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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山的消息只一日不到就传到了楼晚歌这里,彼时她还在赶回皇都的路上,一日前刚收到皇都落暑大宴的消息,正是满心担忧焦虑的时候,又收到瓮山的情况,心中便更加烦闷了,虽然自得到消息开始便催促云落驾马快些,这两日更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连客栈都不曾投宿,只在寂静处小憩休息,醒了便继续赶路,可是皇都实在是太远了,再如何,还得要七日才能赶回去。
七日,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那些人已经现身,怕是皇都将要面临的,会是更大的挑战——
“云落,再快些!”一想着那些事,楼晚歌便又忍不住催促着云落。
“姐姐,我已经最快了,这日夜加急的,再不能更快了。您别急,这到皇都,怎么都还要些日子呢!”云落委屈道。
楼晚歌坐在车内,听着马车沉重的赶路声,像沉重而哀婉的老者叹息。她也知道,连日赶路,别说是人了,连马车都早已受不住,又掀帘看了看窗外早已高升的月色,轻叹了声道:“罢了,到前面的小县城里歇歇脚吧,找家客栈,吃两口热饭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赶路!”
“好嘞!”云落听到可以休息,立马来了劲,驾着马飞快的朝前方的县城而去。
“方才叫你快些你没劲,这会儿倒是劲很足啊!丹钰,这云落跟了你一段时间,别的没学会,你这偷奸耍滑的伎俩,他倒是学了不少。”楼晚歌打趣道。
“别,门主,你可别这样说我,我什么时候偷奸耍滑了,你可别瞎说?”丹钰本在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一听见自个儿的名字忽然清醒过来辩解道。
“是,你怎么会偷奸耍滑呢?专门喊你起来,是有事情要问你。”楼晚歌一改笑容,正了正色道。
“什么事?”
“丹钰,我知道这件事也许你不会愿意回答我,但你既然选择该跟了我,又选择相信我,我还是希望你能将实情告知于我。”
“门主有什么事,但问无妨。”
“海密去了大渊城,进了瓮山,这场局主要还得靠你,多亏了你的那封信。本来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你写信的,没想真的让海密上了钩,我就在想,会是怎么样的信,能让海密这样细致的人相信,能让与你反目的兄长信服?还有,当初在南阁密道里,我感受过你的内力,比丹珏强大不少,你是他亲弟弟,学得武艺应该与他无差,又怎么会?而且这段日子你在我身边,似乎在武力方面,微微有些藏拙啊?这一点我想不通,我想知道,你们兄弟两,究竟,有何事在瞒着我?”楼晚歌目光锐利,直直的朝丹钰望去,倒不是她不相信眼前之人,只是万事,都还得小心问个清楚才好,第二个海密,她可不想再见到。
丹钰被这一问有些愕然,浅浅的低下头,半晌也说不出个字,只是摇着头,面露难色。
“怎么?不肯说?还是不能说?”楼晚歌微微提了提音量,吓得一直在马车外听话的云落忽的停下了马。
“云落,关好耳朵,不许听话,好生驾你的马!”楼晚歌语气中颇有些愤怒的命令道。
云落依言,从主子的语气中他能够听得出来,主子心情不好,怕是发现了什么事!
丹钰跟着楼晚歌这些时日,也从未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自知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了,匆匆在楼晚歌面前跪下:“门主,请原谅在下,是在下怀有二心!”
“那就说说吧,是为了什么?”
“我来找门主,一方面是为了清秋,一方面,是想要借助门主的力量,因为我知道,只有借助门主,南阁才有可能起死回生。”丹钰一改往日玩笑不羁的模样,跪在车内很是恭敬的答道。
“这我早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哥哥,丹珏!”楼晚歌眯着眼俯身问道。
“他是不知情的,但我猜想,他该是猜到了。能让我当初下定决心来寒雪阁找你的契机,不是因为断芜山之事,而是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了他在我父亲灵前的话。”
“他说了什么?”
“他——”丹钰欲言又止,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顾忌。
“不愿意说就算了,等什么时候你自己想说了,再将真相告诉我吧。”楼晚歌抖抖衣袖,这一路上,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暗示过丹钰,她是知道的,丹钰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只是,这件事只能等丹钰自己想通自己说出来,强问出来的,总归不是心甘情愿。
“不是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丹钰的声音极小,像蚊子般嗡嗡的,不敢去看楼晚歌的眼神。
“那这样吧,不谈你哥,你说说你这身功夫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强,还要藏着掖着?”楼晚歌转了个方式问道。
“功夫——是父亲临终前传授的。”丹钰仍是低着头。
“嗯?”
