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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就在十四楼被囚禁着,当年他作恶多端,甚至想要挑战诡音权威,被楼晚歌解决了,但是当年却留着他的命,怕就是想要夺得他的《万毒论》为自己所用,当真是心思深沉歹毒!不过此时,万毒圣手已经为我们所用了!”海密笑着,他还以为楼晚歌不知道他的计划,失了万毒圣手这个人会有多大的损害似的。
“原来如此,副首是想要利用万毒圣手,一举解决所有埋伏在瓮山楼晚歌的人?”陆甲好奇的问道。
海密伸出食指摇了摇,邪笑道:“不,既然楼晚歌想要玩,那就好好的玩一趟,我见这瓮山,拿来做祭品不错!”
陆甲听罢,全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副首这是要——杀了瓮山所有的人吗?饶是他本身就是杀手,可有些时候,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如副首这般心狠手辣。
“怎么?傻了?”海密瞅见陆甲满脸震惊的模样,还以为他被这他的话吓了一跳。
“没,属下只是在想,副首计划高明,定能如愿所偿!”
“这般客气话就不用讲了,你现在眼睛看不见,却正是好做事的时候,瓮山对外传言你已经被赶出去,现在还在瓮山不太好,我会安排你假死出去,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何事?”陆甲凭着感觉判断着海密说话的方向,对着他道。
“你去城南,有一家药铺,那家药铺中应当还有人守着,你去找他们的老板,替我取一些东西来。事成后换个身份再来瓮山找我。”海密贴近了陆甲的耳朵说道。
“要取什么东西?”陆甲有些疑心。
“你去了,拿着这东西,他们会将东西给你的。”海密说着,将一样东西交到了陆甲手里。陆甲感受到那东西,肥呼呼软绵绵的,甚至还在蠕动,由于眼睛看不见,那触感更加明显,瞬间被吓得一跳三尺远,满脸恐慌叫道:“是什么!”
“一个蓄物而已,你不必这么惊慌。你眼睛现在看不见,出去瓮山做事一定得小心些。”
“是。”陆甲摸着桌凳颤巍巍的走到海密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虫子,应了声是。他刚说完,就觉后脖子一阵剧痛,随后便再次失去了知觉——
“这么做可行吗?”陆甲刚倒下去,房间屏风后面突然出现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瓮山特制的伙计衣裳,一看就是瓮山之人。
“万毒圣主说了,要想制得那药,必须得用一人的鲜血作引,现如今我身边,也没得其他人选。”海密眼中满是凶狠,冷冰冰的看着地上的陆甲,方才给陆甲的蛊虫从他的衣袖中探出头来,往外爬了爬,抽吸着鼻子在他脉搏处寻了一番,待闻到一处鲜血丰盈处,牙口一撕,一个身体般大小的血洞突然出现,鲜血直流,蛊虫扭了扭身体从那血洞处钻了进去,鲜血忽然止住。蛊虫的身体却变得越来越大。
伙计看了一眼陆甲,有些嘲讽道:“好歹他也是你身边得力的人,这自来瓮山,陪你演了不少的戏,你就这般忍心?”
“哼,为了我的计划,他很值得。而且,我早看出,他有着别的杀手都没有的仁慈之心,从那两个姑娘身上我就看出来了,他根本没有杀人之心。这样的杀手,不想尽心帮我做事,留着也没用。”海密收回目光,看着他眼前的伙计道。
“好吧,反正是你的人。这天山血蛊吸尽他的血还要些时间,待血吸尽,我就将这血蛊拿去给师父,“散魂”还只有我师父才能制得。”伙计将早已预备好的装血蛊的冰盒放到桌子上,自己也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杯等待着。
海密看着伙计的举动,忽然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伙计有些不解。
“没什么,”海密摆摆手,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又凑近了看着那伙计的脸:“我只是觉得很神奇罢了,我曾经以为为楼家拼命经营,誓死守护的人,竟然从头至尾都没有跟楼家一条心过,早早的拜了十四楼那毒家伙为师,成了小小的毒王呢!你说,要是楼晚歌知道了,会是怎样?”
