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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司马良贤,为什么对方来送个东西也要板着脸。
相反,他们的私交还算不错,毕竟都是唐曦身边的红人,只要一有空,他们这些年轻的将领就会聚在一起喝酒谈天。
缓缓的打开那个巴掌大小的锦囊,龙寒一抖手,从锦囊内掉出一卷卷好的纸筒。
龙寒小心的打开,里面就写了一句话:
“蠢!你就不会试试火攻吗?你打得到人家,人家可打不到你!即便攻不上去,烧也烧死他们了,即便烧不死,熏也熏死他们!”
看完这个所谓的锦囊,龙寒觉得自己脑壳都开始隐隐作痛。
不是说里面的方法不可行,相反,这确实是目前能够选择的最好的几个方法之一,虽然龙寒还想不到别的方案。
当然也不是因为这个锦囊不是庞鸿畴写的,光看这飘逸的字迹便能看出来,这确实是庞相的亲笔信。
但就是因为这是庞相的亲笔信,才让龙寒觉得无比头疼。
想想平时庞相那不苟言笑的模样,这是得发生多大的事情,才能让他写出如此反常的锦囊。
龙寒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同时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猛的一挥手,下令道:
“传我将令!将火油封入罐中,用床弩将油罐射入城头!”
“诺!”
朱雀军众将士齐声应和,随后纷纷开始装填起来,灌油的灌油,装填的装填,分工十分明确。
待一切准备妥当,龙寒再次高声下令,他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一支支绑缚这油罐的攻城凿朝城头飞去,攻城凿的箭头扎入城头的墙壁中,油罐同时砸在墙上,霎时间,墙壁上沾满了火油。
这床弩虽然厉害,但是每一次能够射出的油罐数量有限,而且准头很难掌控,在这一点上,投石车的作用显然要比床弩更突出。
将士们将一只只油罐绑缚在一起,然后放到投石车的弹筐上,这是由格物院精心改良过的,比起以往的弹袋,要更加的精准。
投石车的机关被放开,一捆捆油罐弹射而出,这每一捆油罐上,大约有二十只之多,比起床弩,效率要高出近十倍。
油罐划过一道有没的抛物线,准确的落入城头,油罐落地被摔的粉碎,里面的火焰洒的满地都是。
龙寒看着一只只油罐顺利的到达指定的地点,他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随后大声的下令道:
“射!”
早已蓄势待发的朱雀军士卒,在听到龙寒的命令后,立即将已经点燃的火箭朝着城头射出。
这火油只要一遇到火星,便会立刻燃烧,何况现在万道火箭齐发,不一会儿,整个城头都燃烧了起来。
霎时间,浓烟滚滚,烈焰滔天,城头上,不断传来惨叫声和悲鸣声,真可谓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一些被大火烧逼的走投无路的康真士卒,从近十丈的城头纵身跳下,只听得“砰砰砰”的重物落地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即使没被烧死,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那也没了活命的可能,不过至少他们不用承受烈火焚身的痛苦。
也有士卒想要从石梯上下来,可惜,石梯早已被他们自己堵住,算是断送了自己唯一的退路。
城下,朱雀军的将士们一个个都将头扭向别处,不忍再看,唯有龙寒,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时间缓缓的流逝,火势越来越小,而城头上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失,只剩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等大火过后,龙寒没有立即下令士卒登城,此时城头上的砖石,只怕是比火焰的温度还要高,如果直接触碰,只怕立即便会烫伤。
城头上不去,但这不妨碍龙寒接下来的目的,就在刚才,他听到了锁链断裂的声响,那应该是烈焰将连接城门后那道铁栅栏的锁链烧断造成的。
龙寒朝身旁的侍卫队正轻声吩咐了两句,那侍卫队正点头应和,带着十数名侍卫策马朝城门而去。
一番试探,果然如同龙寒预料的一般,不管是铁栅栏还是城门,都轻易的被侍卫打开,就连城外的吊桥,也不知何时自己掉了下来。
就在城门打开的时候,朱雀军中,一名斥候飞驰而出,越过城门处的侍卫,出城而去。
龙寒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没有出言阻止,众侍卫见自家将军没有说话,便也没有阻拦。
这名斥候虽然身穿朱雀军服,但是看他的气质,却不像是个大头兵。
如果唐曦身边的人看到的话就会发现,这斥候居然就是唐良!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混在了朱雀军中。
镇北城已破,龙寒的使命便算是完成了,他将朱雀军的指挥权暂交给副将覃受,自己则策马朝唐曦所在的小山谷而去。
日头西斜,就在唐良离开镇北城半日后,城外忽然传来阵阵闷雷声,极目远眺,在地平线的尽头有滚滚沙尘迎面而来。
等那沙尘近了,众人才发现,来的居然是数万骑兵。
这些骑兵身穿两种不同的甲胄,头前的一万人尽皆黑盔黑甲,而后面的五万人则是清一色的锁子甲。
再看旗帜,那一万名骑兵所持的军旗上,绣着一只狰狞的白虎,而后面五万人的旗帜上,则绣着一只啸月天狼!
没错,这六万骑兵正是前去掠夺铁厥部落的白虎军所部以及与之同行的乌朔天狼军。
看着朝这边疾驰而来的两只骑兵,朱雀军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任由他们进得城来。
不说龙寒早就打过招呼,单说白虎军,那可是他们的兄弟军团,哪有阻拦的道理。
至于天狼军,在他们看来,那也是盟军,此番前来,必然是来助战的。
副将覃受大笑着迎了上去,不过他迎的并不是谭清泉,而是天狼将特木尔,毕竟谭清泉比之覃受,军职要低了不少。
三人聚在一起,一番寒暄,覃受本想留二人在城内过夜,但二人却婉言拒绝。
覃受没有多劝,更没有打听,这是烽军的军规,他一个副将自然不会打破这个规定。
只不过稍作休整,白虎军和天狼军便再次出发,在出了镇北城南城门之后,两军又一次分别。
天狼军在特木尔的带领下,朝东南方向而去,而谭清泉则带着白虎军朝南面疾驰。
他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彻底的让康、真两国消失在夏大陆的土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