“说来惭愧,我与哥哥虽然都是父亲的儿子,但是自小父亲却偏爱我的多,有什么好的也都先尽着我,对哥哥却是十分严厉苛责,我两从小一起学习,哥哥比我聪明些学得快些,父亲就让他独自领会却格外给我开小灶,学了很多哥哥没学到的,功夫更是如此,父亲常常在深夜教导我修习。我本也觉得奇怪,为何如此对待我和哥哥,父亲只说这是天命,哥哥所学,点到为止即可,而我所学,务必精益求精。父亲临去前,专门把我叫到床前,将他毕生功力传给我,并叫我好生助我哥哥,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辈子对哥哥无比严厉,就是因为是把他当成一个南阁领导者来培养,重的是眼识和境界的培养,而我,主要是武功和学识的培养,就是哥哥的一把刀,被我父亲精心的打磨过,最后再呈递给哥哥为他所用。当我意识到此后,我便开始隐藏自己的一切。”
“这么看,你的父亲倒还真是用心良苦,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你们兄弟两了。可是你——”楼晚歌及时收住了话。
“是我对不起父亲,辜负而他的期望,没能成为哥哥的好帮手,还想方设法逃离了南阁。所以我也不好再外面显摆自己的所学,也不好再提南阁的一切。”丹钰话及此,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南阁,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语气忽然开始变得悲凉起来,一改往日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了,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是你我,也不是你父亲所能预见的,你不用自责。”楼晚歌拍了拍丹钰的肩膀,将他扶起来说道。
“不是我想离开南阁,而是南阁的现状,实在是无人能解。自从柳如姬到来,南阁经过好几次的大换血,核心人员都掌握在了她的手中,南阁,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南阁。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蠢办法,只有你,诡音之主,才能破解南阁的困局。”丹钰抬起一双含泪的双眼盯着楼晚歌,眼神中充满着希冀。
“我?那你倒是说说看原因?”
“有一日,我不小心闯到了哥哥的卧室,看到他在我父亲的灵前说话,本来我是不愿多听,可是后来,我无意听到了柳如姬和你的名字,我就停下来听了听。从哥哥的口中我知道,原来这些年来,虽然他一直喜欢迁就着柳如姬,也愿意倾尽南阁的力量帮助她,可是他心中却也明白,柳如姬只是利用他利用南阁,而柳如姬,也是在别人的利用下过日子,他的力量薄弱,护不住南阁,导致南阁里外换血,不复往日的荣光,他也自知对不起南阁的先祖,他也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又不能像我一般丢掉南阁就跑,只能在柳如姬身边听之任之。他唯一所愿,就是希望柳如姬能够及时清醒,不要越陷越深,南阁也不要越来越沦为他人工具为人宰割。所以我想到了你,你是柳如姬的旧主,也是柳如姬他们的目标,你有能力,也一定会查清一切缘由,到那时,你一定会亲自抓住柳如姬海密他们,树倒猢狲散,他们败了,他们的人才能退出南阁,南阁,才会有希望!”丹钰说着,又是在楼晚歌面前跪了下来。
楼晚歌几根手指敲击着桌面,此刻她觉得南阁,觉得丹钰的哥哥丹珏,似乎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可怜和可悲,可是她向来不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她没有理由要帮南阁整顿肃清,更没有理由要帮丹珏丹钰,更何况这一切,原本就是丹钰的一场计划而已:“是,柳如姬和海密,我早晚会将他们查清楚,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可是,我为什么还要留着南阁,我几次在皇都遇险,可都是南阁的手笔,加上某些私人因素,我对于南阁,从来没什么好的印象。它有哪一点,值得我帮它?嗯?”
“这,门主,我求你了,你就帮帮南阁吧,我知道,留下南阁生路,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丹钰近乎乞求道。他知道的,他当初接近楼晚歌是用了计谋的,这一点本来就已经不讨喜了,如今还有这过分的要求,实在是不好让人帮忙,更加上楼晚歌对于南阁的恩怨,要想保住南阁实在是难上加难。可是为了南阁,他一定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