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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相看了一秒,女人欣喜若狂地张开手臂搂住他的脖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完全不知道!”
陆宴北抱着她,还在心疼她怀孕的不适。
“昨夜赶回的,原本是想着今天坐飞机,快一些。可天气不允许,飞机飞不了。我等不及,昨天傍晚启程,夜里赶回来。”
苏黎皱着柳眉,担心地抱怨:“雪天开车同样危险,你多等两日怎么了?”
“原本是没什么的,可我听说,宁夫人已到弥留之际,昨天宁伟峰也赶回家了,我估摸着可能就在这两日。你那么重情重义的人,肯定回想着回去一趟。”
苏黎听了这话,一直都不知如何形容心里的喜悦与感动。
这个男人,太懂自己了!
她愣了秒,大概是言语无法表达,索性凑上去主动吻住他。
陆宴北笑着,回应了两下,眉眼间都是亮闪闪的光。
“这就感动了?我以前做过比这更为你着想的事,也没见你这样过。”
苏黎说:“就因为这事看起来很小,你能考虑到,才说明你的用心啊。”
男人不懂。
大概男女的思维永远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那我们今天就启程回去吗?”
“不急,天晴了,等中午地上的雪化了就出发。”
“嗯,那就好!我去给我妈打电话!”
她撑着沉重的身子要起来,陆宴北立刻扶住她。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打才好,不然她们一直担心惦记着。”
苏黎一听,回过头看他,点点头:“也是,你这个考虑有道理。”
她一动,腹中的小家伙也动起来。
既然没什么可做,她索性不急着起床,又靠在男人怀里。
“你看,他也醒了,在翻身。”
苏黎指着肚皮,又摸了摸顶起的那个大包。
陆宴北笑了笑,宽厚的大掌覆着她的手,一起抚摸未出世的孩子。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就在你身边陪着,天大的事也暂放一边。”
苏黎温顺地靠在他怀中,感慨:“女人总要经历这些的,没什么的,连雪迎都怀孕了呢。”
陆宴北没说什么,大概觉得结了婚的女人怀孕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化雪的日子有点冷。
苏黎穿着件貂皮大衣,整个人笼得严严实实,手心里还捧着一个小暖炉。
佣人们在清理积雪,她一时玩心大起,叫来陆宴北,非要他堆个雪人。
陆宴北自然是不敢违抗的,拿起工具很快忙碌起来。
优秀的人总是方方面面都优秀。
陆督军不止厨艺上有天赋,但这种堆雪人的手工活,也手到擒来。
片刻功夫,那个白白胖胖的雪人便伫立在庭院一侧。
佣人拿个了胡萝卜过来,陆宴北接过,插在雪人脸部中央,顿时,越发栩栩如生。
“好看好看!就是不知道能管几天!”
“就这日头,估计明天就没影了。”
陆督军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越来越大了。
这场雪,来得突然,去得匆忙。
魏寻过来,两人有军务要商量,便去了书房。
苏黎在庭院里欣赏着雪人,过了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回房收拾东西。
虽然江城那边什么都有,可路上要走一夜,还是得准备些衣裳,反正也不用她拎着。
陆宴北进来时,见她挺着大肚子来来回回,心疼地道:“这些等我来做就好了,你说要带什么,我收拾。”
她回头,眉眼舒展,“你们事情谈完了?你陪我回去,不耽误事吧?”
“不耽误,冬天战事停歇,放心吧。”
他一边收拾着,一边问道:“书房那些资料,是你编撰医书用的?”
“嗯,你都看见了?”
苏黎只想着等他回来后,说说这事儿的。
“我打算做上下两册,上册主要记录我们苏家行医多年的经验记录,下册主讲西医方面的一些急救常识。现在上册已经接近尾声,我想着,你什么时候有空,找个书局印刷出来。价格不要定高,意在推广医学,不做商业赚钱之用。”
陆宴北听她说完,心里由衷佩服。
“很多医者都把祖传秘方做为敛财之用,无论如何也不会公布于众,你可倒好,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把那么有价值的东西贡献给普罗大众。”
苏黎笑着说:“那要感谢陆督军啊!我有了你,还愁没钱花吗?再说了,医学本就是用来救人,而不是敛财的。我之前在江城去当医学老师,工钱也没几个,还挺费神,可我很乐意,就想着能多交会一些人,多拯救一些人。”
陆宴北听她说着,愈发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
她跟自己的精神世界,高度契合!
