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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许晴儿竟然有些后悔为了那个孩子说话,殿内的众人全都心思各异,正说着福清的名字,福清就已然从殿外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快步的走了进来。将手里的册子递交给了拓跋琛,拓跋琛打开来一看,神色愈发的凝重了,好似天边山雨欲来的天空,沉沉如水。
“皇帝,可能能看出什么来?”德太妃语气悠悠的道。
“李金贵一年前还是御膳房的,朕……朕确实宠幸过她,只不过本应该给个位份,但是她却因为偷盗罪被打入了慎刑司,后被罚进了罪奴所去。”拓跋琛按照那名册上的记录,沉声回道。
“慎刑司是什么样子的地方,若是这孩子真的是陛下的,又怎么会平安无事?”兰若提出质疑来,也不怪她曾经大意了,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慎刑司那般严厉的刑罚,竟然不能伤害这孩子分毫。
她的质疑其实也是拓跋琛质疑的,但是拓跋琛并未附和,只是静静的等着一个人——陆川。
若是说着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证明这孩子的身份,那必然是非陆川莫属了。
许晴儿悠悠的道:“陛下也说了一年前,但是我看这孩子,并非像是一岁多的孩子,话都说不完整,再加上这身量,这其中比有蹊跷。”
见到许晴儿都说话了,兰若心中更加有信心,兰馨也赶紧道:“今天的事情也是奇怪的很,罪奴所无缘无故的就走了水,又发现了这对母子,况且,那李金贵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等着陛下来了才说,难不成是怕我们伤害他们母子不成?”言语间已然有了身在高位者的孤傲,像是凌霄绽放的雪莲,娇媚傲骨。
拓跋琛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头疼,一转头就看见了禾曦正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的问道:“曦嫔以为呢?”
禾曦闻言抬头,又看了看太妃身边的孩子道:“太妃说的不错,事关皇室血脉,定然不能马虎,臣妾更加相信陆太医能揭露事情的真相,只不过臣妾有一事不明。”
“爱妃但说无妨,到底是什么事情?”拓跋琛自然知道禾曦总能从一个奇特的角度,切入,继而直达问题的中心。所以他倒是十分的好奇她能提出什么样子的问题来:“方才许淑妃所说的年纪等问题,倒是十分的好解答,李金贵自己就是个痴傻之人,没有办法教孩子说话,倒是还是可以理解,至于身量,罪奴所那种地方,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长得不足月,也能说得通,只是这把火到底是不是李金贵放的,若是真是。她放的,难道她是想要谋划什么?”
禾曦状似疑惑的道,这回,不知道是上首的众人,还是阶下服侍的宫女内侍们,都觉的不可能,李金贵那个样子谁都看见了,要说她有什么企图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看着众人的表情,禾曦知道他们也不相信,接着说道:“如若不是,又为何大费周章的放这一把火,难道是因为有人见不得他们母子活命?想除之而后快?”
场上众人面色齐齐一变,许晴儿更是偷眼看向了皇后,心中一凛,难道皇后知道这孩子的身份,恨不得除之?
兰若震怒,伸出素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禾曦道:“难道你是在暗指本宫没有容人之量?”
禾曦不卑不亢的垂眸,一副低眉顺眼的的样子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提出一个疑问而已。”没有歇斯底里的指责,也没有锋芒毕露的对峙,像是在被河水冲刷的十分圆滑的鹅卵石,没有菱角,但是却十分的坚硬。
“好了,你是皇后!你看看现在的这幅样子!”德太妃冷冷出声斥责,兰若呼吸一滞,却也再也不敢说话,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积压在胸口,涨的心口闷痛,巧儿适时上前一步,续上了热茶,对着兰若轻轻的摇了摇头,正在这个时候,陆川进了殿,瞥了一眼躺在殿内的李金贵,心中不免叹息。
他在这宫中见惯了这样逝去的生命,或许旁人都觉得他是至高无上的医者,享受着荣耀,但是他时刻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别开脸去,对着拓跋琛行了一礼道:“微臣陆川参见陛下,太妃,皇后娘娘,陛下诏臣所为何事?”
