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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木制的地板上还残留这些许痕迹,好像是血被擦拭过一番什么都没有。只有微弱的光芒零星点点的在空气里到处游荡,似乎没有人?
许禄面露什么都没发觉的神色,似乎是刻意的发出声响让许合听到一样,离开这栋没了生机的屋子。
躲在门后的许合听到脚步声的消失才贪婪的吸食着空气。回想起刚刚开门的那一瞬发生的事,还真的太多太快了。
先是用尽自己大部分灵力操纵那“瞬移”之术把江子离瞬间转移到玄月清风那布下“锢”的那个眼前还算是安全的处所。一边传送还要一边隐藏灵力的波动不让对方发现。最后在江子离无声的叫喊中送走了他,趁着还有些许力气抹去地板上痕迹。在门开的那一瞬间还要顺着门的走向躲在之后。
真是想着都刺激,做起来行云流水,事后真庆幸自己活着。
不过他兴许是发现了自己,感觉那人出来的时候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身处的方向。倒是现在屋内没了动静,兴许是离开了吧。许合这般心里喃喃着。
许合轻手轻脚的从门后探出脑袋,但看到门内的景象还是少不了震惊和愤怒充斥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刀刃下卯足了劲绽放的血花,血液的腥味悄悄散开在空气里。躺在地上的人儿面色本就不好,在失血如此严重点情况下更是显得苍白。只有手里紧攥着的玉佩与眼下的环境格格不入,泛着幽幽的光泽,漂出淡淡的清香。
许合心里波涛汹涌想说的话全化成了脸上的泪痕,滴在尚修的衣服上黯然退去。
原来痛苦到极致的时候是说不出话来的。
自己真的是,太弱小了。
可惜的是并没有时间让他再去感伤,伴随着泪痕的消散。点点星光悄然而至,一点点开始吞噬这屋内四周。
没一会,点点星光演变成了熊熊大火。
火焰贪婪的啃食着一切,小小的许合自然不甘示弱,拖着与自己身型差距如此大的尚修一步一步向着门外走去。
正月日,花儿落,赤红晕染云边气。
也许上天开了个玩笑为了给这赤色再带点与众不同的色彩,添了些腥红。
哐当一声,屋内的石砖瓦砾按奈不住地心引力的作用,拼了命的向下逃窜。
不偏不倚,敲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阿爹——
嘶声裂肺的声音从许合的喉中越出,不知是不是太激动了,喊出的同时,他尝到了自己口中的血腥味。
最后一个音节在他口中结束的时候,许合的大脑如短路一般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泪水湮没了视线,只有尘埃里的幽幽亮光脱了那手的庇护,孤零零的躺在其中。
直到陆陆续续落下的瓦砾重重的砸在他脚边的时候,他的意识才被拉回来。
“阿爹,讼儿不孝,现在还不能给您一个完好的地方让您休息。待合儿出去定当……”
许合顿了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哽咽继续道:“定当给您找个好住所,就和您当时向……向阿娘许下那片美景一样。”
说完,他向玉佩对面那处的瓦砾拱手长揖,一拜三叩。
礼毕。
许合跌跌撞撞的拾起那躲在尘埃里的玉佩,避免丢失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依着自己赶紧出去的意志向着唯一的光亮处前行。
而此时门口早就没了许禄的身影,只有一个穿着黑袍子见不到脸庞的人扬手正要离开嘴里还念念道:“既然你说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那么一把火烧了岂不是简单明了。之后就算想查也查不到,真是聪明我。”
可谁曾想,衣着黑袍子的脚步离开不久,那灰头土脸在火焰的夹缝里存生的少年迈出了屋子,重重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和在“锢”里被许合送走的江子离简直就无法形成对比。
冬日那股暖阳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一道道柔和的光束,似乎在述说着一切都结束了。
醒过来的江子离,身旁的“荼罗”瑟瑟作响,紫色的小叶子不停抖动着,仍是掩盖不了火光蔓延的身影。
“那冒烟的地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江子离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浅金色的眸子瞬是放大了不少。
“阿合、阿爹、阿娘……”江子离哽咽的喃喃着。
本就没受多大伤的他,在看到这样的情形就和受了惊的马儿似,刻不容缓的跑向那火光来源的地方,嘴里不停念到:“千万别出事,千万别……”
精神恍惚到达光源处的江子离颤抖的小手正要触碰到许合倒下的身躯时,怎料颈肩猛的一击昏了过去。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刚走的黑袍子。
“要不是回来的及时,可抓不住这两个漏网之鱼咯。许禄啊许禄,怎么总是把这种担子给我呢,以后我也要让你尝一尝做不了和蔼老父亲的感觉。”黑袍子下的人叹了叹口气,一手拎着一个往那溪幽城的方向走去。
白雪下燃起的火苗还在簌簌作响,赤红之下的腥红弥漫开来,火光印染半边天的艾诺斯永远的失去了那刻着“尚”家的屋子,也结束了在这所有的羁绊。
自那起,再无尚合、尚子离。
只有闻名遐迩的许家大公子许合、江家二少江子离。
白雪皑皑下的阴谋蠢蠢欲动了起来,名为“雪溅红光”的事故拉下了帷幕,也为后来的伐封战役拉开了帷幕。
司元阁内的二人氛围极差,若不是许禄先开口,怕是会与许合僵在这里一辈子。
“合儿,为父也年事已高,明日屠封之后……”
“不必,若是您需要传宗接位大有人选在,合儿暂时没兴趣。”许合冷冷的打断了许禄将要开口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就是为了用许家家主这个名头束缚自己,好坐普希特这“灭”的称号罢了。
“合儿你何必如此。若是你不当,还有谁能执掌这个位置带领所有人走向美好的未来呢?变革始终是不可避免的。”
“变革?您不就是想要那‘灭’的位置,又何必谈美好的未来?”
“无论是谁当上那位置,依旧免不了争夺打闹,到时候,您觉的还有美好可言?”
“新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无论您再怎样摆弄,齿轮上沾满的鲜血依旧不会褪去。我劝您收收那些想法,让百姓和平安康的活下去不好吗?”
“既然父亲无话可言,那么合儿告退。”语毕,只剩下许禄一个人在司元阁内感受着无人的孤寂。
“时间不多了吗?”许禄望着许合离开的身影单手扶额道,也曾透亮的眸子此时暗淡了不少。
即将迎来明日阳光的夜晚悄然而至,而离开司元阁的许合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