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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饭店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三人循声望去,就看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扛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儿走了进来。那名士兵长得五大三粗,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反观那小女孩儿,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一大一小形成鲜明对比。进屋的时候,那小女孩儿正在大哭着挣扎,用小手抓使劲儿挠着那士兵的后背,但皮糙肉厚的士兵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待看清那小女孩的样貌后,甄沫惊得几乎喊出声来,立即用手捂住嘴巴。那竟然是阿太和阿梅的女儿楔。
楔有一对标志性的大眼睛,笑起来非常好看,但此时已经哭得双眼通红,连声音都沙哑了。
“楔!是楔!该死的他们怎么会把楔抓来了!”甄沫带着哭腔小声道,眼中满是慌张。
王朝阳急忙抓住甄沫的胳膊,微微摇头示意她保持冷静,甄沫看着楔哭闹害怕的样子心疼不已,不由地用力攥紧了拳头,看向那名士兵的目光中满是愤怒
这时那名士兵已经走入饭店大堂,大步流星地来到了阮中天的跟前,秃噜秃噜说了一番土话之后,将肩膀上的女孩儿放下来推到阮中天面前,满脸都是谄媚和讨好的笑容。
这番话不用纪志勇翻译,王朝阳和甄沫也猜得出来,一定是这名士兵知道阮中天的癖好,偶然看到楔时候惊觉这小姑娘长得水灵可爱,便强行扛了过来,送给阮中天当礼物。至于阿泰和阿梅现在如何,有没有被这名士兵打伤,暂时还猜不出来。不过可以想象,这名魁梧的士兵想抢楔,阿泰阿梅不允许,双方一定会产生冲突,在悬殊的力量对比下,阿泰和阿梅下场肯定不乐观。
阮中天似乎非常喜欢楔,一把抱起来把她禁锢在自己膝盖上坐好,仔细端详了一番,满脸微笑软声软语地跟楔说话,似乎是在劝她不用害怕,只要跟着他,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
楔此时早已吓得不敢出声,一对滴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阮中天,婴儿肥的小脸上还挂着几滴眼泪,嘟嘟的小嘴巴微微撅起,满脸又胆怯又生气的表情。阮中天则越看越欣喜,忍不住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楔的眼神随着阮中天的动作移动,突然瞅准时机,张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站在旁边的魁梧士兵看到这里勃然大怒,扬手一掌打在楔的脸上,女孩儿原本粉嫩的脸上立即通红一片,五指印清晰可见,楔也瞬间张开嘴放声大哭起来,小胳膊胡乱挥动,在阮中天身上挣扎起来。
阮中天也发火,但发火的对象不是楔,而是那名魁梧的士兵,他板着脸大声训斥了几句,那名魁梧士兵才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王朝阳和甄沫有些看不懂阮中天的行径,纪志勇则帮忙解释说,阮中天已经决定收下楔,这意味着楔已经成了他的女奴,虽然年纪小,但也算是半个小主人了,手下的士兵是不能对楔动手的。
甄沫攥起的拳头不停颤抖着,王朝阳能感觉到她随时可能失控,便用力地攥住甄沫的胳膊,提醒她保持镇定。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贸然现身。好在楔暂时没有性命危险,可以以后再想办法。
三人急匆匆离开饭店,便立即返回到同阿泰一家分别的地方。此时夕阳西下,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色的雾气中。
三人远远就看到那匹拴在树上的老马和立在一旁的马车,走近之后能看到周围一派打斗过的痕迹,阿泰和阿梅都躺在马车旁边。夕阳的余晖下,阿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而旁边的阿梅更是已经没有了气息。而且阿梅衣不遮体,浑身布满血痕,生前定是遭到过严重的侵犯。
王朝阳三人看到此情此景直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忙冲了过去扶着只剩一口气的阿泰半坐起来。王朝阳抿紧了嘴巴,扶着阿泰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甄沫的眼泪早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忍不住小声地哭出了声。纪志勇强忍着悲痛,帮阿泰处理头部的伤口。
阿泰昏沉中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看到眼前三个熟悉的面孔,嗫嚅着嘴唇还没有出声,眼泪却如潮涌一般流了下来。
“阿泰……”王朝阳此刻双眼通红,忍不住哽噎道。
“那群畜生!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不仅害死了阿梅,还抢走了我们的楔!我要杀了他们,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抽他们的筋……”阿泰如鬼怪一般怒目圆瞪,厉声咆哮着,为了说这番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不等说完,身体便慢慢僵硬了下去,只留一对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看着并排躺在地上没有丝毫生气的阿泰和阿梅,王朝阳猛然抬头对甄沫和纪志勇说道:“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也算朋友,楔咱们必须得救,这个仇也得报!”
甄沫此时早已泣不成声。纪志勇也红了眼眶深深点头,完全同意王朝阳的意见。剩下唯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报仇。
“现在还有时间,先帮阿泰和阿梅处理好尸身,咱们再详细计划。”王朝阳说道,虽然早已怒火冲天,但此刻却是变得异常冷静。
两具尸体没有太好的办法处理,只能用草席掩好,偷偷运到野外悄悄掩埋,终归强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三人来到一个隐蔽之处,便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动。首先明天阅兵仪式上配合远程火炮的打击计划,不可以受到影响,这就意味着,拯救楔以及替阿泰和阿梅报仇,只有今天晚上的时间。那个魁梧的士兵住在哪里他们不清楚,但大可以把所有的账都算在阮中天头上,而事实上三人也相信,阮中天才是罪魁祸首。
这样一来,行动目标基本确定,今晚找到阮中天的住处,救出楔并趁机报仇。
阮中天是查坤城内的高官,在越国部队中的身份非同一般,可以想象他住的地方一定不寻常,极有可能是有岗哨守卫的。
要想救出楔,必然要承受一定风险,不过此刻三人完全顾不得考虑危险,恨不得立刻把邪救出火坑,将那个阮中天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