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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曦沉声道:“他们人到哪里了?”
陆然道:“算起来现在应该到锡州了,要是脚程快的话,三两日就会到了。”
禾曦点了点头,复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阿离,虽然她很想为了那些人报仇,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她现在不能拿小阿离去冒险。
这般想着,她心理已然打定了主意。
宁奕和江怜儿是在他们大婚的前两天知道禾曦要离开的消息的,江怜儿坐不住了,还未等到她请禾曦进宫,禾曦便主动进宫求见了。
西太后经过上次的事情,越发的静下心来了,禾曦才进了翊坤宫,便见到翊坤宫内宫人们正欢天喜地的忙碌着,手里拿的都是喜庆的红色物事,西太后更是扶了李仁的手,站在门前,指挥着:“那个树上,也挂上,对,多挂几条——”
李仁见到了禾曦来了,便恭敬的行了一礼,西太后脸上的笑意不减,对着禾曦招手道:“来来来,帮哀家看看,还有哪里需要布置的?”
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带着发髻上的赤金凤簪都展翅欲飞的样子,像极了现在西太后雀跃的心情,她嗔道:“你看哀家这记性,你又不了解西凉风俗,不过你可以给哀家讲讲大历的风俗,哀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借鉴的。”
禾曦只是柔柔的笑,李仁也笑的合不拢嘴,小声的提醒道:“太后娘娘,虽说现在天气也好了起来,但是您也站在这里一两个时辰了,您身子还未大好,不易劳累的啊。”
西太后心情正好,便也让禾曦一同近进殿了。
禾曦看了一圈,发现西太后身边只有一个李仁服侍着,竟然连个掌事姑姑都没有,见禾曦打量,西太后便长舒一口气道:“哀家年纪大了,日后鸿儿取了皇后,这后宫里面的大小事宜,都是要她来打理的,哀家年纪大了,就留李仁一个就行了,还有蒋安,也是个细心的,有几个靠得住的,哀家也放心了。”
禾曦也知道西太后这是因为紫珂的事情有了戒心,毕竟紫珂可是跟了她几十年的,却不想最后却也是引狼入室,差点丢了性命。
禾曦也不再劝,只是表明了来意,西太后一怔,问道:“你这还未出月子,阿离年纪那么小,你们要去哪里?”
禾曦垂眸道:“自然是我们该去的地方,本来我和王爷的约定也是这样,现如今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禾曦说的直白,因为从西太后直接赐婚且并没有找自己的麻烦看,便知道她至少已经知道些许的内情了。只不过宁奕或许不会告诉她太多,否则西太后对她也不会这般友善。
西太后见禾曦答的含糊其辞,也不愿意为难她,这个女子在她看来身世神秘,且心思又颇深,她叹息一声道:“也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只不过怜儿若是知道了,许是要伤心一阵子了。”
禾曦恭顺的道:“妾身会好好跟郡主说的,太后娘娘大可放心。”
两人闲聊了半晌,西太后才让蒋安送禾曦去江怜儿宫里。
却不想才出了翊坤宫,就见到了宁泓和一身官服的宁奕朝着翊坤宫来了。
禾曦依照礼法避让在一旁,宁泓见到禾曦进了宫,便关切道:“可是见过母后了?”
禾曦点了点头,宁泓和她虽然交涉不深,但是当日也是他下旨将禾曦迁到涵月楼的,他颇为老成的背过手,沉声道:“看你们应该是去要郡主宫里吧,快去吧。”
禾曦才走了几步,宁奕便展臂拦住了道:“在怜儿宫里等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宁泓看似不经意的看了宁奕一眼,然后当先一步,离开了。
禾曦本也是打算和宁奕辞别的,既然都凑到了一起,也省去了很多麻烦,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朝着江怜儿宫里去了。
到了江怜儿宫里,便见到场景和翊坤宫差不多,依旧是艳丽的红色,依旧是忙碌的宫人,却见不到江怜儿,蒋安蹙眉看着一个小宫女道:“郡主呢?”
