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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被人揭了丑,根本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得僵着脸叫着王大婶离开。王大婶也生怕继续待下去就又被顾水姚这丫头给嘲弄,当即也不迟疑,便叫上自己男人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想不久前三人才幸灾乐祸地来了这里,本想好生看这对父女的笑话,可哪里知道反倒被人看了笑话,几人皆是不快。
顾正南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这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倒是顾水姚面色如常,甚至还在一旁帮忙着吆喝。小小的脸蛋被风红扑扑的,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之前冒出的细汗,看得顾正南这心里,千万个舍不得。
“水妞,你以后还是别跟着我出来了。”顾正南垂眸开口,让顾水姚在一边歇着。
顾水姚一愣,疑惑不已,“为啥呀爹?难道你还真信了那个王大婶的闲话?”
顾正南摇头,扫过顾水姚那疑惑的黑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这孩子,她虽然是来看笑话,但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也不小了,如今又是这个境况,我纵然护得了你现在,但也护不了你一辈子。你少抛头露面,日后也好.....”
话未说完,顾水姚就咬着唇撒娇,“爹!---这一辈子的事谁知道?何况我并没做错什么,她们怎么说是她们的事,都与我无关!”
“可是你不在乎,爹在乎啊!”
顾水姚心一横,索性将话给说明白了,她明明白白告诉自己现在这老爹,自己不仅要抛头露面,而且更不准备再嫁人。日子过得好不好,这不是由别人决定,是她自己的事。
顾正南真是服了他这女儿的倔脾气,每次一说起这事她就满是抵触,一点也不像之前那般乖巧懂事。他狠狠叹了口气,想教训几句,可是又狠不下这个心。
拢共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又是因为他之前一味坚持才匆匆嫁人,深究起来,他自己也有过错。每每想到这里,他哪里还敢教训自家女儿,就是说个重话他都觉得心疼。
顾水姚一再坚持,他也无奈将这事给放放,姑且不提。顾水姚见他不再都说,终于算是如愿以偿,美滋滋地又浮起了笑脸,固执要帮顾正南吆喝。
顾正南真是拿她没法子了,也就由了她去,父女二人齐心协力之下,倒还真是吸引来了几个客人。这镇上的人家大都比村里的人要有钱,不仅有本地人在这里买东西,更会有些外地进出货的人也在这里买东西。
这不顾水姚和顾正南父女二人吆喝着卖野猪肉,就吸引来了两个外地酗子。外地来的人口音和这里还是有些差距,顾正南只听一眼就听出了名堂,两个酗子摸着脑袋笑了几声,眼睛放光地打量着地上的野猪。
山里打来的野猪,纯正得很,外地人若非是山里的,很少有机会见到。已故这两个酗子可算是在这里开了眼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青衣褂子年轻人便问道顾正南:“师傅,你这野猪咋卖的啊?”
顾正南想了想,“一斤十文,看你们要多少。”他这身后绑着杀猪刀,不管对方是要多少,那都没问题。
两个酗子看起来年纪也都不大,年纪小的约莫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大的也就二十岁左右,两人打量这野猪,脸上写满了欢喜。
年纪小的青衣褂子男子尤其想要,对一旁稍大的男子道:“这野猪我瞧着不错,不然我们就买了吧!”
那年纪稍大的人站在原地,穿着倒是比这青衣褂子的男子要周正,一身长袍,脸上也多些稳重。他看着这地上的野猪,迟迟不见开口,似乎有些犹豫。
顾水姚从顾正南身旁冒了出来,打量着二人,嘴上道:“二位小哥,这野猪一斤十文已经很便宜了,这可是深山里长的猪,肉质鲜美有嚼劲,那可不是家养的猪能比得了的!”
那年纪大的男人闻见这清脆的女声,忍不住循声望了过去,入眼见到的竟是个和声音同样甜美的女娃。这女娃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头发乌黑油亮,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
“哦?姑娘竟然这么清楚,我竟第一次听说野猪肉这么好。”男子笑着说道,眼里笑意盎然。
顾水姚颔首,继续又说:“那可不是?这野猪常年在山里,整日都在动,身上的肉比家猪要紧实,所以就更有嚼劲。这家伙可不好捉,我爹昨晚去山里可是守了它半宿才抓到。”
顾正南觉得被自己女儿一说自己捉野猪这事,仿佛就跟个做了什么特别英勇嘚瑟的事一样,觉得脸上臊得慌。也不是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事,这么正经说出来,这感觉总有些那么怪怪的。
可不想,对面站着的男子却忽而笑道:“那真是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论斤买了,就买一整只吧。”
说罢,他身旁站着的青衣褂子酗子立马就欢呼一声,仿佛是得了件什么宝贝。
顾正南心头疑惑,既惊喜又意外,不免问道:“公子你们这是....一整只得五十来斤,你们二位可是吃得完?”
那男子瞧了一眼一旁也同样欢喜的顾水姚,回答说:“哪里,我们是一船十来个人,半月前就从外地出发一路沿着东河往北走,半个月没碰过什么荤腥了,这五十来斤的猪肉,不肖三日就吃完了。”
顾正南一听原来如此缘故,便咧嘴笑道:“还以为是你们二位吃呢,既然十来个人,那就使得。”说着,便去了隔壁一处有大秤的地方,借了把大秤,由顾正南和那个年轻一些的酗子抬着这秤秤猪。
那长袍年轻人站在对面瞧着读数,当秤杆平稳的时候,读数便是这猪的重量。男子瞧着秤平稳了,上前辨别了一会儿,张口道:“五十八斤多,我看
你们抓这猪也不容易,想必也是山里下来的,就按六十斤算吧。”
顾正南一愣,头回卖了这么多价钱,赶忙推辞,“哎,五十八就是五十八,哪里能说六十。”
那人却道:“你们也辛苦,说六十就六十,你就好生接着吧老大哥。”说罢,两个年轻人便给了钱,六百文,可是沉得很。
顾水姚嘴角翘了起来,不待顾正南再次拒绝,便赶忙对那两个酗子道谢,笑呵呵地讨喜极了。年纪大些的男子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有趣,临别前还特意回头瞧了好几眼。
顾正南掂量着这钱,心里始终不安,顾水姚瞧着自己老爹这模样,心里偷笑不已,拿过那钱便道:“爹,你若是觉得拿着烧得慌,那就给我,我可以帮你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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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