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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着实让易队、尚志伟和唐燕有些疲惫,但他们不敢怠慢,直接去了兴城公安局。
“你们好!”兴城市公安局方局长与他们一一握手,“你们曾局给我来电话,告诉我你们要来,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请坐。”
兴城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陈军给他们递上茶水。
“谢谢。”
易队心里惦记着案子,呷了一口水清清干渴的嗓子问,“方局,现在案发现场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已经在那儿布置了警力把现场保护起来了,就等你们来人一起去勘查。”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吧。”
“你们不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
“那好,咱们马上出发。”
到了破砖窑里,技术人员正围着一具尸体忙碌着。尚志伟他们走到跟前查看,果然受害人是谢雅琴。
“受害人身中三刀,”刑警队长陈军给他们介绍着案情,“其中一刀是致命的,刀口的宽度和这把刀的刀刃相同,”他举起装有那把带血的刀的塑料袋,“刀上的指纹是一个人的,是否就是跑出去的那个人的,还需要和嫌疑人的指纹进行比对。另外,据勘查,现场留下了四个人的鞋印,一个是受害人的,另外三个从鞋印的大小、落地压力来看,是三个男人,体重分别大约为70公斤、75公斤左右和80公斤以上,如果说,跑出去的那个人是凶手,还有两个人的脚印又作何解释?”
“能知道死亡时间吗?”
“这得等回公安局进行尸检后确定。”
“我们想跟目击证人谈一谈。”
“好的……”
易队他们和陈军走出砖窑。
“刘师傅,你过来一下。”
举报人刘师傅说,他是这个砖厂的职工,负责看场。虽然平时没发生过什么事,可是为了防止有人偷转,时常也得在砖厂内转悠转悠。今天早晨五点多钟,当他转悠到废砖窑附近时,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废砖窑里跑出来,一直朝砖厂外边跑去。他感到蹊跷,便走进废砖窑里想看个究竟。当他看见一个女人被捆绑着躺在地上上,身下都是血时,吓得他赶紧出来报了警。
“跑出去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中等个子,很健壮,留着个寸头……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上身穿的好像是一件淡蓝色的的确良汗衫,脚上穿的是旅游鞋……”
难道会是他……举报人说的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是马宝福啊?不可能吧——尚志伟把他手机里储存的相片给这个举报人看,举报人指着马宝福的照片说:“好像……就是他!”尚志伟如堕五里雾中,一时迷惘了。
“方局,我们想到谢雅琴的住处去看一看。”
“行,”方局点头道,“陈军,你负责协助易队他们的工作。”
“是。”
他们按照马宝福从田思敏那儿了解到的情况,前往“阳光路”派出所。
“阳光路”商家云集,一派繁华景象。他们通过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的电脑,在出租房屋登记表上查出了谢雅琴的住处,是棚户区独立的房屋之一。
“谢雅琴是什么时候在你那儿租的房子?”易队找来房主问道。
“这个月……2号。”
“她每天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清楚……除了收房租,平时我从来不到那里去。”
“她交了多长时间的房租?”
“一个月的。”
“你有她房屋的钥匙吗?”
“有,有。”
“那请你去给我们开开门,我们要进去看看。”
“好的。”
房门一开,明眼人就能看出屋内被人翻动过。
“最近你到她的屋里来过吗?”尚志伟问房主。
“没有。”
易队请陈军派技术员过来勘查现场。
是盗窃?尚志伟暗自思忖,可她一个打工的,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或许是,流窜犯?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也不像。
尚志伟在屋内巡视着,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镜子,镜子的反面装着一张穿着军装的男孩子的照片,仔细一看,照片上的人是马宝福。他把照片从镜子里拿出来,照片的背面写着“根据地”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他顾不得多想,将照片装进待检物品的塑料袋里。
“尚警官,发现了三个人的鞋印,”一个技术员报告说,“其中一个是谢雅琴的,另外两个与在砖窑里的两个人的鞋印相同。”
“门锁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另一个技术员报告说,“窗户是从里面关着的,所以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熟人作案,另一种是骗取屋内的人同意进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尚志伟像是在自言自语。
“还有一种可能?”技术员惊愕地望着他。
“无论是在砖窑还是在这儿,我们都没有找到谢雅琴的房门钥匙……”
“是犯罪嫌疑人用谢雅琴的钥匙开的门!”唐燕接着道。
“对!从这儿的两个鞋油砖窑里的两个鞋印相同上来看,是两个凶手——我们先假定是两个凶手——杀了谢雅琴后,拿了她的钥匙……”
“有道理,”陈军点点头,“可举报人看到从砖窑里跑出来的是另外一个人,怎么解释?”
