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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苏月寒和迟风两人的相继认罪,文馆一事也算是尘埃落定,接下来就是后续证据的收集和供词的撰写,即使大家都知这一切都只是此件事的表面,但随着事情的发展,特别是杨啸自戗这一变数,好些事情也就只能就此打住,剩下的,各自心中有数,也就够了。
在审案堂坐了大半日,每个人都是十分疲惫的样子,皆是长舒一口气,一一起身离开,北辰被误会一事也算有了了落,自然也不用再回司刑大狱,只离开时再交代了苏秉斯细细调查散骑常侍府上之事。
几人在经过苏月寒,迟风,以及行为举止极其怪异的阿龙身边时,多留意了两眼,也许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审案堂一事牵涉众多,事情一出,就有许多百姓围在堂外观望等候,各自猜测着结果,待见着这几位殿下出现,皆是伏地跪拜,等他们的马车走远了,才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什么为什么北辰被放出来了啊,什么凶手究竟是谁啊,什么这次殿试为何会出这么多事啊——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忽然一府吏拿着刚写好的文馆案状出来,对着围观的群众们读了一道,又将那案状贴在了审案堂外公示处。
群众们对于这结果,多有些不满意的,听罢前因后果,都是挥了挥手一脸丧气的离开了。
“嘁,我还以为这件事能牵扯到哪位达官显贵身上呢,没想还是几个人因为私仇斗来斗去的,没意思没意思,亏我还一直关心这次案件。”
“谁说不是呢,你看这次案件,那几位皇子,还有靖忠公都来了,阵仗弄得那么大,结果就是武馆和文馆那几个小啰啰搞的鬼,真是丧气。”
“我看未必,你看那案状上,对于行凶理由,还有散骑常侍大人家的事,说的模模糊糊的,不定就是证据不全,之前不都说有了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六皇子所为嘛,这会人家又没事似的出来了,可真是怪异的紧。”有百姓提出意见。
“嘘,这话说不得说不得,审案堂判决的案子,由不得咋们去怀疑,既然这个案件定了,那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咋们看看就行了,再说,那皇家的事,咋们谁又知道呢!”
“是啊,是啊。”
人群一哄而散,那案状上写的事情就像是故事一样在他们的脑海中走了一遭,看完了听罢了,也就渐渐忘了。皇都一向如此,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事情不断发生,大的小的,天子脚下,百姓们也都知道,有些事他们能关心,有些事,他们也只能做个看客,看看,便也罢了——
不同于他们,那几位却都是各怀心事的回了府,今日之事他们看的真切,却还是有些理不透彻,各种疑点颇多,实在是难以理解。
傍晚,祤辰宫,北辰和北暮清相对而坐,今日一日都在审案堂待着,午饭未用,这会府里的人准备好了晚饭摆在两人面前,两人却都如出神了一般,半天未动筷,搞得一旁的暗流疑惑担忧的紧,忍不住出声提醒“主人,饭菜要凉了。”
“哦,好。”两人回了神,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北辰,你是不是也觉得今日的事奇怪的紧,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布置好的一场戏,让我们逐层剥落寻找真相,你说,这件事,会是谁主导的?”北暮清问。
北辰抬眼,暂且还不关心这个问题,只问道:“四哥,寻踪香是何物?有何意义?”
北暮清被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寻踪香是军队之物,专门用来传递消息,警醒友方的,你问这个作甚,难道是还在怀疑岳达?他是司兵大人的儿子,知道寻踪香并不稀奇。”
“我问你,寻踪香中是不是有一位“南音幽幽”,它是何意?”北辰眼中透出一丝紧张。
“南音幽幽?”北暮清微一思索,道:“南音幽幽,是有些独特,是唯一一种传给敌方的香,幽蓝之息,馥郁深邃,迷心迷情,退而求生,迷而知返。劝降劝退用的,怎么了?”
“劝降劝退?你说这香是传给敌方的,但寻踪香不是气味难寻,除了知道的人,别人都不会察觉到吗?”北辰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是,南音幽幽气味较为浓郁,幽兰花香,只要是军方,都知道的,不难察觉。不然怎么让敌方发现?”
