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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南荣墨珩身上淡淡的醉人的熏香味道,寂思凉心下一阵慌乱,有种苏苏的感觉,心头忍不住的窃喜。
“你干什么啊。”寂思凉用手肘轻轻将他推开,连忙转移话题道:“有正事儿就说正事儿。”
可是站在秦离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在秀恩爱似的打情骂俏。
秦离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心道:难道以前那个高冷的不近女色且心狠手辣的殿下是假的?唉……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家殿下的心思了。
这边,南荣墨珩低声笑着,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寂思凉抬头,狐疑道。
可是南荣墨珩却没有打算告诉她,只是神秘兮兮的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的?寂思凉挑眉,好吧,不问就不问吧。
……
两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一处院落外。
门口坐着两尊石狮子,好不威风,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雅士坊”三个大字。
“我们来这儿干嘛?”寂思凉问。
这里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雅士坊,云集的都是些能歌善舞的人,无论男女。
他们不仅能歌善舞,琴棋书画那也绝对样样精通,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技,那都是别人学不来的。
许多名门子弟都慕名而来,为的就是一睹雅士坊里各个能人异士的绝技,更有甚者愿意花高价请入府中表演,可是也不一定能请得动,那也是要看心情的。
南荣墨珩垂眸,看着她,问:“你知道这儿?”
寂思凉挑眉,道:“只是了解一二罢了。要说知道,这闻名天下的雅士坊谁不知道啊。里面可都是些能人异士啊,据说靠山强大的很,所以啊,每个人都是傲骨头,说话办事全看心情。”
那倒是真的。南荣墨珩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只道:“我们进去吧。”
“进去?”寂思凉问:“怎么进去啊?”这大门紧闭着,难不成要硬闯啊?
“当然是你最拿手的翻墙啊。”南荣墨珩笑道。
“什么叫我最拿手的。”寂思凉斜他一眼,嘟了嘟嘴。她又不是贼。
不过说真的,说起翻墙,还真没人比她厉害,毕竟无名山庄的墙可不是当摆设用的。
只见寂思凉脚下一个借力,腾空而起,脚尖轻点墙面,一个侧身便翻了进去。
墙里面是一个空落落的院子,院里有一个水缸,一道木门,一小片竹子,还有一张石桌外加几张石凳,剩下的就是一间木屋,木屋旁还有一堆整齐的木头和一个木墩,木墩上剁着一把斧头。
这格局,跟外面气派的大门根本不成正比嘛。
看着看着,寂思凉就逐渐忘了自己的处境了。
“什么人?”
突然,冰冷的声音从寂思凉身后飘来,在这夜深人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突兀。
还没等她转身,一把冷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侠饶命!”此人武功定在她之上,不然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在她身后。
管他是什么人,保命要紧,叫一声大侠总归是没错的。
寂思凉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嗖”的一声从墙那边翻了过来。
“俞仲!”此时身后传来南荣墨珩的声音。
终于架在寂思凉脖子上的剑总算是被撤回去了。
“呼……”寂思凉重重的松了口气,还以为死定了呢。
“殿下。”那个叫俞仲的人拱手朝南荣墨珩道:“您怎么……”翻墙进来呢?剩下的半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寂思凉这边,这会儿还惊魂未定呢,想来她刚才可是半只脚都踏进阎王殿了。
“殿下,这位是……”俞仲将目光转到寂思凉身上,问道。
南荣墨珩看了看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寂思凉,道:“寂家三少主。”
“寂思凉。”俞仲脱口而出,这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啊。
南荣墨珩点点头,随后便听见寂思凉冷哼一声,一撩她长长的马尾,道:“没错,正是本少主!你可是差点要了本少主的命啊。”
俞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身贴身的黑色夜行衣勾勒出她高挑的身材,借着他能夜视的能力,他看见她面容姣好,一张清秀的脸颊,端正的五官,倒也称得上个美人儿。
“方才是俞某有眼不识泰山,”俞仲这时,才拱手由衷的道:“冒犯之处,还望寂三少主海涵。”
“哼!”寂思凉双手环臂,下巴一仰,本以为会被刁难一番的俞仲早已做好了忍让的准备。可是下一秒,却听寂思凉道:“算了,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与你计较就是了。”
就这么算了?俞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跟传闻中的性格泼辣,刁蛮任性,蛮横不讲理,而且从不肯吃亏,出手也极其狠辣的寂三少主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似乎看出他的惊讶,寂思凉也来了兴致,只见她笑道:“怎么?不骂一骂你觉得不自在吗?”
