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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个城市最初看到的是宽阔的机场高速，入得城市则是高耸入云的现代大厦，无一例外的有塞车、人流汹涌、摩肩接踵的人群，而它的魅力人们却无法真正看到。
无论你是去逛这个城市的特色酒吧群，还是去它们的现代式的咖啡馆，你都只能看到经济带给这个城市的繁荣与悠闲，却无法探知它本质里的东西。这就像看一个人，你只看她的衣着服饰与颈上手上的首饰，是无法看到她的内涵与教养一样，你只能通过她的言谈与举止慢慢了解她的内在。
肖凡赟和谭国栋两人坐在咖啡厅的一角，静静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女人。女人一身干练的紧致小西装，适中的身材，算不上美女，脸上的轮廓有点分明，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眼神锐利，像是随时四处出击。
“莫女士，我有个冒昧的问题，请问你为何可能放弃摩托罗拉亚太区办公室高级助理这个职位而选择我们这家小公司呢？”肖凡赟搅动着小铁勺子，勺子碰触到陶瓷杯子，发出几声清脆的叮当响声。
莫晓娜尽量放缓脸色，“肖总可是太多谦虚了，非凡科技可不是一家小公司，据我所知，贵公司成立还不到半年，核心产品非凡网吧管理系统就已经占据了市场的主要份额，公司员工从十来名已经扩展到上百名，公司总部刚刚完成了搬迁，而公司产值……很大。”
这位看来做过充足的功课，言语之中也有些佩服。
“可是摩托罗拉终究是一家跨国大公司……”肖凡赟不太满意对方的答案，终究还是没有说清楚。
莫晓娜沉吟了一下，“肖总，这个问题我能不能在这次谈话的最后来回答你。”
哦，肖凡赟有点好奇，不过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谭国栋翻着莫晓娜的简历，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本科是商学院，辅修的是公共关系，而且还念了LLM法学硕士，可是为什么没有选择走法律这条路呢？”
莫晓娜端起咖啡杯，“这……”莫晓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肖凡赟看着莫晓娜犹豫的样子，解围道：“国栋哥，北美的律师资格考试只能是法学院的学生参加考试，而美国的法学院不包括本科，要上法学院必须继续深造，而且一般LLM法学硕士是不够的，因为老流氓（llm）这个所谓的法学硕士只是学一年甚至是大半年就能够毕业了，想要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执业律师至少要求JD，中文翻译为——法律博士，实际上是研究生学历，是一个三年制的学位。”
“这样啊，真是复杂……”谭国栋倒是并没有多少不适，感叹一句道。
莫晓娜感激的看了肖凡赟一眼，这些话由她来说无论如何都会显得尴尬，这位肖总算是给她解了个大围。
“肖总说的没错，我是通过了律师执业资格考试，我之前确实有想法继续深造JD，但是面临的问题很多，北美的法律就业市场并不景气，法学院培养出来的人很饱和，即使是JDJuris Doctor职业法律文凭，也面临很大的就业压力。我有一个国内的朋友，在UT（托莱多大学，一所美国知名的公立综合大学）念完LLM（法学硕士）又在纽约一个不那么知名的大学念了JD（法学博士），后来嫁给美国人拿了身份后，找律师工作的过程中也是困难重重，十分不易。另外就是 LLM跟JD相比，在求职的时候没有任何竞争力。法律毕竟是社会化程度很高的专业，靠语言、表达、逻辑等素质吃饭，非英语母语的人读1年书学个皮毛，真的还不足以让那些律所垂青你。说简单点就是供过于求，外国人没竞争力。
就我身边相似教育背景的同学们的经历来说，我们整个班有20来个中国学生，但是毕业后5成回国，有几个女同学留在美国：三个男生继续在学校深造；另外一些是留下来，但从事也不是法律事业。二者的区别在于：在美国，你是出生中国的美国少数族裔，拿到绿卡前永远受制于身份和签证，对于律师职业而言，你赖以吃饭的技能——理解、应用英语的能力，是你的第二语言；在中国，你是本国人，不会面对在美国的那些困难，英语好和国外的背景在做涉外业务的律所里是你的优势，锦上添花。
入门后律师生活的甘与苦，顶着金领名声出入高级写字楼，一朝入行深似海，哈哈。据我所知，留美找到律所工作的，但都不是在名单上排得上号的律所，也很可能是在做中国相关业务。”
肖凡赟静静的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谭国栋则是饶有兴致的听着莫晓娜的讲述，他觉得谭月茹马上就要去美国留学了，这些经历也许会对妹妹有用。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我缺钱，首先继续读书费用太过高昂，我承受不起，其次在北美要想成为一名执业律师，之前需要大量的时间做实习律师，而那个时候刚好有个机会加入摩托罗拉公关部，我就接了这份offer，然后做了三年公关专员，两年前升任亚太区办公室高级助理，我在摩托罗拉的工作卓有成效，我写在简历上的每一个字都经得起检验。”莫晓娜谈论起自己的职业道路来，重新恢复了精干的形象。
肖凡赟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隔空致敬了一下，“请问如果你是我们公司的总经办主任，你觉得你的工作重心是什么？”
莫晓娜气定神闲的回答道：“日常和监督，我认为一个公司的总经办最重要的工作是日常和监督。”
“哦。”肖凡赟稍微感到有点意外，“不应该是创作性的辅助公司领导展开工作吗？”
莫晓娜面色冷静，自然流畅的回答道：“我不否认创造性的提供思路帮助领导是总经办一项很重要的工作，但是我坚持认为只有日常和监督才是总经办最重要的工作，一个企业能够正常运转，甚至是飞速发展的过程所最需要重视的是日常工作的开展，其中包括企业所有的日常工作，考核，培训，决议下达，会议记录，企业文化，从管理上来说，这些才是构成一个企业能够长久聚合的关键因素，另外就是监察，当然如果有必要，可以另外设立监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