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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审文馆,武馆人等先行退到偏堂。”苏秉斯看着堂内众人,三三两两,有证人有嫌犯的,不好问话,怕他们之间彼此传话,决定分批审问。
众人依言,一批退到偏堂,一批移至堂中。都是被这满堂的贵气威严所折服,不敢去看堂上那几人的眼睛。
“靖忠公大人,可去仵作所寻到了寻踪香之味?这几个文馆之人,身上又可有那香的味道?”苏秉斯问道,眼神却锁定到了一人身上,自是嫌疑最大的苏月寒。
当事人自然是还不知道岳达已招出他来,仍然一派高傲无人样子,与周围垂头静候之人格格不入。
北沉夜嘴角微勾,也不抬眼,只道:“我去了仵作所一趟,三人身上确有寻踪香的余味——”
众人听此,皆是端坐静候下文,莫不是岳达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这忽然的一个转折,倒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北沉夜不管这些,继续道:“可回来路上我接触了文馆这些人,无一人身上有寻踪香之味,苏月寒,也无!”
“不可能!”众人还不及疑惑,岳达就已激动的站了起来否认道:“南音幽幽是我亲自到他房中换的,他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说完还专门到苏月寒身边闻了一圈,却是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不信?”北沉夜问道。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明明就是他,明明就是他!就是他杀的人,寻踪香不会出错的,他怎么会——”他还未从现实中清醒过来,寻踪香除了军中之人无人知晓,香味也不能驱除,怎的会没有了?
苏月寒是聪明的,自然是知道了这是何意,急忙跪倒,一脸委屈样子,指着岳达道:“各位大人,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也不知道,这岳达怎么会说在小的房间换了寻踪香,还有杀人,小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明明才是凶手,文馆之人都知道,就是岳达心狠手辣杀了文馆同学!”说完一一看过堂上之人,最后目光定到北沉夜身上,也不知是何用意,只对着他连连磕头道:“靖忠公大人,你可要替小的做主,您都说了我身上没有寻踪香的味道,小的是被冤枉的!”
北沉夜别过头,并不想去理会他,这会子来求他,不就是想要将事情往他身上引吗?
“我只是说事实,寻踪香及时发现,也是可解的,此事能做主的只有你自己,文馆一事做没做,你心里最清楚,被没被冤枉,你也清楚。你说文馆之人都知道岳达是凶手,我且问在场的文馆才子,谁能确切文馆案件就是岳达动的手?谁真心实意的见着岳达动手杀人了?”
文馆之人听了这话,都是暗搓搓的摇了摇头,再多的猜忌怀疑不满,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敢乱说话。
苏月寒倒是惊讶于北沉夜对于他的态度,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竟心中有了丝丝的慌乱。
“大人,您难道也是信了岳达这歹人的话怀疑小的?”
“你看到了,文馆之人无一人说岳达的凶手,但岳达却笃定亲眼看见了你,理在哪一边,不用我说了吧。”北沉夜仍是淡淡道。虽然他也不清楚苏月寒身上为何会没有寻踪香的味道。看来,南阁之人还是很高明的!