伙计听罢,眸光一沉,重重的放下茶水,眼中满带着危险的信号回看这海密:“你无需嘲笑我,再说你呢?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委曲求全跟在她身边十四年!可比我厉害些。”
“我跟你不一样,别拿我跟你比。”
“是吗?劝你别太狂妄了,好歹你现在在瓮山,一切在我的掌控之中,注意些言行。要不是师父同意跟你合作,我根本不用搭理你,任由楼晚歌的人将你解决了就是。”伙计笑道。他本来在瓮山好好的,可是万毒圣手忽然要跟海密合作,他这个做徒弟的自然也是要跟着师父的意思走,跟着海密的计划行事。可是海密此人,也并非是他看得起的!
两人说话间,血蛊已经吸尽了陆甲身上的血,从他的脉搏处爬出来,像是识路般,顺着伙计的裤腿爬上他的身体,再爬到他的掌心。一时间地上的陆甲便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干尸,瞧着十分恐怖。
伙计看着自己手掌心的小家伙,浑身鲜红,体型比方才大了五倍,摸了摸它的头,笑了笑道:“这次你该是吃饱了?”说完,揭开冰盒的盖子,将蛊虫放了进去。
“那我这就去寻师父了,“散魂”制成需要十二个时辰,这段时间你好好安排就是。这眼看天色已晚,你好生休息,明早我再来找你。”伙计抱着冰盒,一边往屋外走一边道。
待伙计走远,海密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他知道,饶是找了万毒圣手合作,但他那人也不可全信,这么些年,他在瓮山培养了不少自己的爪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他看在眼里,本来只用防着楼晚歌的人,如今还要防着万毒圣手的人,现如今瓮山之内只有他一个人在,他得多小心些才是。
又看向地上陆甲的尸体,叹了口气,无奈道:“怪就怪,你连一个酗计的命都不愿意夺去,还平白被别人下了毒;怪就怪,你自己无用!”说完,扛着陆甲的尸体就往楼下去,此时已是夜晚,许多人都已经回房休息,海密一路上扛着陆甲,倒也没人发现。最后,他停留在了九楼升仙居六号大门前。
抬手正准备敲门,却还是及时收了手,取出方才离开房间时顺走的一根麻绳,打了两个结,一头套在陆甲的干尸上,一头甩上门前的房梁上,拽住垂下来的麻绳,将陆甲吊在了升仙居六号的大门前。
准备完毕,海密满意的笑了一笑,拍了拍手,确定周围没有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处。接下来,他就只需要等待——
深夜,大渊城的雨下的更大了,伴着秋风呼呼的刮着,黄沙漫天,撞得瓮山的墙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很是恐怖。天气不佳,在一楼二楼寻乐的客人都失了兴致,纷纷停了自个儿的玩乐打道回府。一个喝酒喝的大醉的壮汉,一手提溜着一壶酒,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走,路过九楼时,透过月光,隐隐看见尽头处有一样东西在风中飘来飘去,觉得奇怪,转身走向那处,想要瞧瞧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借着月光和隐隐的烛火,壮汉分明看见那吊着的东西,披散的头发下,是一张皮包骨的脸!
他的醉意一瞬间全部清醒,一屁股坐下地上,惊恐的呜啦呜啦的大叫着。也忘记了回头跑。壮汉的叫声伴着风声,瞬间传到了楼上楼下,多数客房中的人都被这叫喊声惊醒,披着外衣出了门,他们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子大的敢扰他们的休息,可等到了九楼那处,都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跟那壮汉一样大叫起来:
“杀人啦!”
“死人啦!”
“鬼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不多时,九楼已经聚满了人,整个瓮山的人都在这深夜清醒了,都知道在这九楼,出了一件离奇的干尸事件。
升仙居六号内正在酒醉谁教的徐坤也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醒来,也是疑惑的紧:怎么听着,所有的声音都在自己门外。难道,自己门外出事了——
于是打着哈欠起身推开门,一瞬间,迎来的却是整个九楼的突然的寂静和成千上百道奇怪的眼神,他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确是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他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也没东西啊?
突然视线瞟到上方,看到门口挂着一个干瘪的尸体,也着实被吓了一跳,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人在自己门前做了手脚,就是等着这一场热闹看吧!
“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凶手!”
“肯定就是他了,这尸体挂在他门口,想必就是他吸干了这人的血!”
“是了,就是了,他平日里在瓮山胡作非为,耀武扬威的,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而且,他之前还跟拓跋家动手,这人就是他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