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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日,北地穗城,董卿带领着九万尧山关守军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赵飞虎得到属下的汇报,早早的站在城门口迎接。见董卿骑马来到城门前,赶忙箭步来到董卿马前抱拳道:
“董将军,可把您给盼来了啊。”
“赵将军千万不可如此啊,这不是折煞了晚辈嘛!”
董卿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一点恭敬的意思都没有,连马都懒得下。在他眼里,赵飞虎既是降将,又是败将,怎么能和他这个宋国大将相提并论。
“哈哈,无妨无妨,且请董将军入城,我已为将军备好了酒菜。”
赵飞虎哈哈一笑,全然没有在意董卿的不敬,并且伸手为董卿牵马引路,隆重的将董卿及九万大军迎入城内,将其安顿在城内大营中。
董卿一入大营,便皱起了眉头,只见大营内皆是伤兵残将,各个身上挂彩。董卿不满的看了一眼赵飞虎说道:
“赵将军,这是何意啊?”
“董将军莫怪,前些日子乌朔连日攻城,这些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伤员。”赵飞虎也看了一眼董卿说道,说完叹了口气,复又继续道:
“哎...董将军有所不知啊,我永安军原有二十万大军,驻守穗麦二城。这十年来,与乌朔大小战事无数,虽未能夺回稷城,但也没有让乌朔占得便宜。
谁知那同济居然受贿通敌,害的我麦城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我也只能狼狈的败走穗城。乌朔见我军气势受挫,便乘胜追击,而我军新败,兵勇们士气低落,连日来乌朔轮番,穗城十万守军已不足五万啊,而且各个带伤啊。
董将军来之前他们是日日攻城啊,现在好了,董将军来了,乌朔怕是听到您的大名才退却的。”
“哪里哪里,本将军哪里当得如此大名啊,赵将军谬赞了!”
董卿谦虚的摆手说道,不过看他那一脸得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推诿,反而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赵飞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不过只是一闪而逝,董卿正沉浸在乌朔畏于自己威名的得意当中,并没有发觉。
那二十万大军真的只剩不到五万的残军了吗?当然不是!当日赵飞虎引乌朔来攻之时,便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早一日便将麦城的百姓全都迁入了穗城,并且将粮草辎重也一并带走,全军只留下了几日的口粮。
在天眼成员假意打开城门之后,赵飞虎便率领军队有序的退出了麦城,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乌朔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座空车。
之后他便将五万大军驻扎与穗城以西百里的树林之中,又让侄子赵玉堂瞒过乌朔耳目带领十万军队悄悄的藏匿于稷城以东二十多里的大山之中,静待宋军前来。
当然,大营内那些受伤的士兵也真假参半,乌朔得知自己被耍之后没有深思其中是否有诈,连夜赶来攻打穗城,士兵的伤倒确实都是乌朔攻城时留下的。
至于麦城边上的村镇,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荒废了,穗麦二城附近的村镇都已经搬迁一空,而稷城附近方圆百里的百姓都被乌朔抓去草原当了奴隶。
赵飞虎见董卿一副得意的样子,便开口道:
“董将军,我军斥候回报,乌朔在稷城留守的总兵力大约十二万,其将军名为其木格,此人统兵能力极强。来攻打麦城时,他带出了十万大军,只留了两万防守稷城。您要不趁这个机会带兵偷袭稷城,必然能够一击得手!”
“诶~赵将军此言差矣。其木格既然已经退回麦城,肯定会分兵回守稷城,即便本将现在赶去,估计两边兵力也相差无几。依本将之建,倒不如攻击麦城,他乌朔连日攻城,必然损兵折将,士兵疲乏,我正好攻其疲惫。
而你部损失惨重,他其木格必然不会想到我们会反攻,算是攻其不备。我这次带来了不少攻城器械,正好用上!我必要会会这个大将其木格!”
董卿一脸自傲的说着,在他眼里,赵飞虎嘴里的那位强将,只不过是他失败的借口。
赵飞虎暗自偷笑,这董卿看似能洞察敌情,然而只不过是自作聪明。
当然,赵飞虎要的就是他这点聪明,他料定宋国派来的将军必是这个董卿,而对这个人唐曦和赵飞虎也是深入研究了一下,才同时制定了这个一石二鸟、借刀杀人的三城之计!不出所料,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着。
第二日破晓,经过一日的休整,董卿迫不及待的带领尧山军前去攻打麦城。赵飞虎告诉董卿,他的斥候回报,其木格在退回麦城之后便分兵三万前往稷城驻守,此时城内不足四万,其实城内有近七万军队。
并且他还继续麻痹董卿,说乌朔多是骑兵,不善守城,以往的城池攻防战都是用人数堆出来的,而董卿带领的是善于攻守的尧山精锐,又带了众多的攻城器械,必然能够一战而下。
赵飞虎见董卿中计,出兵攻打麦城,便叫来那名天眼的小头目,以信鹰的方式告知赵玉堂,趁稷城城内空虚,一举拿下。
赵玉堂,赵岩的长孙,长子赵飞龙的独子,年不到三十,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堂堂,上唇蓄有短髭。最重要的是,此人才华横溢,善用奇谋。
当日下午,赵玉堂在接到二叔赵飞虎的信鹰之后,便开始部署。在他看来,稷城虽然只有两万守军,但是北方三城向来都是以坚城着称,城墙高且厚,即便自己五倍于敌,想要强行攻下稷城,也非一夕之事。
而且麦城的三万援军已经在前往稷城的路上,如果在自己攻城的时候突然到来,内外夹击,自己必败。
赵玉堂眼珠一转,为今之计,只能诱敌出城了。次日,赵玉堂让副将淮赤带领五万永安军前往麦城与稷城的必经之路埋伏,他命令淮赤,如果三万援军提前到来,务必要拦下,而自己则带领剩余的五万来到稷城前。
赵玉堂按着套路,首先派人到城前叫阵,见无人回应,便马上令人擂鼓攻城。
士兵们未动,几十架赶制的投石器先行发怒,将一块块巨石不断的倾泻到城头上,打的乌朔守军不敢露头。
士兵们扛着沙袋填平了两道深深的壕沟,然后抬着长长的云梯开始攻城,而此时,为了防止投石器砸到自己人,赵玉堂也停止了巨石攻势,两军正式进入了白刃战。
不得不说,乌朔是真的不善于守城。十年时间,手段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连守城最基本的火油都没有准备多少。只是一味的往下射着弓箭,再用雷石滚木猛砸。
就这样,一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赵玉堂鸣金收兵,永安军潮水般的退回,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一日的时间,数次攻上城头,又被乌朔打了回来,永安军伤亡近两千人,而赵玉堂估计,乌朔也有近千人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