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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琛走到主仆二人身边,趁着周围的几人不注意,快速的塞了一个药瓶在禾曦的手里,禾曦只觉手中一暖,触感圆润,带着拓跋玥的体温。
眸子一漾,拓跋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同禾曦道:“高远制的,知道你旧疾复发,方才你在雨里跪了许久,先服一粒。”
复又快速说道:“方才见你不对劲,高远说我们的人查到有人带合欢香进宫,但是不知去处,你小心一些。”
言罢就阔步走去,大雨掩盖了两人之间的视线,禾曦心中猛地一震,合欢香,催情之物,宫里竟然会有人用这个东西。
禾曦本就是玲珑心思,唯一思索,便猜出大概是谁,兰若虽然心狠手辣,手段歹毒,但是她自命清高,更是因为她庶女出身,更是行为做事争取更胜嫡女。
许晴儿现在身怀有孕,必然用不上这样的东西,那最近受宠的人当中,除了储秀宫的白才人,便是赵如雪了。
方才自己的身体反应,她低头轻轻的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只觉衣领处,有一种清幽的香气,不同于平日里面的熏香,细闻之下,竟让人心跳加速,她忙别开脸,深吸一口外面清凉的雨气。
“小主还等什么呢?陛下可是早就走远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进耳中,禾曦回首,只见到几个太监正押解着已经断了腕脉的禁卫军侍卫。
当前的那个太监眼睛都不看禾曦,脸上的神色由着些许的嘲讽,方才他们跟在陛下的身后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那侍卫口口声声和禾曦有私情。
雨水下的越发的大了,那太监的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淋湿了,本就深蓝色的袍子,现在更是颜色暗沉的近了黑色。
他用力的甩甩手上袖子上面的水,雨水飞溅了些许到了禾曦的脸上,如意见状,厉声叱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太监却不以为意,又抖了抖衣摆上的水,冷笑道:“奴才也不是故意的,小主担待则个,不过奴才奉劝小主一句,与其在这里和奴才置气,不如想想怎么回陛下的话。”
说完瞪着眼睛对着后面的几个太监喊道:“还等什么呢?这奸夫可是重要的人证,你们不快着些,出了什么问题,十个脑袋都不够你们砍的。”
奸夫,有奸夫便有淫妇,事情还未查明真相,他便信口雌黄,禾曦轻声唤到:“公公,且慢。”
那太监止住了脚步,不明所以的看着禾曦,不知道禾曦突然叫住自己是因为什么。
凌兮款步上前,双腿还是微微有些疼痛,这让她的动作缓慢了下来,走路摇曳生姿,宛若西子捧心般惹人怜爱。
直到走至近前,禾曦扬起嘴角对着那太监灿然一笑,那笑容极美,却好像是猝了毒药一般危险,果然下一秒,啪得一声清脆的耳光,便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我惩罚你信口开河,陛下未查明事情的真相,你便敢胡言乱语。”这一巴掌,打的极其的狠,禾曦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好整以暇的道。
那太监似乎是没有想到禾曦竟然敢打自己,但是看着禾曦满身的威仪,哪里只是像是一个贵嫔。
“要是你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下次可就不是挨耳光这么简单了。”禾曦朱红色的樱唇,一张一合,那太监慌忙的低下头去,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的气势竟然一丝也无。
到了未央宫的时候,皇后和拓跋琛早就已经坐在上首了,一旁坐着的正是拓跋玥,皇后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见到禾曦,有些疑惑的轻声道:“曦嫔妹妹这是怎么了?走的时候好端端的,怎么又淋湿了?”
她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拓跋琛似笑非笑的重复道:“对啊,皇后也说了,你离开的时候是好端端的,怎么你便说神志不清呢?”
禾曦太了解拓跋琛了,他越是这样,便说明了他越是怒极,禾曦的鬓发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两颊上的,她目光囧囧的看着拓跋琛的方向道:“陛下,臣妾恳请陛下传太医来!”
