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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是初一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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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到那天,好多熟悉的面孔,初中的校园和过去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青春感。小学小学,总给人一种不懂事的孝的感觉。上了初中,不同了,好像长大了,上了一个台阶,大大的台阶,从一块跳到一朵杜鹃花上。

小圆转进了初一3班,不算孤独,佳佳陪着她,有这个大学霸在身边她很安心。苏婕在10班,哭着喊着说自己太命苦了,和自己的姐妹分道扬镳。可是从9班到13班都是艺术班啊,无可厚非,她本来就是要走上艺术这条不归路的。然而最震惊的是游佚方居然也在3班,真是教科书偶像剧般的情节。

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戴着金丝眼镜,齐肩卷发,一身墨绿色的旗袍,颇有古风韵味的老师。小圆猜测,这一定是个语文老师。果不其然,这位老师刚自我介绍完名字,郑盈盈,就道出自己是本班的语文老师。

班主任宣布:“你们刚来,肯定想和自己之前熟悉的同学,朋友坐在一起。可是这既然是你们人生的新篇章,那么你的同桌就要是陌生人。抽签!又或者另外一个有选择权的方法,按照你们入学前的成绩,从高到低,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同桌。你们想选哪一个?”

老师话一落,班里纷纷开始讨论起来,怎么办啊?他们没想到,新班主任居然如此强势,一来就给他们个下马威,这种阵仗是他们在小学里面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内心纷纷哭喊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最终,多数人还是选择第二个方案。第一个实在太没有自主权,太依赖老天爷了。第二个虽然对成绩不好的同学不公平,可是至少部分人还是有选择权的。那么马上开始,果然,念到第一个名字的是,游佚方。

游佚方看了一眼名单,然后拿起笔开始勾画。小圆牵牵佳佳的手,说:“你千万不要抛弃我啊,佳佳。我只有你了,你懂得。”

佳佳反手握住小圆的手,说:“你放心,我们一定坐在一起。这个班只有我们两个是相互认识的,没问题的。”

“好。”说的也是,成绩好的一点也会选择自己认识的人啊,那就放心了。

到佳佳的时候,她上前走到名单前,整整愣了五秒没有动。她抬头惊愕地看着小圆,小圆有点莫名其妙,用嘴型说怎么了?可是佳佳什么都没有说,哭丧着脸,随手勾画了一下,就走了。

小圆的成绩在中游,应该是没有选择权的。

前半部分有选择权的同学已经在名单上勾画完毕了,剩下的同学从教室外面进来。班主任用手抬抬眼镜,说:“我知道我的做法比较冷漠。可是你们已经开始长大了,要接受这个成绩说话的现实。我让成绩好的同学,选了同桌也标出自己心仪的座位是哪个,就在第二页纸上。我就贴在宣传栏上,你们自己看,周一正式上课就按这个座位坐下。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家都显得无精打采。

当小圆看到名单时,终于明白佳佳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自己已经被别人挑走了,所以佳佳才这么慌张。天杀的,这个游佚方,居然选她做同桌?第二大组的倒数第三排。

“佳佳,那你挑了谁啊?”小圆小心翼翼地开口。

“吴清。是以前我们学校6班的一个女生。以前奥数比赛见过几次,还算认识。”

“佳佳,你生气吗?”小圆声音更轻了。

佳佳看了一眼身旁这个低着头的小罪人,笑了。“你别这么夸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嘛,以后肯定是要和不同的人坐在一起的。这不是什么大事,要习惯。可是,我在意的是,这么看来,游佚方和你真的很熟啊。”

“哈哈!虽然我们是蛮熟的,但是谁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放假这段时间,我慢慢发现,其实他蛮腹黑的,我们都要小心点。也许哪一天趁我们不注意就把我们给吃了。”

暑假的时候,虽然没有经常一起出去玩,但是晚上的时候经常被旗姨的美食诱惑,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和弟弟一起上去。自己经常就在外面和旗姨一起看电视剧,弟弟和游佚方在房间里打游戏。弟弟一直对她这个姐姐极为不感冒,对游佚方倒是敬重有加,仿佛在有生之年觅到一位患难之交。经常在爸妈面前夸游佚方哥哥太好了,教他功课,陪他打游戏,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小圆内心千万个策马奔腾。

“不会的。”佳佳回答。

“不会什么?”

佳佳难得露出贼兮兮的笑容,说:“他不会把我们吃了。他只会,把你吃了。”

“哈?”小圆满头问号。莫非这家伙还挑食?

吃完晚饭,小圆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冰箱里搜刮了一堆水果冲了上楼。左妈妈看着自家孩子,叹了口气,说:“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哟,小圆来啦!来就来,干嘛拿这么多东西?”旗姨可是心疼自己儿媳妇的小手抱这么多水果。

小圆晃晃脑袋,问:“阿姨,游佚方呢?”

“那孩子在房间里呢,你进去找他。”

“好。”小圆换了拖鞋,悄悄地打开门,看见一个背影在书桌前,想上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吓他一跳。

都快到目的地了,忽然一句。“进来关上门。”把她熊熊烈火彻底给浇灭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背后啊?”小圆跳到他身边。

游佚方拿着手中的笔,指了指窗户,无奈地嘲笑她。“笨蛋,这里都看得见好吗?”

“切。”真是的,又失败了。总有一天,一定要规划详尽,做足功课,让他吓得哭爹喊娘,向她求饶。她直接躺在他床上,道出此次前来的目的。“你为什么要和我做同桌啊?”

游佚方就知道这丫头忍不住,今晚肯定来找他,早早吃完饭,就在房间里守株待兔。果不其然,兔来了。“我不认识其他人。”

“你扯淡,那个董天然不是和你一个班的啊,我之前好几次看见你们一起去小卖部,放学也一起回家。你不认识他?”小圆立刻就炸了。

“哦。是吗?我没看见他。”

你说说,这是啥人?真是装傻得令人发指。这是什么恶劣的行径?有这样的吗?有这样的吗?生生将她和佳佳这一对璧人给拆开了。这安的什么居心啊?果然,这家伙切开是黑色的。

“是吗?哈。哈。哈。”和这种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从他书架上拿了一本校园小说,《天使街23号》。当然,游佚方是不会看这种少女情怀的小说的,是自己偷偷买的,为了不让妈妈发现,就在晚上上来吃零食的时候偷偷藏在他的房间里,保证万无一失。

“你说,为什么别人的中学那么浪漫,那么精彩,那么空闲,那么多的帅哥。”这是小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不是都说文学是基于现实的基础之上吗?怎么感觉小说里面的世界好像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那里的孩子整天无所事事,就在做无畏的伸张正义。偏偏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是什么道理?

“那不是别人,那是虚构人物。”

看看,真是没有一点想象力的孩子。“那是别人,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不存在这种学校呢?我们眼不见的不一定不存在,我们看见的也不一定触手可及。海市蜃楼不就如此吗?”

游佚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身旁这个看着小说,满脸幸福感的女孩。她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内心世界却及其细腻敏感。她有自己的世界,也许很傻很天真,不被旁人所理解,但是应该得到尊重。

想起之前董天然迷上了斗地主,他很鄙视,不屑,懒得理他。但也许此刻,他的全世界就是那副纸牌,纸牌带给了他满足感和充实感,目的就达到了。

所以,之后,当看见董天然在看《天使街23号》的时候,刹那间他有些愕然,只过五秒,神色恢复正常,拍拍天然的肩膀说:“你有你的世界。我尊重你。”

董天然更加愕然地坐在原地,看着兄弟的背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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