“额……”俞仲微微一怔,随后笑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三少主和传闻中不大一样。”
“是吗?”寂思凉也微微一笑,问:“那传闻中都是怎么说我的啊?”
“啊?这……”这说不说都得罪人啊。俞仲尴尬的笑,却没有说话。
“好了,别闹了。”南荣墨珩走到寂思凉身旁,道:“走吧,你不是说办正事儿要紧吗。”
“哦。”寂思凉点了点头,随即也收起了玩味的笑,问道:“你要带我见的人不是他吗?”
“不是。”南荣墨珩走在前面道。
两人一前一后便出了院子。
俞仲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地收起手中的剑。
雅士坊的另一边。
这一出的院落不比俞仲的院落,这里的院子有池塘有凉亭,还有蜿蜒的小路铺在草坪上。
凉亭四周也都是薄薄的轻纱,随风飞舞着,像极了少女的粉色纱裙随风起舞的样子。
此时虽已是深夜,可蜿蜒的走廊上却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灯笼里放着蜡烛,照的院子里通亮。
“瑾王殿下,真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不远处房梁上,传来女子的声音。
寂思凉闻声望去,只见一绿衣女子潇洒的坐在瓦房顶上,一头墨黑的长发不戴任何发饰,随意的披散至腰间,迎着微微的月光,她拿起手里的酒壶,与月对饮。
她一个翻身落至地面。借着微微的灯光,寂思凉看到一张妖媚的脸,成熟稳重又透着烟花柳巷的痕迹,眼眸似水却如寒潭一般的冷漠,纵使身姿风情万种,眼底的冷漠却不减半点。
寒冬凉夜,她却只是一袭轻纱蔽体,微微上斜的一边眼角旁有一朵妖艳的红色梅花印。
好看的桃花眼染上一丝朦胧的醉意。
“这位是……”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寂思凉,面容清秀可人,于是笑道:“呵呵,殿下真是好雅兴啊,难得来雅士坊还带着个小美人儿。”
南荣墨珩微微一笑,道:“魅娘,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想找个人习鬼门绝技吗,人我给你带来了。”
“哦?”叫做魅娘的女子左右看了看寂思凉,围着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翻,将信将疑的道:“就这丫头?可行吗?”明显她并不怎么看好寂思凉。
“她也是炼毒师啊,怎么不可行。”南荣墨珩道。
闻言,魅娘看着寂思凉,问:“诶,小丫头,知道鬼门绝技吗?”
寂思凉一挑绣眉,道:“知道啊。但是呢,第一我不叫小丫头,我叫寂思凉,第二我的确是炼毒师但并不是专业的。”
倒是真会耍嘴皮子。魅娘低声笑着,说:“那……说说你了解的鬼门绝技吧。”
寂思凉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说,于是看了看一旁的南荣墨珩,只见南荣墨珩微微点头,她才道:“相传鬼门绝技乃上古时候开荒之神所撰,书内记载着许多上古之术,特别是毒术、医术以及巫蛊之术,曾经为了这本鬼门绝技,江湖上可是掀起了好一阵腥风血雨,死伤无数,这场长达五年之久的争夺战在鬼门绝技消失的第二年才得以平复。”
寂思凉说完,便见魅娘看她眼神也柔和了些许,并且由衷的点头道:“小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嘛。”
“一般般吧。”寂思凉笑着眨眼,说实在的,这些都是她在她师傅那儿偷偷看到的。
魅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怎么样?小魔王,想学吗?”