“小的——”苏月寒十分不甘心,还想申辩什么,却被苏秉斯打断了:“那么接下来,从第一位开始一一道来,此事发生前后,所见所闻,尽数道来,不得欺瞒。”
“是。”
接下来的时间,文馆之人一一的出去说明案件,还是之前的说辞,见有异样却都未见异动,不过所有的异样,仍然是偏向岳达的。
轮到苏月寒,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的确,这时他要再说什么,反倒对他不利,多个堂上诬陷的罪名可就不好办了。于是他只低着头,原想着北沉夜能帮他,现在,只他孤身一人为自己想着退路了。
“各位殿下,你们怎么看?”苏秉斯看向诸位问道。
“这文馆之人说话啊,都文邹邹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前后一致,彼此间也能联系,想他们文人的胆子,应当不会说谎。既然岳达说自己是被诬陷的,那凶手就是算到了文馆这些人会这么说,没什么遗漏破绽。不过你们没提到重点,我问你们,在文馆中,岳达和苏月寒两人,关系如何?”北流云懒懒的问道。
“启禀殿下,据小的看来,两人关系并不好,苏月寒一直看不起岳达,岳达也一直不屑苏月寒高傲样子,都维一事一出,苏月寒还专门到岳达院中嘲讽过他。”说话之人,正是文卿。说完,他还暗暗的往北辰那处看了一眼。
北辰接到那眼神,觉得甚是不自在,文卿是在向他暗示些什么吗?此时不回话,也显得不太好的样子,瞟到一旁的御医,瞬间明白了什么道:“专门上门去过啊?方才四哥查出岳达体内被人连续下了半个月的蛊毒,算算时间,从那时起下毒,好像也说得通。”说完回看了文卿一眼,却只觉得怪异。
下毒!苏月寒吃了一惊,他何时给岳达下毒了?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了,小的想起来了,在都维出事第二日,小的曾在后湖树林见过苏月寒,当时他还一口咬定是小的是凶手,现在想想,他当时的行为倒是十分可疑,像是在寻找什么,或是在检查什么。”文卿继续道。
“此事是真?真是你亲眼所见?”苏秉斯问。
“是的,六皇子殿下曾听小的禀告过此事。当时小的觉得都维死得冤枉,专门到后湖查看,发现了苏月寒在树林里围墙边鬼鬼祟祟的,就观察了他一阵。没想他反咬一口说小的可疑。”
“树林?围墙?这不会是要检查检查与武馆之人会面,杀人场地有无遗漏吧?”北暮清道。
“小的冤枉,小的当时只是想去调查调查都维之死有无线索,绝非——是他胡说,一定是他做的!”苏月寒激动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他开始慌乱起来。
“苏月寒,你这一会儿说是岳达,一会儿说是文卿的,那凶手究竟是谁啊?莫不是逮谁咬谁,还是紧张慌乱口不择言?”苏秉斯看不下去质问道,现在谁也看得出,苏月寒明显慌了分寸,是非黑白,各人心中也有了定论。
“不是,不是,大人,您听小的解释——”
“够了,无需辩解,如今还无确凿证据证明你是否与此事有关,你也不必再说什么。几位,你们细想想,还有什么异样的没说的,要是到时候被发现你们有所欺瞒,这文试怕是一辈子都参加不了了不说,你们全家族的身家性命,也都在你们身上了。”北沉夜盯着文馆的人,再次提醒问道。
几人皆摇了摇头,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也并无发现。
“启禀殿下,小的有一发现——”忽又有一人出面说道。
“说!”
“这——”他抬眼,接触到那几位的目光,又急忙的垂下了头,像做错了事般跪在地上:“小的,小的自知能力不及文馆他人,这殿试势必是无望了,就想着好不容易来皇都一趟,平日里寻个乐子,曾去过远山赌坊玩过两把钱,小的去赌坊那几日,刚好是文馆案发前两日,有一日小的在赌坊看见了苏月寒,当时不及细想,以为他也是出来寻乐的,可现在想来不对,他当时并未赌钱,而且直接去见了掌柜,但之后,到打烊,小的都没见他出来。第二日在文馆也不见他人,直到第三日,传来了那三人遇害的消息。”
闻言,众人皆是一震,别人不晓得,他们还不知道吗?远山赌坊下面,不就是赫赫闻名的南阁所在地。看来,这是坐实了苏月寒杀人之名。也坐实了他们的猜测,此事,就是南阁之人所为,但目的还不知晓,但总归,是些不好的!
“你胡说,我何时去过,你胡说!”苏月寒已是暴跳如雷,双眼通红,冲过去就要对说话之人动手,还好被府吏拦住了。
“此等大事,方才怎么不说?”北辰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层层递进的,总好像是大家都掉进了谁的计中,抽丝剥茧般,想要他们看到最终的“结果”。
“殿下恕罪,是小的怕因为进赌坊之事受到惩罚,是小的不对。”
“好了,既然说了,自是恕你无罪。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摇摇头,这次,是再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好,府吏,带他们下去,将武馆之人传上来。”苏秉斯见问话完毕,对着府吏吩咐道。
武馆之人被带上来,问的问题与文馆的人大都无异,不过武馆与文馆之事并不想通,文馆之事他们也只是略有耳闻,其中细节,都不甚清楚,自然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加之武馆之人心和胆子总要大些,说的话都是前不着首后不着尾,实在没有什么中听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