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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大夫人召见,管家马上马不停蹄的赶来,郑氏神色不虞的道:“公子大婚,你们如何这般不经心?赵夫人几个月前丧女,如何能给公子来唱贺词?”
管家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赵夫人道:“公子大婚,奴才哪里敢不经心,实在是因为奴才没办法啊,这是丞相大人亲自决定的。”
郑氏一怔道:“老爷?”
管家连连颔首道:“的确是的,您不知道,赵大人最近十分得老爷的器重,老爷便说让赵夫人跟着唱贺词,奴才也提醒过,但是老爷说,福报都是命里的,再说,虽然他折损了一个女儿,但是也因着这件事情,高升,也不能不承认是另外的一种福气。”
蒋氏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就是兰之礼,自私为了利益,甚至将妻女都可以看做是一个筹码和条件。
她的心好似这寒夜一般,郑氏显然也没有想过兰之礼会这般说,只好神色讪讪的道:“既然老爷这么说,便也只能如此了。”
好在贺词精短,不多时,便结束了,远处传来了孝子的嬉笑声,笑笑闹闹的唱着:“嫑叫嫑叫,乖乖上轿,又有锣鼓,又有花轿,又有花鞋,又有新帽,又有新郎同伲嬲——”
孩童的声音在欢笑中飘远,郑氏被这样的场景感染了,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她终究是老了。蒋氏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欢天喜地,许是她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再体会了。
两人携手进了新房,只见到花团锦簇,红烛高照,和一个瘦弱的纤细的影子,笔直的坐在床边。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新郎官来了——”
众人纷纷的让开了一条路,便见到兰博脚步虚浮着进来,想来是酒还未醒,一张脸上有抹红晕,看着神色倒是好了很多,没有许多的病气。
喜娘在一旁拿了喜秤叫到了兰博的手里,道:“公子,掀了这盖头,日后便称心如意了——”
兰博眉宇间浮现了些许的不耐,但是奈何周围的人都看着,便只得忍了下来,随着喜婆的指点,掀了盖头,吃了子孙饽饽,喝了合卺酒,这才算是礼成。
蒋氏掩着唇笑道:“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莫要打扰这一对恩爱鸳鸯了。”
主人发了话,众人也尽了兴,便纷纷的散去了。
静谧夜色,有人新婚燕尔,有人缠绵病塌,也有人高歌宴饮。
各不相同,却人生百态,萧奈守在了拓跋玥的身边道:“玥哥哥,今日是重阳,要不要奈儿陪着您出去走走?”
拓跋玥的眼窝有暗沉沉的影子,自从醒来后,便不发一言,陆川连夜赶到,替他诊断了道:“王爷的病情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只不过若当真如同府医所说,是蛊虫所致,现在病发已久,蛊虫隐了下去,老臣也没有办法确定,只能等着下次,不过,恕老臣多言,王爷若是想痊愈,必然是放宽心才好,心补需心药医。”
拓跋玥忽的笑了出来,那笑容中有着让人说不清的失落,他喃喃的道:“心药?本王的心药——”
他缓缓的阖上了眸子,萧奈站在一旁,微微的蹙眉,她眸光一闪,对着陆川道:“陛下宽厚,让太医亲自来诊治,奈儿送送太医——”
陆川见拓跋玥如此,只能摇头叹息,拱了拱手,躬身退了出去,萧奈亲自送到了府门外,才止住了脚步道:“有一事,还请陆太医能明确告知——”
陆川知晓她必然是有事情问自己,便道:“小姐请说——”
萧奈斟酌了片刻道:“虽然太医看不出到底是不是蛊虫所致,那太医可否告知,若真的是蛊虫,可——可伤人性命?”
陆川思忖了半晌道:“蛊术在我朝被称为禁术,不为礼法所容,臣也是从一些古籍上了解道,蛊术起源于苗域一带,臣也只是了解一二,这蛊大致分位两种,养蛊之人,会对自己下蛊,俗称本命蛊,人蛊合一,蛊虫可护他周全,且不伤及性命,另外一种,便是对他人所下,除却情-蛊,大多都是害人的,既然害人,自然会伤及性命。”
萧奈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道:“那玥哥哥会死么?”
陆川叹息一声道:“这个臣还当真不知道,不过臣却知道一人,许是有办法,只不过那人来去无踪,臣也只有几面之缘,若是可以,臣必然会为王爷想办法的。”
萧奈哪里还听的进去这些,只是匆忙的行了一礼道:“有劳陆太医了。”
送走了陆川,一路上萧奈魂不守舍的朝着府内走去,她身边的婢女见她如此,出声唤到:“小姐?小姐?”