虽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但胸中有丘壑,惦记着的却是惠及天下的“大事”。
他很佩服自己的眼光。
日后,苏黎编撰的这套书,也的的确确成了医学界颇有分量的教材,造福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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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北亲自作陪,苏黎终于得以回江城。
火车车厢经过简单改造,铺位宽敞柔软了不少。
他们乘坐的那一节车厢,除了护卫跟几名副官外,再没有其它人。
苏黎很自在,一路睡着,摇椅晃。
连吃饭喝水都是陆宴北亲自伺候到床前。
夜已深,火车终于抵达江城。
天气冷,家家户户早就入睡了。
车子走在街上,放眼望去,只有零星的人家还亮着灯。
“暗哨说,苏公馆已经没了灯光,想必都睡了,我明天再送你回去,嗯?”
苏黎看着窗外,也知道人们都睡了,点点头:“好。”
话落,又担忧地问:“不知道宁家怎么样了。”
“据说,宁夫人下午还醒来过,看样子,能熬两日。”
“嗯……”
他们回了别馆,简单地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翌日一早,苏黎还没醒,魏寻便敲响了卧室门。
陆宴北很快起身,去开门。
“督军,宁家那边,亲戚们全都一早赶过去了,宁夫人应该是不行了……”
“嗯,我知道了。”
他沉沉应了句,立刻转身去叫醒苏黎。
“黎儿,醒醒,我们去宁家。”
一听宁家,苏黎登时清醒,一惊地抬起头来:“是不是宁夫人……”
“不清楚,但估计也快了。”
苏黎脸色一沉,立刻匆匆起床。
他们驱车到达宁府时,门口已经停着好几辆汽车。
宁府的管家瞧见他们,立刻要通报,被陆宴北抬手止住了。
宁雪迎知道宁夫人的院落在哪边,由陆宴北扶着,匆匆赶过去。
“你慢点,别摔着。”
陆宴北在一边沉声提醒,吊着一颗心。
可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
两人还没踏进院落,便听到宁雪迎一声凄惨的哭嚎,苏黎心里重重一落,顿时僵在原地,眼泪瞬间狠狠下落。
陆宴北见她这副模样,一颗心也紧紧提起。
“黎儿……你别这样,要是受不住,我们先回去,你身子要紧。”
苏黎微微摇了摇头,缓了口气,才低声道:“没事,我就是心疼雪迎……走吧,进去看看。”
陆宴北小心搀扶着她,两人还是进了院落。
佣人瞧见,立刻进屋去通报了声。
很快,宁伟峰出来了。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的宁伟峰,照样猩红着眼,两行热泪下涌。
看到他们,他连忙转过头去抹了脸,才惊讶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苏黎都快生了,怎么还到处奔波?”
苏黎心情起伏,哪里说得出话来。
陆宴北代为回答:“她想回来看看宁夫人,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
宁伟峰心中感激,转身让开:“多谢了,你们进来吧。”
苏黎穿着大衣,从肩到脚都笼罩着。
正好也把肚子遮住了。
两人进去,没有太吸引别人的关注。
只见宁雪迎跪在床前,拉着宁夫人的手。
一屋子亲戚家眷,都黯然垂泪。
苏黎挤不进去,便远远看了看宁夫人,心里默默道着一路走好。
在宁府呆了小半日,苏黎等宁雪迎的情绪稳定了些,才跟陆宴北一起离开。
“我想,在家里多住些日子,陪陪我妈。”
宁夫人的离去,让她切身体会到生离死别之痛。
她已经没了父亲,没了妹妹,就剩下母亲。
此时若不多陪伴一些,等到日后想陪时,只怕没了机会。
陆宴北将她心疼地搂在怀里,连连吻在额头:“好,都依你。或者,我去跟夫人谈谈,让她过几天随我们一起去津南。你快生了,还是需要长辈在身边陪伴。我没有经验,担心照顾不好你跟孩子。”
苏黎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两人进了苏公馆,把张妈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连忙回头喊道:“夫人,夫人!大小姐跟督军回来了!”
只片刻的功夫,秦凤云匆匆忙忙奔出来。
嘴里哈着热气,她看着女儿含笑走来,激动地连忙上前:“黎儿,真是你!怎么回来都不提前说一声!”
“妈……”苏黎悲痛的心情终于因为看到母亲而晴朗起来。
母女俩牵着手,赶紧进屋。
陆宴北被遗忘在一边,默默地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