想学吗?这还用问吗,这可是鬼门绝技啊,哪个人不想学啊,寂思凉这个人可是从来不求人的,就算想学也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她用同样的语气回敬她道:“我倒是想学,可是魅娘你教吗?”
闻言,魅娘一挑眉,这丫头有点意思,笑道:“好,我当然教。只要你叫我一声师傅,一切都好说。”
让她叫师傅?寂思凉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她转眸看了一眼南荣墨珩,又看了看魅娘,道:“不行,换别的,这个我真做不到。”
她曾经发过誓,只拜陆井一个人为师,况且师傅待她不薄,她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为什么?”魅娘自然是不解的,刚才还如此笃定,怎么一提到叫师傅就变了脸色呢?
“我传你毒术,你叫我师傅,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魅娘狐疑道。
寂思凉眼底闪过一丝歉意,她道:“不是对不对的问题,我答应过我师傅不会再拜其他人为师。”
这样啊。魅娘嗤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啊,还真是狡猾,想学艺却不想拜师,真是没见过比你更奇怪的人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寂思凉笑笑,道:“我不过就是遵守自己的诺言而已。江湖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有没什么好奇怪的,难道魅娘你不是这样的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哧!哈哈哈哈……”魅娘摇着头,眼里都是笑意。
她算是明白了为何寂家三少主在江湖上名声这么差了,这嘴上功夫还真不是盖的。说话是真是半点不留情面,这得得罪多少人啊。
“切!”寂思凉见她笑,以为她是不赞成自己看法,便嘟起嘴,双手环臂,道:“有什么好笑的,大不了我不学了。”
“诶,那可别啊。”魅娘掩嘴笑了笑,道:“我又没说不教。你要是不学了,我可不好向殿下交代。”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南荣墨珩。
“你等我一下。”魅娘说着,扭着身子便进了屋内。
片刻之后,她便拿着几页抄录的纸张出来了。
“喏,小丫头,先学着吧,这是我前些日子抄录的。”魅娘将抄录好的纸递给寂思凉,道:“今晚时辰不早了,就先到这儿吧。等你把这十张纸上的东西学会了,再来找我。”
寂思凉随意翻了翻那十张纸,草草的看了看,的确手自己没有看过的。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南荣墨珩缓缓的对寂思凉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那走吧。”寂思凉将抄录的鬼门绝技收好,拱手道:“寂思凉多谢魅娘相赠绝技。”
魅娘微微一笑,道:“无妨,你这丫头,是我喜欢的性子。”
魅娘目送两人离开院子,心里也是有些意外的。
跟着南荣墨珩这么多年了,还从没见过他对那个女子如此上心过,竟然是亲自带来雅士坊的。
以往就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也是由秦离暗中送来,今天这个寂三少主竟然是个例外,看样子我们不近女色的瑾王殿下这下子是动了心了。
出了雅士坊,在回宫的路上,寂思凉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便问:“雅士坊的人怎么会有鬼门绝技的?那不是已经失传几十年了吗?”
南荣墨珩勾起嘴角笑了笑,启唇道:“雅士坊只是个幌子,它正真存在的意义是云集各个地方的能人异士以及江湖杀手。”
闻言,寂思凉微微一惊,想不到这个雅士坊背后竟然干的是如此勾当。可是,也难怪那些人不把皇亲贵族,世家子弟放在眼里,因为他们根本不缺钱。
随手一单可能就足够他们吃上整整半年的了,那些世家子弟给的银两根本就不算什么。
如此说来,这雅士坊可就是能自由游走在朝廷和江湖只见了。
与朝廷而言,他们是重金难请的能人雅士;与江湖而言,他们则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湖杀手。真可谓是黑白通吃啊。
厉害!厉害!寂思凉一边想着,一边道:“那这雅士坊的坊主,是何人啊?”
手下人这么能干,那雅士坊的坊主岂不是富可敌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