萧奈忙回神,才发觉自己竟然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她舒了一口气,让婢女将门关上,那婢女劝到:“小姐,虽然陆太医这般说,但是总是有办法的不是,再不济,等到高先生回来,也一定能医治王爷的。”
萧奈紧紧的蹙眉道:“高远?”
她冷哼一声道:“你没听那陆川说,蛊术源于苗域么?怕是就是他搞的鬼——”
那婢女思忖了许久才小声的道:“小姐,与其调查这下蛊之人是谁,不如想想王爷为何会毒发,上次毒发可是同宫里的那位有关系,这次,王爷也是领了差事,保护行宫安全,那人许是也在行宫中,两次都这般巧合,不能不让人怀疑呢。”
萧奈手指微微的颤抖着,道:“这次同王爷去的人是谁?”
那婢女道:“自然是月七,他一直跟在王爷身边,送王爷回来的,却不是他,而是另外的几个人,奴婢已经问过了,那些人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萧奈眸光渐冷道:“月七,除去了一个陆然,还有一个月七,这些人的嘴巴里面长得好像是同一条舌头一样,无论问什么,都是那一句话——”
萧奈道:“月七跟在玥哥哥身边许多年了,忠心耿耿,自然问不出什么,只不过,那几个人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她的手指敷在了茶盏上,杯壁上落梅的浮雕,触感圆润滑腻,连带着自己的思绪都清明了许多,心中也隐隐的有了打算。
行宫内,酒酣正当时,歌舞声绕梁不止,因着是家宴,没有外臣在场,故而蕊才人抚琴,妙夫人伴舞。
随着琴音的抑扬顿挫,一曲旋律秀美,流畅如歌,明媚流畅,音调婉转的《平湖秋月》便在那一双素手下流转而出,殊妙亦扬起水袖,足尖轻点,玉衣华裳,不胜娇羞。
一曲终了,拓跋琛有感而发道:“平湖秋月逗波游,阁水岸望俱消愁。玉寒泉冷未凝景,桂魄戏浪泛小舟。墨云银珠同船舞,鲤越佳荷乐入楼。好一曲《平湖秋月》,倒是让朕觉得,这江南的风景,若是平生未得见,当真是憾事啊。”
兰馨笑意清淡的看了看禾曦的方向道:“臣妾等都出在京城,自然无缘,倒是十分羡慕曦贵人,从小长在江南,必然对着诗中景象身有体会吧?”
禾曦道:“江南的风光极好,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文人墨客为了这处,大费笔墨了。”
拓跋琛笑道:“是啊,众人都羡慕你出自江南,却不想你也是最远的,好在,皇后跟朕提了,过了重阳,可以召见你的父母亲进宫来一叙,共享天伦。”
禾曦起身慢慢俯身道:“臣妾谢陛下恩典。”
蕊才人见到禾曦出风头,满心的不满,便娇嗔的道:“陛下只关心曦贵人,却不想臣妾弹得手指都酸了,也得不到半句夸奖。”
她今日着了一件桃粉色的宫裙,人本也娇艳,当真如花蕊一般,惹人怜爱,拓跋琛笑道:“朕怎么能忘记你们呢?来,福清,将朕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
福清应了一声,击掌两下,便见到有宫人从屏风后绕出,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殊妙已经换过了衣衫,走出来,见到此景,掩唇笑道:“陛下这是给咱们每个人都准备了重阳的礼物呢——”
众人打开来看,只见到赠与皇后的,是一枚凤钗,凤凰向来象征皇后母仪天下,本也是寻常的物件,珍贵便珍贵在,那九支凤凰的嘴里,都衔这一串大小一致的琉璃珠,更是十分贵重的七彩琉璃珠,透过殿内莹润的烛火,更显流光溢彩,变换瑰丽。
众人纷纷羡慕,坐在下首的兰馨和许晴儿打开了自己手中的锦盒,同样是钗子,只不过,样式却不是凤凰,而是孔雀,孔雀的尾巴镶嵌了绿色的玛瑙,质地通透,能看出是上品,但是仍然不及那琉璃贵重,其余的众人,除却禾曦是一串碧玺珠翠手串,其余的,都是金镶珠翠耳坠。
因着殊妙和蕊才人抚琴献舞,拓跋琛额外赏了一对翡翠珍珠镯子,也算是皆大欢喜。
兰若笑的和缓的犹如春风一般,道:“蕊才人琴艺虽然高超,但是本宫记得,曦贵人也弹得一手好琴是不是?为此,本宫还赏赐了鸾尾琴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