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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还带着我见犹怜的泪意,现在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时,颇有几分蛇蝎美人的歹毒与阴狠,看得胡骋背后一寒,又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
胡骋差点就一口答应了萧淑儿的话,但是话到嘴边,他冷静道:“常离离现在是孟聿修的未婚妻,孟聿修一走必定会安排她,我们现在要是动手,他肯定会怀疑到我们。”
且不是他怕不怕孟聿修,就是孟聿修手里的重兵,连皇帝都要敬让他三分,胡骋虽然与孟聿修不对付,心中也一直不服他,但是心底也是清楚自己现在这样是万万比不得孟聿修。
萧淑儿道:“孟聿修一走,他在常离离身边放再多人又怎么样,而且我也不是要你去动手,借刀杀人,难道你不明白吗?”
“借谁的刀?”
萧淑儿微微一笑:“孟聿修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是借我皇兄的。”
胡骋惊愕不已的看着她,心中又惊又惧,闻到:“公主,您……”
“你怕了?”萧淑儿往前走了一步,靠向胡骋,“难道你怕了?”
萧淑儿接连问了两遍,胡骋在理智与诱惑里挣扎,喉咙干涩道:“不怕,只是你想怎么做?”
萧淑儿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大半,笑道:“你不用担心,不会让你去冒险。我说的借刀杀人,是指陛下不是让你调查京中三页门一事吗?你莫不是忘记了,你最先在哪里查到三页门的消息?”
胡骋稍微思索,马上就反应过来,道:“禁地!”
“是啊,禁地,那个贱人就躲在里面。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公主的意思是,以调查三页门为由,把常离离引出禁地,然后?”
“并不全是,何必把她引出来?”萧淑儿抚摸着自己的长发,歪头对胡骋一笑,好似山中的精魅,“若她就是三页门的呢?身为乱臣逆党,难道不该死吗?”
胡骋恍然大悟,笑着看向萧淑儿道:“公主聪慧,我懂了,只要等孟聿修一走,我便安排好人手,我不信还有谁能从天子手下保得住她!”
萧淑儿满意的一笑。
胡骋心思一动,伸手上前把她抱住,说:“那公主此事之后,微臣是不是可以向你讨要一个好处?”
萧淑儿扬起脸,红唇朝着胡骋的脸上亲了一下。
胡骋当即激动起来,抱紧了萧淑儿胡乱亲起来,手中力道之大,让萧淑儿脸上变色,她急忙用力推了几下,说:“你弄疼我了。”
胡骋不情不愿地松开她,说:“我忍了好久。”
萧淑儿说:“也不差这一时,你现在连孟聿修都比不上,如何娶得了我?等这次三页门过去,你在陛下面前立一个大功,陛下自然会晋升你的职位,到时候你求陛下赐婚也不是不可,还用得着在这里我和躲躲藏藏的吗?”
萧淑儿说得没错,但是胡骋还是心有不甘,眼前的美味都尝不到,简直让人肝火大盛。
“而且你着急什么?是你的迟早是你的,又跑不了。”萧淑儿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轻语,在胡骋要伸手抓住她的时候又轻盈地移开。
让人有一种想要抓住又抓不住的感觉,让人分外心慌。
胡骋往前一步,被萧淑儿的玉手抵住,说:“好了,你该回去了,不要忘记我交代的事。这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她便叫来了婢女,揉着额头说自己累了。
胡骋心有不甘地看着她,咬牙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这一次我一定要比得过孟聿修,你也一定是我的。”
背对着他的萧淑儿脸上浮起一抹嘲笑。
等胡骋大步离开,她身边的婢女担心道:“公主,您难道真的答应他了?”
萧淑儿嘲讽地笑着:“可笑。不过是一条狗罢了,这次他要是真的杀了常离离,你觉得孟聿修会善罢甘休?孟聿修不怕我皇兄,他到时候已经会让我皇兄彻查此事,你觉得胡骋活得下来吗?”
她身边的人恍然大悟。
萧淑儿又问:“皇后那边可有什么情况?”
“佛寺那边还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不应该啊,难道皇后这次真的修身养性了?本宫不信,让人继续盯着。”
皇后所在的佛寺之中。
深山幽静,佛寺屹立于寂静之中,山林阴影层层叠叠,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眼睛。
皇后此时就跪在蒲团前,面前是佛祖金身,她双手合十,做了一个完整的佛家礼,才对背后的人道:“知道了吗?”
“儿臣明白。”皇后身后站着的便是当朝太子萧凌守。
萧凌守在皇陵守孝多年,因为脸色苍白,站在寂静又昏暗的佛寺之中有一种难言的阴郁之感。
“陛下会有大动作,他这个人最是多疑,这次三页门是戳中了他的痛楚,你一定要借机在这件事有所表现,让他对你改变看法,如今我不在宫里,他对你势必会好很多。你要抓住这个机会。”
萧凌守垂首答应,面无表情看着前面的佛寺,也不知道把皇后的话听清楚了多少。
这样安静的夜让他想起了皇陵无数个无声的黑暗。
他虽为太子,但是那些年谁又把他当做过太子?
帝后之争,皇帝恨皇后,皇后也怨皇帝,这两个人都把唯一的儿子当做了报复对方的筹码,皇后拼命抓紧了太子,而皇帝也从未表现过对这个太子的喜欢。
萧凌守从皇陵回来这么多天,从未见过皇帝对自己有过一次温和的神色。
不知道是许久未见消磨了他们父子之间唯一的情分,还是皇帝至始至终都恨着皇后的孩子。
现在皇后看似放手东宫,但是却一直紧紧捏着萧凌守的一举一动,她一直都想要自己的耳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萧凌守每隔几日就会掩人耳目,出宫来这里,听从皇后对自己的安排。
也是这样,每每萧凌守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荒唐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