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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敢这么说啊，难道我之前的看到报道都是假报道？”台下有同学小声嘀咕。
“学东？这观点怎么和你的有点像啊？”同为研二的一个男生对着金学东耳语。
“嗯。”金学东没有更多的说话。
不过旁边几个准备阴一把肖凡赟的几个经管系本科生不淡定了，“还真是嚣张啊，我觉得等下他会很惨。”
“那可不？标新立异的下场就是颜面扫地。”一个男生笑嘻嘻的断言道。
只听到肖凡赟继续说道：“1996年，有报道称索罗斯旗下基金有170亿美元资产，其中他的量子基金有70亿美元资产。%，主要是Druckenmiller（德鲁肯米勒）对日本经济判断失误。”
现场的一大半学生脸上都是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小声的问谁是德鲁肯米勒？不是说索罗斯吗？怎么忽然冒出一个没听说过的人来。
当然也有学识比较丰富，阅览较为广阔的学生马上就给周围的人普及道：“德鲁肯米勒，天才投资人，公认的“华尔街神童”，全球最成功的对冲基金经理之一，1988受索罗斯邀请，德鲁肯米勒正式进入量子基金公司，据说是从未有过败绩，每年的年收益都是百分之三十以上。
“从未有过败绩？可是这个肖凡赟刚刚不是说他对本子经济判断失误，亏损了吗？”
“那只是在本子这里亏损，又不是计算全年收益的，你不会以为一个对冲基金经理每一项投资都盈利吧，那他就不是天才，而是妖精了。”
肖凡赟当然懒得解释谁是德鲁肯米勒，反正该懂的人肯定能听懂。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去年夏天，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指责索罗斯和其他基金经理故意破坏亚洲政权的稳定。索罗斯公开回应马拉西亚总理，他旗下基金在过去两个月内只进行了小额的东南亚货币交易； Druckenmiller（德鲁肯米勒）补充说，量子基金早在金融危机爆发前的97年春天就建立了泰国和马来西亚货币的空头仓位。
索罗斯在接受路透社记者采访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们在1997年初卖空泰铢和马来西亚林吉特，期限从六个月到一年不等。随后，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指责我造成了这场危机，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指控。在危机期间或危机前几个月，我们都不是货币的卖家；相反，当货币开始下跌时，我们是买家，我们购买林吉特是为了兑现我们先前的投机利润。当时因为担心马哈蒂尔会实施资本管控，我们过早的回补空头兑现利润，没有获取原本计划中的大部分潜在收益。”
这番说完，现场又是一片讨论声，大部分的同学已经茫然了，如果这些言论确实是索罗斯说的，可是这难道不是和他们掌握的常识想违背吗？
杨教授站在讲台上，不停的点头，起来发言的这位经管系学生看来确实很有自己的见解，眼界也足够的开阔，最新的信息掌握的非常到位。
看到教室里同学的反应，杨教授按亮讲台上的话筒，“我来帮这位肖同学稍微解释一下吧，因为我站在上面，明显看到很多的同学听完这索罗斯这段话之后的困惑。”
杨教授冲肖凡赟一笑，肖凡赟微微鞠躬示意，有人代劳互动那简直太好了。
杨教授给茫然的学生普及：“索罗斯的解释有一定道理，因为他旗下的基金是大空头，而大空头往往是暴跌时的稳定剂，因为这时候他们往往是买家，反而起到稳定市场的作用；他们只是预见到下跌的趋势并提前埋伏好仓位。接下来我们有请肖同学继续。”
小乖一脸崇拜，扯着姚夭夭的手，“哇，肖凡赟好棒啊，你看杨教授都替他解释，说明杨教授很认同他的观点啊。”
“好像是哦，我刚才听他讲都没太明白，现在感觉听懂了，夭夭啊，你男朋友懂的真多啊。”明明也加入了夸奖的行列。
姚夭夭张了张嘴，否认的话终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眼神更为复杂的看着远远站立的肖凡赟。
其他学生听众也是摇摆着立场，大部分的女生已经开始倒戈，纷纷赞扬起来，窃窃私语的为肖凡赟喝彩。
而男生则比较纠结，因为承认别人优秀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哎我说，这孩子真的是中文专业的？不是我们经管系的吗？”有老师还在质疑。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真不是咱们系的。”
“再听听吧，现在也说明不了什么，无非就是学术视野比较开阔，信息量比较大。”有教授老成持重。
……
肖凡赟接过话头，“感谢杨教授的解释，接下来我要说的是，虽然我刚才解释过了索罗斯不是造成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但是也绝不能说他对促成金融危机没有一丁点儿责任，因为索罗斯擅长透过舆论传媒来发表他的政经见解，利用从众心理促成他的见解的实现，从传播学的角度来说，就是反射性原理的实际应用——预见到市场趋势并建立空头仓位，利用媒体传播观点，大众的从众行为，也就是羊群效应促使预言的实现，众人恐慌夺门而出造成暴跌，回补空头获得利润。
而这正是因为索罗斯不像其他对冲基金经理那么低调，有着高媒体曝光率和高知名度，所以才被众人指责为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其实他只不过是众多基金经理中的之一，但经常先别人一步。”
全场的眼光此刻都已经聚焦到他身上，不是中文系的吗？怎么又开始讲传播学的内容了？
然后照例有传播学小白开始向周围的同学讨教起什么是羊群效应？
一时之间，阶梯教室又是一阵议论。
金学东锐利的眼睛盯着肖凡赟的背影，原来这位中文系的学弟已经研究的这么透彻了，甚至加入了传播学的知识来分析索罗斯的行为，这是他的论文里没有涉及到的内容，有机会也许可以和他讨教一番。
前排的老师也频频交头接耳起来。
有老师疑惑的问道：“现在中文大一开设传播学课程了吗？”
“怎么可能？新闻系和中文系又没有合并，不过之前有消息说两个系有可能会合并。”有老师否认道。
“不用再看了吧，这学生不学经济学太可惜了。”
“就是，这还是大一新生，我看比我们的本科毕业生也不差嘛？”
“岂止是不差，就这些观点，没几个毕业生能讲的这么透彻，要知道这是临场发挥，可不是读报告和写论文。”
王教授心思一动，抬头看了一眼分管教学的系主任。
系主任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王教授冲她点点头。
确定？
确定。
坐在两个人中间的教授左右看看，嘀咕道：“你们两个是在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