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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合,你……怎么回来了?”
少年紧张得连句话都没能流畅的说出来,心脏舞动得仿佛百米冲刺那般没有怠慢,身子有意没意的在挡住许合的目光,遮掩着什么。
“我,来的不是时候?”
凝住的表情此时不知该如何安放,一贯的冰冷此时在许合的脸上开始造作起来了,沉着的表情在费力的情绪控制下才没那么难看。
“不不不,阿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少年那白白的粉末下白皙的脸上藏了一抹红晕,小小的手指不经意的摩挲着围裙的边角。
顿了顿才开口道:“阿合……能不能帮忙去附近的枫木农场带一点果汁回来?”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小心翼翼的似乎惧怕着会发现什么端倪。
“急用?”
许合眉头紧蹙了几秒甚至更短,看着小心翼翼的他,心底莫名有一股保护欲慢慢往上爬出来。淡淡的褐色瞳中溢出了不曾有过的温柔,可惜的是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直到见到眼前的少年眼神忽闪忽闪的点点那小小的脑袋,他的嘴角有些弧度的变化,但并有很大,揉了揉少年那麦黄色的头发,留下一句“好”转身离开,不再多言与些什么,也没说出其实他撇到身后的一切。
少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认识许合那么久,第一次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温柔,这波血赚不亏。
还好我机智,顺利扯开话题,让阿合去买东西,不然这份surprise就不surprise了。说来奇怪,今日阿合怎的回来如此之快?罢了罢了,还是赶紧搞定好了。
《滕王阁序》曾有一句: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
讲的大概就是:积水消尽,潭水清澈,天空凝结着淡淡的云烟,暮霭中山峦呈现一片紫色。
如同诗中画般那样让人如痴如醉,谁会想象到这样世外桃源般的盛况会蜗居在这小小的村庄里呢?
良久,许合的眼前就显现出那“枫木农场”了,字如其名,枫落漫路,叶影摇曳,好不生机。
漫天红黄的印染了半边天,一位身着白色和服的少女在火色的阳光下撑着印满枫叶的油纸伞凝望着什么,抑或说,在等着什么。脖子上挂着木质十字架顺着风摆动,束起的长发飘飘逸逸,洋洋洒洒着,还和着农场里独特的味道。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少女像个熟透了苹果一样,泛红的蔓延到耳根。但更多的是眼眸瞬得放大,仿佛是在紧张些什么,弱弱的开口道:“尚……合?你,你怎么会过来?!”
怎么又是这一句,似曾相识的话又一次在许合的耳边响起,难道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我,来的又不是时候?”
许合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梧桐。
脑海中的记忆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似乎上一次见到此人是在水里,水里?
草色连云人去住,水纹如縠燕差池。
芳草茂盛,仿佛与天上的云彩相接,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水波如有皱纹的轻纱,燕子三五成群地飞来飞去。这月光湖的景色如此甚好,不由多观赏一番不是?
嘶——
又是熟悉的头疼猝不及防的让许合下意识的稳住自己的意识,手指轻缓的揉了揉蹙起的眉宇之间,指尖的一处小缺口此刻有点显眼。
许合的思绪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身体有些不稳,若不是梧桐收都没收起手中的油纸伞,小跑过来,白嫩的双手一下把他拥入怀抱之中。
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份上,夏天已经过去,来年的春天还会远吗?
而梧桐眼前这十二岁的少年,年龄虽小了点,但个子却不小。银色的发丝软软的,滑滑的,正好抵在少女脖颈下方,还隐隐的散发着茉莉花的香味,萦绕着这两人中间消散开来。
这女人是怎么了,忽的抱住我,过来的时候好像眼眶有些湿润,难不成?
那残缺不堪的记忆,着实让他有些发怵。
于此他那本垂下的手缓缓向上,轻柔的如同顺猫毛一般,抚慰着梧桐那微微发颤的身子,一遍又一遍。
淡粉的嘴唇一张一合道:“我在,抱歉让你担心了。”
梧桐简直不敢相信上一次的永别是虚假的,但这一次,她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了,触碰到了,这个有温度的尚合,是他,他回来了!
一滴滴的水珠温温的拂过梧桐的脸颊,有些抽泣的声音顺着梧桐的喉咙一点点向上溢出,最后化为一句:“你来了。”
“嗯。”许合少了锋芒冷意,极为温柔的回答了面前这个抱着自己的少女,接着出乎意料的从口中道出这几个安慰的字眼,“再哭,可就要变成楔猫了。”
“我,我才不是楔猫。”梧桐拂去脸上的水珠,松开了许合,红润的脸颊还有那微微发肿的眼眸惹人怜爱。
“好,不是。”
不知为何,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是在那里发生过。
许合忘却的是,这个身处内部的灵魂本早已不是原来的他,原来的他早在那深水之中消逝,泛着微光,也带着秘密永远的消失了,这种似曾相识不过是这原主人身体上的记忆罢了。
梧桐将一旁孤零零的油纸伞捡起收起,动作行云流水。
顷刻,她狭长的浅绿色眼眸恢复了早先的神色,那是一种怎样的绿色,仿佛初春时节柳稍上点点的新绿,又仿佛月光湖中溶入了初化的雪水清透明亮,美到极致的容颜恍若神祗。
“刚刚有失仪态,见笑了。”
深知刚刚有些唐突,梧桐那娇嫩的双唇弧线完美而又不失礼仪的道出这句话。
“无碍。”
和梧桐一样,在两人肢体不再接触的那一瞬间,许合脸上的冷漠也回来了,仿佛戏精一样,刚刚的温柔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复无存。
“梧桐姑娘,不知这枫木农场可有甘露?”
许合终于想起此行目的回归正题,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梧桐姑娘”这几个字在梧桐的心里到处乱窜,浅绿色的眼眸中一抹惊讶的神色一闪即逝。稳了稳神才开口道:“尚公子,请随我来。”
“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阳光透过繁茂的枫叶,洒下一道道柔和的光束,也是那仅存于今天最后的那一道道光束,不多时就将陷入地平线的方向,夕阳也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动人,枫叶似火,印染了半边天。
许合望了望那不见身子的太阳,月光还未洒下的天空,天色已晚,闲聊的时间也该足够了让子离做完自己的事了。
揣着手中纹着枫叶样式的瓶子,瓶子内冰冰的温度,在外壁凝了几滴小水滴不停的往下滑落。许合向梧桐道了别,离开了这“枫木农场”。
梧桐站在一颗已有年头的枫树下,瑟瑟的秋风袭过,扬起了地上那稀稀落落的叶子,飘洒在空中形成一道绚丽的风景线,落在了她那再一次撑开了那把印满枫叶的油纸莎为伞中的一部分。白皙的手却触碰不到那眼及之处。
望着许合离去的背影开口道:“尚合,你终究还是没能回来吗?”虽是疑问句,但却是陈述的语气。
月光即将光临这片土地,映出所有居住者不同的影子,而危险也总会“毫无预兆”的降临。
就如许合不知道此时回家等待他的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