兰若的神色微微一顿,但是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原本平静无波的神色,让人只觉得那是错觉。
“陛下,不如就请了太医过来,今日大家都淋了雨,贤王殿下也在雨中跪了,这梅雨季节本就湿气重了一些,要是病了可就不好了。”福清弯下腰在拓跋琛的耳边轻声道。
拓跋琛点头道:“你做事向来缜密稳妥,便听你的吧,就请给朕诊脉的陆太医来吧。”
陆川,太医院院使,陆家医学世家,大历的医学圣手,由他来辨别一二,禾曦心中有着破釜沉舟般的打算。
“陛下,依臣妾的愚见,还是让曦嫔妹妹去换一身衣服吧,这湿漉漉的,曦嫔妹妹身子弱,再沾染了寒气可就不好了。”兰若状似一脸关心的样子,但是纯金的护甲抓在雕花梨木椅上,或许只有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慌乱。
拓跋琛久未答话,兰若眼波沉沉看向了殿内的几人,随着禾曦跪在下方的是那名护卫,兰若端直了身子。清声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慌忙叩首,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恭敬的答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名叫李斌,祖籍江南洛城。”
皇后哦了一声偏头对皇帝道:“倒是和曦嫔妹妹一个地方出来的,也算是老乡了。”
她转首间,不经意的瞥见了坐在一旁的拓跋玥,他手里端着一盏热茶,氤氲雾气,让兰若看不清现在他的表情,恰巧,那雾气散开,兰若看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明明是和拓跋琛相似的容貌。但是此时看来,确是让她心惊,那般洞察人心的泯然。
兰若似是躲避一般的赶紧别过脸去,定定的看着拓跋琛,拓跋琛手中不断的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道:“福清,去禁卫军处,调出这人的案宗档案,朕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是何缘故。”
那人眼底涌过一丝慌乱,偷眼看了上首的兰若一眼,却见兰若对着自己轻微的颔首。
于是他便接着说道:“皇后娘娘说的不错,我和曦儿却是同出一处,我们不仅同出一处,更时从小的青梅竹马。原本已经瞒着她父母私定了终身,只等我功成名就便可迎她过门,去不想我进京入了禁卫军,一守便是几年,再次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曦儿她选秀进宫了,我私心以为曦儿心中怨怼我,本想找她解释,却不想她竟装作不认识我,既然不认识我,为何应了我的邀约,还给我回了信!”
说罢从自己早已经被雨水和鲜血染红的衣襟最里层中拿出一封信件。双手颤巍巍的承在面前。手上的那只手,似乎是支撑不住这薄薄纸张的重量,但是他丝毫不敢懈怠,只用单手的,上首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一时间殿内一片死寂。
李斌双手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额头上冒出涔涔汗水,他只好咬牙坚持着。
拓跋玥状似疑惑道:“对权贵的阿谀奉承都做到如此的用心,没有想到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却下得去这般的狠手,我说曦嫔娘娘,你是怎么看上这人的?”
“臣妾并不认识他,他所说的臣妾也什么都不知道。”与李斌歇斯底里的控诉不同,禾曦这个时候头脑难得的清明,坐在上首的拓跋琛,自负暴戾,只选择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兰若越是这样,李斌越是这样说,他便越是怀疑。
这是一场人心的较量。
李斌痛心疾首的看着禾曦道:“曦儿,你怎能如此待我?我的信你也一定带在身上是不是?”他满脸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兰若似是斟酌半晌才道:“我说今日也奇怪,外面这么大的雨,一早我就命宫人去各宫送消息,叫姐妹们不必来请安了,但是曦嫔妹妹还是来了,臣妾当时见她身上都被淋湿了,便想叫巧儿带着去偏殿换身衣服来,却不想曦嫔妹妹却在偏殿闹了起来,宁可不告而别,也不愿意换下衣服来。难道……”
兰若的话音未落,便听见李斌高声的叫嚷道:“陛下!那信一定在她身上,一定在。”
兰若脸色沉了下来,看向禾曦道:“李斌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是因为带了东西在身上,才不换衣服的?来人……”
“皇后娘娘是想搜身不成!”禾曦猛的抬头,通身的威压四散开来,兰若一怔,这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她想要仔细回忆的时候,却见到禾曦还是那把娇媚无骨的样子,伏在地上,有些委屈的对着拓跋琛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却不认识这名叫李斌的男子,但是若是仅仅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当众搜臣妾的身,臣妾不堪受辱,宁死以明志。”
后面的几句话字字铿锵,颇有气节,兰若脸色难看,拓跋琛却饶有兴趣问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证明你身上没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