那小宫女怯怯的看了一眼禾曦,然后指了指寝殿的方向道:“郡主方才听见翊坤宫来传话,说是穆小姐要来,就说自己乏了,要休息了。”
蒋安神色有些尴尬,他为难的看了看禾曦,却见到禾曦一脸的了然道:“带我过去吧。”
那小宫女有些犹豫,但见到蒋安也点了头,便将禾曦送到了江怜儿寝殿外,小声的道:“穆小姐,奴婢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剩下的——剩下的——”
禾曦嗯了一声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好了。”
那小宫女如逢大赦,忙不迭的走了,只剩下禾曦一人站在寝殿前,屋内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寝殿内的人也没有睡。
禾曦转回身靠在门旁,幽幽的道:“郡主要是不想见我,那我就离开了?一些话我写信交由王爷好了,郡主要是想知道,问王爷就好了。”
室内的声音一顿,显然是屋内的人僵住了动作。
禾曦微微的挑起了唇角,转身欲走,忽然门哗啦一声打开了,禾曦转回身,便见到江怜儿一双眼睛肿的像是一对核桃一样,红红的。
禾曦心中软了又软,还不得她开口,江怜儿嘴巴一瘪,泪就落了下来,她泣不成声的道:“你走吧。”
禾曦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随即要转身,江怜儿哭的更凶了,语气中有难以言喻的委屈,她哽咽的道:“你真的忍心啊——”
禾曦叹息一声,不知道为何,她鼻子也有些酸意,眼眶也不由得有些湿润了,她深吸一气,将心中的感情压下去,然后笑着转身道:“好了,我不走,我们进去说?”
江怜儿抽噎着,但是还是乖乖的让开了身子。
禾曦上前拉过了江怜儿的手,进了寝殿,然后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又拿帕子仔细的替她拭去了眼泪,笑道:“过几日就大婚了,这眼睛肿的和桃子似得,怎么,你是想吓走宁奕么?”
江怜儿拉着禾曦的衣袖,控诉道:“禾曦姐姐,你为什么要离开啊,明明过几日就是我的大婚了,我想你来送我出嫁,好不好?”
禾曦爱怜的摸了摸江怜儿的鬓发,笑道:“你又太后娘娘和陛下啊,他们都是你的家人,送你出嫁,应该是他们要做的。”
江怜儿知道禾曦是在转移话题,便道:“即便是不是家人,闺中密友也行吧,我听他们说了,民间嫁女,也可让闺中密友相伴的。”
禾曦知道江怜儿铁了心,便也有些不舍,若是可以,她也想看见江怜儿和宁奕得偿所愿的那天,但是她现在留在这一天,危险便加了一分。
所以她必须狠下心来,她道:“怜儿,我也想,但是我不能,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你们大婚,大历派了恭贺的使臣来,我们认识,若是我活着的消息,被大历皇室知道了,这天下便再也没有我和阿离的容身之处了。”
是的,这句话也并非是她危言耸听,萧奈视她如眼中钉,从前有拓跋玥在,或许还有所收敛,但是现如今没了拓跋玥的庇护,怕是哪怕她费尽心机,也会除掉自己的。
江怜儿见禾曦说的郑重,语气又有些严肃,便也认真起来道:“那——那我让母后和陛下派人保护你,你们不见面,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
禾曦摇头道:“怜儿,为了阿离,我也必须离开,阿离身上的蛊毒——”
江怜儿急道:“禾曦姐姐,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只不过苗域——苗域一时半刻进不去。”
禾曦却也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江怜儿,江怜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有些颓然的住了口,其实从禾曦中蛊后,宁奕便已经派人去查了,包括禾曦身边的梁启,也去查了,但是都没有线索。
甚至有时候她在怀疑,苗域是否真的存在也不一定。
但是一想到阿离小小年纪,才来到这世上不久,没见过春日的萤草,夏日的碧波,秋日的落叶,和冬日的白雪,她的心理就好像有万千只芒刺,刺的她生疼。
她叹息一声,复又有些不甘心的道:“那前一日好不好,哪怕看着我梳妆也好。”
说着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一双大眼睛里面写满的都是乞求,禾曦忽然有些心软,道:“好,前一日我来看你梳妆,天一亮我就离开。”
江怜儿破涕为笑,但是心中更多的还是不舍,她依偎进了禾曦的怀里,像是一个寻求温暖的小兽,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戏谑的声音道::“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是宁奕,江怜儿惊得一下站起来,才想问他来做什么,话未出口,便想起了什么,忙转过身去,不让宁奕看见自己狼狈的脸。
宁奕有些好奇,探头去看,却被禾曦挡住了,禾曦笑道:“王爷可真是粗心,都说大婚前新郎新娘不可见面,怎的直接闯了郡主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