拓跋琛一指德太妃手边的孩子道:“滴血认亲。”
陆川一惊,忙朝着那个孩子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眉眼间果真是有些相似,陆川强自镇定了心神,俯身称是。
他从自己的药箱中抽出银针来,用麂皮绒布仔细的擦拭着,这才走上前,早有宫女准备了盛着清水的白玉瓷碗来,拓跋琛伸出了食指来,陆川道了一声得罪了,便快速的一刺,一滴鲜血就滴露在水中,缓缓的沉在水底,蕊枝姑姑又签过了那孩子,看见陆川手中的银针,孝子不免有些惧怕。连忙往蕊枝的身后躲去。
蕊枝姑姑心下一软,她是德太妃的陪嫁丫鬟,这辈子也没有成亲生子,心中难免有些遗憾,对着这孩子就分外的怜惜,她轻声的哄着那孩子走到近前,陆川手法极快,那孩子只觉得的自己的手指还没有什么感觉呢,只看见小小的一滴血,就滴进了水里。缓缓的落在拓跋琛那些血的旁边,不动了。
蕊枝离得近,看的分明,一时间竟然有些震惊。
陆川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白瓷碗,端到了拓跋琛的面前看,拓跋琛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靠在椅子上,兰若先是好奇,随后嘴角就挂着一抹笑意,禾曦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柄处死吧。”拓跋琛脸上全是冷酷的神色,张口便是这般残忍的话,就连德太妃都没有在说话了,那人拜托自己的事情,自己已经做完了。后面的事情,不该她管的,也不是她能管的。
“且慢,陆太医,可否把那碗给我看看?”禾曦蓦地开口,陆川回头看向了拓跋琛,拓跋琛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
禾曦接过了那碗,看见里面搁置一边的两滴血渍。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皱着,不可能的,拓跋玥的情报不可能有错,可是这血为什么不能融在一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血是陆川取的,不可能有问题,那就是这水,脑海中的突然想起方才兰若唇角挂着的微笑。
她转身朝着下面的李金贵的尸体走去,她似乎是一点都不怕,俯下身来,拔出头上的银簪,狠狠的在李金贵的手上刺了一下,李金贵已经断气多时,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就连血液都有些凝固住了,禾曦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了一滴血来,滴进了碗里,等了片刻,也不见这滴血与其中的任何的一滴相容。
陆川见到禾曦神色古怪,连忙道:“曦嫔小主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禾曦跪在地上,将手上的碗举过头顶朗声道:“陛下,这李金贵乃是这孩子的亲生母亲,现在她的血也不能和这孩子的血相融,这着实是奇怪。”
陆川赶紧走下玉阶,拿过禾曦手里面的碗,果不其然,他心中有疑,这个位置更加靠近殿门,门外的阳光,透过窗棂。被打的细散的洒了进来,照在水面上,陆川只觉得有异,端出去仔细的观察,在水面上竟然浮着一层淡淡打的几乎看不见的油渍。
无色无味,质地透明,几乎浮在水上看不见丝毫的端倪。
要不是站在阳光下,简直是与普通的水无异,他知道了为什么这李金贵的血都不能与之相融,那血在滴入水中的瞬间被包裹了一层油,自然是不能相融的。
他将情况说明了一遍,拓跋琛淡淡的扫了兰若一眼的,兰若心神具凛,转头斥责方才下去准备水的宫女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到底是受到何人的指使?”小宫女被吓坏了,慌忙跪倒在地,连声道:“是奴婢粗心,不小心将之前给娘娘盛糕点的碗拿了过来,奴婢并非有意,还请娘饶了奴婢吧。”
“先拖下去,等着本宫发落。”哭喊的小宫女被押了下去,这次由着福清亲自跟着去准备的水也端了上来了,这次陆川不敢贸然行事,先是用李金贵和那孩子的血相互滴了一下,果然不出片刻的功夫,便融在了一起,这便证明这次的水是没有问题的。
如法炮制,等到拓跋琛的血滴进去后,众人都屏息的看着。
融了,血融了。
兰若几乎是瘫软在软座上,许晴儿身上的气场更加的低沉,只有德太妃笑吟吟的道:“恭喜皇帝,喜得皇子,下次哀家再梦见先帝的时候也好有个交代了,好,好,好哇。”
拓跋琛心中一时间也不知道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什么激动欣喜的心情,只像是得了一个寻常的物件一般。
众人纷纷跪拜下去,连声道:“恭喜陛下喜得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