谁有了这种心思,在徐徐图之。
紫瑾和皇上再说了两句家常,对于紫瑾将孩子抱来与自己睡,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愈发体谅。
宫灯熄灭,两人同塌而眠,紫瑾沉沉睡去之时,皇上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夜中,那一双眸子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片刻又闭上,睡了过去。
在皇上睡过去的那一刻,一旁本该安睡的紫瑾,双眼却睁了开来。
沉默着看了皇上半晌,才闭上了双眼,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同床异梦,便是如此。
第二日,皇上早早的便起来了,去上朝。
紫瑾跟着醒来,只是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又过了半个时辰,才醒了过来。
白洛伺候着她洗漱之后,又为惺子擦了干净,道:“娘娘,你看。”
紫瑾看去,才发现,白洛所递过来的,是一封信。 紫瑾并未忙着接过来,而是细细的将鬓角整理好之后,这才缓缓问道:“这是谁给的?”
那信是最普通的,褐黄色的纸张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是却可以看出,里面一定是有信封的。
很明显,那人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谁写的东西,只想让打开的人看到。
而信封后面的火漆,完好无损,显然并未被打开过。
白洛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今日清晨皇上走了之后出现在娘娘旁边的,就在一旁的桌子上放着。”
这殿内有一处屏风,一处净房,床榻在里间摆着,旁边就是放着一个紫木檀的圆桌,以及几个圆凳,那封信便是在那里放着,刚刚她看到时候也十分惊诧。
紫瑾这才缓缓的接过了那封信,道:“看来我们这宫里的人太多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居然胆敢把这封信就这么放在这里,也不怕被看见了会砍了头。”
白洛同意道:“实在是太嚣张了,都怪我,那时候没有仔细些,也不知道是谁,娘娘快打开看看。”
白洛的歉疚并未引来紫瑾的附和,叹了一口气道:“也怪不到你,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既然有能力将这信送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在这宫里安插一个棋子可不容易,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做出的来这种事,还被发现,那更是只有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发生的事。
既然是有备而来,没有发现自然是正常,不用内疚。
白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个成了精的兔子精,居然没有发现这事,感觉人这种东西,还真是越来越出人意料了。
将手中的信封拆开,紫瑾打开看过之后,直接将手里的信封揉成了一团。
白洛颇有眼色的将火盆端了进来,将信封燃尽。
“这是夏侯生,约我去御花园。”紫瑾若有所思,对身旁的白洛道。
“他?”他怎么会约娘娘,这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交集啊,果真是奇怪。
紫瑾倒是了然,白洛不清楚之前的事,但是她可是到现在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前日里在御花园和夏侯生夏大人巧遇。
但是既然有了这封信,再加上夏侯生昨日里说的那一番话,这种种的线索都可以看得出来,前日的那一次巧遇,可不一定是真正的巧遇呢。
只是不知道,这夏侯生这么费尽心思,难道仅仅是想要见她一面?这么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白洛听到是夏侯生,担忧说道:“娘娘,要不别去了吧?万一是圈套怎么办……”
紫瑾嘴角含笑,温婉道:“没事,既然夏大人诚心邀请,那我不去岂不是太不识好歹了,白洛,你在这里看着皇儿,我一人去就是了,记住,一定半步都不能离身。”
她倒不怕那所谓的阴谋诡计,更不怕陷害,只是担心皇儿的安全,若是被有心之人逮到她出去的机会,来伤害皇儿,那她便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
白洛看到紫瑾认真的神色,保证道:“娘娘放心去吧,白洛一定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好惺子的,定不会让别人近身一分一毫。”
紫瑾听到她这样说,倒是放心了很多,柔柔笑道:“有你这话,我自然是放心的。”
又继续道:“其实我并不是担心其它,而是觉得,这夏侯生会不会和刺客有联系。”
这……
“怎么会?”白洛惊呼,“这没有道理啊。”
紫瑾摇了摇头,道:“这没有什么有没有道理的,想害人说不定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佛家的禅语便是说此。”
“而且,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实在是太巧了。”
见过夏侯生之后,便立刻被刺杀,现在这件事刚刚过去,偏偏他又要招惹她,还不惜动用这宫里的暗棋,是在是诡异。
这事来的无缘无故,令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总归去见一面,就多一些线索。
“那娘娘你小心,我在宫里等你。”
知道她有分寸,白洛也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紫瑾道:“放心吧,你就在这宫里好好的守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皇儿这里有白洛守着,她也能放心一点,现在是该去会会夏大人的时候了,如此猖狂的把信递到了他的手里,实在是让人难以心安啊。
承乾宫离着御花园并不远,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便走到了所约定的位置,远远看去,便看到一人站在那里,负手站立。
一看到那背影,紫瑾便立刻认了出来——夏侯生。
莲足轻移,素色的裙裾像是一朵花一般,一步步走动之时,却丝毫没有动作,看起来十分美丽,却又端庄。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紫瑾面无表情,站在夏侯生的几步之外,冷冷道。
这话将夏侯生想要折花的动作喊了下来,再没有动作。
她所说的,是他不知道联系宫妃,还是折花之事?
不过前者是不可能改的,而后者……
夏侯生并未说话,而紫瑾却继续道:“你可知道,在这御花园折花可是大罪。”
夏侯生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如此,谢娘娘刚刚的提醒了。”
本来这件事就是有心之人提起便是大罪,无心便无罪,也没有必要特意提起,只是觉得对于房中无缘无故的出现了这么一封信,是在是令人难以心安。
这夏侯生,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不必,你可有事?”紫瑾问道。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就觉得丝毫没有传言中的那般温柔,明明就是母夜叉一般的,偏偏又是雪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