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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笛?竹丝?是他,玄月清风!
此人头戴一簇具有宝石光泽的凤羽,穿着一件华丽朴实的竹色丝制长袍,缀着流光发出细闪的宝玉系在细而柔软纹着竹子样式的腰带上,打扮着为朴实,眉宇之间无不透出温文尔雅。
如此温文尔雅的人,手捏放在那薄唇之下的竹笛发出一阵阵宛如天籁,怡人心脾的声音。
这个响彻整个普希特,无人不晓被授予玄月清风称号的人竟不在溪幽城好好当他的阁主,跑到这无名小地作甚?
躲在小角落的江子离若是对习武有些兴趣,或许就不会那么吃惊的看到那一幕。
许合少去了几分冷漠,嘴角有意无意的勾起了微不足道的弧度,眸里稍纵即逝的惊讶逐渐变成喜悦一般扑腾着长长的睫毛。
玄月清风在似《琵琶行》那般: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他用笛子奏出了这浩荡澎湃的乐符后收起了手中笛。
像是刚睡醒一般慵懒的走到许合面前,不由分说的抬手举笛向许合头上准备重重一击。
许合手中寒芜自然也不会任由分说的被打,在玄月清风抬手动作的那一瞬,剑鞘便哐当一下条件反射般抵在了这人持笛处。
“反应不错。”
玄月清风扬了扬袖子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当袖子再次垂下的时候许合手中拿寒芜的剑鞘竟已脱离剑身直直指向许合的脖颈处,手中的笛子也不知道何时没了踪影。
“不过,将军了。”
“师傅,彼此彼此。”
许合话音一落,才让躲在灌木丛后面的江子离看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惊讶地是,此时许合的剑亦抵在玄月清风的脖颈处。
这反应还真是快啊!
虽对许合“银发素剑”的称号早有所闻,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许合的实力。以前都是不闻习武,安安心心在家里等着许合回来,和许合一起一家四口过着简简单单的幸福日子。
现在却不同了,江子离在看到这番情景之后竟然萌发出想要习武的冲动。
“几日不见,小徒儿又有好大的进步了呀,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倒是小徒儿别老是叫我师傅师傅的,我也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小徒儿你这么叫总感觉我是个糟老头一样。”玄月清风将手中剑鞘丝毫不差的插入许合握着的寒芜中,拂去袖上的尘埃。
“师傅,不是几日,三个月零七天。而且师傅当初不是您硬逼着收我为弟子。既然做了弟子,尊师敬道这是礼节。”许合一字一句纠正道。
“好好好,尊师敬道,不改不改。小徒儿,你也莫要计较那些琐碎之事了。看,为师现在这不是出现了吗?”
“又是什么烫手山芋要徒儿善后?”许合红润的嘴唇向上勾了勾,手摩挲着寒芜说道。
“诶呀,小徒儿可别这样说,怎么能说是烫手山芋呢?这是对你的磨练,磨练。”
“师傅您该换套说辞了。上次您也说是个历炼很简单,只是让徒儿引出那外围森宇中的魔兽。您还说那魔兽生性善良,不会有什么危险。结果未等徒儿靠近那魔兽就一掌下来足足有数个徒儿那般大,差点让徒儿死无全尸。”
“还有上上次师傅您说叫徒儿去竹糜城中带些鲱鱼罐头给您,结果刚踏出店门,就有一群黑衣人追着徒儿说交出您。”
“还有那上上上次……”
“咳咳……”玄月清风清了清嗓子,狭长的宝蓝色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光速扯开话题道,“小徒儿,这几日不单单只有为师来这里吧?”
“师傅何出此言?”
“为师布下的‘锢’还会不清楚?这阵似乎被人刻意加强了些许,本意是让小徒儿你抵挡外来者的入侵,但若是连为师都要阻拦不免有些过分了吧?小徒儿是不是在这里藏了人?”
玄月清风饶有趣味的等着他的小徒儿露出手无足措的表情,但,并没有。
许合只有褐色的眸中不再有着清透琉璃那般,透着说不出的感觉来。嘴唇似乎想要张开说些什么,但却用脑袋的摇摇代替了回答。
玄月清风曲解了的是许合的摇头回答只是这里没藏过人,不代表未曾有外来者来过。
当时那个纯洁无瑕的小徒儿终究变成心机boy学会如何敷衍师傅了吗,诶。
不过这也只是玄月清风心里所想并没有张扬出来,用句罢了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随后又开口道:“小徒儿,今日若是有人寻我,照例就好,为师今日就单纯出来散散步,就先行离开了。”
说完还出奇认真的补上一句“今日,早些回家。”
虽嘴上是这么说的,实际还不是因为玄月清风感受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压力,不过看样子来者不善,仿佛对这里的阵法丝毫不畏惧,甚至还感到来着有些,开心的样子?
打不过,那就按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跑了再说。不过本身也是偷偷跑出来买鲱鱼罐头,只是途中被追赶跑到这里休息一会,才不是打不过那些追兵,才不是呢。
许合处于礼节还是向玄月清风道了别,这人尽管每次都坑自己但还是算比较有情有义的。
之前帮他引出那外围森宇中的魔兽,差点致死,千钧一发之际,玄月清风还是很靠谱的出现绞杀了它。好处倒是都被玄月清风拿了个去,不过许合对这些功名利禄并不感兴趣。之前的鲱鱼罐头也是,要不是他太喜欢吃,溪幽城的那些老头子又嫌弃有异味不让他吃,甚至还禁止溪幽城出现此物,他还需要偷跑出来找自己去竹糜城寻找踪迹?
所以听一次那师傅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
正当许合这么想的时候,问题就来了。
玄月清风前脚刚走,许合后脚刚收拾完毕自己的寒芜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人却出现了。
少年那红宝石似的眼瞳中这次倒没有泛着鲜血一般的红色光泽,可还是露出慵懒的姿态。泛着深褐色微卷的发丝在这次倒是乖巧被紫色的小皮绳捆成了一小簇。失了上次见面那残破不堪像是被强行**一番的衣服,换上了像是鲜有动物的皮毛制成的褐色大衣,和许合的眸子一般,泛着透亮的光泽。撇开那已经上扬的嘴角,配着小小的黑色皮靴使整个人看着有些正经。
“小刺猬,你好呀,我们又见面了呢。”少年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腾扑腾的惹人怜爱。
看着少年突然的出现,着望四下无人,许合倒是明白这人是在与自己说话,只是哪来的小刺猬?
“公子说笑了,这里未曾有小刺猬经过。”许合淡淡的开口道。
“你看看你上次跑的那么快,生气的时候脸都鼓鼓的,可不活生生是个小刺猬呀?”少年狭长的眸子有些玩意的看着许合,像是在把弄着什么一样。
“尚合。”许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自己都有些呆。
说好的孤僻不爱说话的设定,怎的到此人眼前自己变的如此陌生?
“尚合?小刺猬你的名字?”少年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了那玩世不恭的弧度。
这么快就成功要到名字了,看来我的魅力即使面对同性依旧是那么的强大啊。真是快爱上自己了,怎么会有如此出色的人诞生在这,啊,我这该死而又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纵使此人内心这番波涛汹涌,表面却还是一番假到不能再假正经的样子。若是许合知道把名字告诉这人会是后来那样的结果,他宁可当初这一天不出家门。
“小刺猬,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了呀,你可要好好记住呦。”
卿明,这二字就如此不加修饰淡淡的从少年的口中说了出来。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