“那就是说,岳达故意给苏月寒他们下了南音幽幽,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做记号,而是要提醒些什么,正是因为香味好寻,他两身上的味道才会被人去掉了。可是,是要向谁提醒呢?”北辰放下碗筷,内心复杂无比。
“什么意思?”北暮清还是不解。
“有两人,一是指挥苏月寒做事之人,一是皇叔。她专门让岳达用此香,就是要提醒他们。这么看来,她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想要提醒那人,但那人好像并未接受,至于皇叔,她为何要提醒皇叔,难道——”北辰说着,竟是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她?你是说是楼姑娘策划了这一切,怎么可能,她不是离开了皇都吗?怎么会?还有皇叔,你究竟想表达什么?”北暮清已是完全跟不上北辰的思路,今日审案堂,他出去了一段时间,也许错过了什么。
北辰摇摇头:“我想我们错了,楼姑娘怎么会是放下查了一半的东西就离开了呢?你想,她走的时候,专门交代去放了岳达,而岳达入狱,也是她一早安排的,这是不是说明,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利用岳达,创造了这之后所有的事。她能那么快知道一切,会不会是她一早就知道幕后之人,说不定,还认识。顺带提醒皇叔,那会不会皇叔也是幕后之人之一。”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是了,苏月寒,杨啸,都是他的人,而趁火打劫诬陷于我的人,也是他,他就是想要包庇幕后凶手。皇叔笆叔,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北暮清摇摇头,觉得一切不可思议,又觉得都在情理之中,接着北辰的话道:“你的意思是,楼姑娘离开前,专门策划了这一切,让岳达主动上钩关注着苏月寒他们的行动,又主动地被他们发现主动被发现,再以受害者的身份招出一切,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楼姑娘的局,他就只需要好好配合就行。可我不明白,这一切,怎么会那么顺利,楼姑娘怎么就算定了苏月寒他们必定会认罪呢?”
“我有一种感觉,楼姑娘并未完全离开皇都,否则这一切事情,变化多端的,一开始的策划肯定是来不及应对变化的,她一定是留了一些更为隐秘的人在皇都内做这促进此事之人,那个阿龙,你可还记得,言行举止,怪异的紧,怎么他就刚好会治岳达的嗓子?怎么就是他发现了岳达?你不觉得奇怪,还有那个迟风,咋们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为何要装作那般被我们注意?还有之后的奉菜狱卒,甚至杨啸,他的行为,都太奇怪了。”北辰越说越觉得怪异,按理说这些人都是他派人看着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能做出那些行为,是要说他们太聪明了?还是楼晚歌的人太强大?
“你这么说倒是,那个阿龙很是奇怪,像是专门冒出来的一个人,推动案件发展的,迟风也是,而且只有他身上的寻踪香味道没有被消除,那个奉菜狱卒,来的也正是时候,刚好敲碎苏月寒最后一点坚持,作为最后一个人证出场,真是了不得。”北暮清跟着点了点头,这才惊讶于楼晚歌的筹谋,一环一环,真是没少算计。
“暗流,去查,阿龙,迟风,杨啸,那个狱卒,把他们的身份,彼此关系细细查清楚了。”北辰吩咐暗流道。
“是。”
“等等!”北辰忽然站了起来,叫住暗流,神情紧张惊恐:“不对,不对,四哥,最后苏月寒身上查出来中的“摄魂”,是南泽国之物,南泽国,是不是最近老是跟着兮谷国一起在远南惹事端。南音幽幽,南音幽幽,对了,她会不会还在提醒我们,难道,幕后之人,是南泽国余孽吗?”他忽然想到,只觉若是应了他的猜测这件事也太过恐怖。
“不会吧,北辰,你多想了,怎么可能,南泽国覆灭已久,即使有余孽,也不会——”说着,他也是没了底气起来,北辰说的不无道理,况且北沉夜,也是与南泽国有关系的,不得不有几分猜测。
“通知远南,多加注意。还有咋们皇都的人,都注意起来,有什么可疑之人赶紧报来,那个南阁,多留心。还有,在派一些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在皇都留的眼线。”
“是。”
暗流出去了,北辰这才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心思不定,皇都这个泥潭越搅越乱,越搅越浑浊,身在其中,他早已是看不清前方的路。而且这些事,有的没的,仿佛都能跟楼晚歌挂钩,不由让他更加担心,那些人,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