“我认为,举报人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凶手……当然,这需要证实。问题是,如果排除了流窜作案,而且基本上也可以确定,来这里翻动东西的两个人,不是来盗窃的,那么他们一定是来找东西的,可他们找的是什么呢?”
易队通过电话将案情向曾局作了汇报。
“我们已将此案定为6。24案上报了市局,”电话中曾局的声音缓慢而严肃,“市局对这个案件很重视。目前你们的任务就是一定要在兴城市查找到马宝福的下落和那两个嫌疑人的踪迹。”
“是!”
“经过调来的指纹比对,刀上的指纹是马宝福的,”回到兴城市公安局,陈军在方局长主持召开的案情分析会上汇报着案件的侦破情况,“凶手是马宝福,可以做第一认定。”
“尸检的情况如何?”方局长似乎并不为谁的结论所左右,宽额上较为稀疏的头发印证着他缜密的思维方式,他要对涉案的每个细节进行提问,直到你的回答达到他满意为止。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左右。”警医回答了局长的问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马宝福是凶手的话,他杀了人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陪着尸体近八、九个小时的时间,而且不怕被人看到地在清晨光天化日之下满身是血地跑了出去……有这样的可能吗?”
方局长提出的质疑使会议一时冷场。
“易队,你有什么建议?”
“我同意您的分析,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马宝福,他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找到他,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与此同时,也不能放松对那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追查。”
“好,不管马宝福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也要把他作为嫌疑人通缉……陈军,你现在立即把通缉令发下去。”
“是。”
马宝福告诉尚志伟谢雅琴的下落后,自己也去了兴城。他已经在阳光路就近的劳务市场连续找了五天,也没看到谢雅琴。
难道她已经找到工作了?还是去了别的劳务市场?估计去了别的劳务市场的可能性不大,别的劳务市场离这里可是相当远了。
他怀着最后一线希望来到兴城阳光路劳务市场。他把谢雅琴的照片拿给周围的人看,问他们见没见过这个人,他们都说没见过,马宝福真有些泄气了。
这时,有几个好凑热闹的女青年,过来看谢雅琴的照片,其中有个人说,她见过这个女的,马宝福赶紧追问:“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她……”
“晚上?”
“是啊,白天找工作不好找,不是要有技术的,就是要有本地户口的,就连找保姆的,为了可靠,都是通过劳务市场找有当地户口的……所以我们都是晚上到这儿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白天上班没时间,晚上到这儿来找人干活儿的……”
“哦……那她找到工作了没有?”
“没有。昨天她跟我说,她出来带的钱不多了,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她就准备回家了。”
“谢谢你啊。”
“不客气。”
等到晚上六点多钟,还没见谢雅琴来,马宝福真有些着急了,“怎么还不见她人呢?”
“谁知道呢?每天这个时候她该来了……”
马宝福的神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一个奇特的物件映入了他的眼帘——迷彩巾!
他顾不得再听女青年讲述谢雅琴的事情,一路跟着这个“迷彩巾”追了下去。看着“迷彩巾”上了一辆红色的“捷达”车,他赶紧打了一辆车,直追到郊区的一个废砖厂。
“迷彩巾”和另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竟带着被捆绑着的谢雅琴!
他悄悄地在后面盯着,跟着进入堆放的一垛垛砖的夹道里。如同进了迷宫的他,在昏暗的天色中,很快迷失了方向,不仅丢了目标,连他自己也难以绕得出来……这时,他只觉得头顶上被什么重物猛地击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废砖窑里,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吓得他慌忙坐起,把刀丢掉,转过身时,看见倒在血泊里的谢雅琴,又是一惊。
“雅琴!雅琴!”他使劲晃动着谢雅琴,见她没有丝毫反映,便用手指到她的鼻孔前试试,发现她已没了气息,不禁魂飞魄散,毛骨悚然。
“是我杀了她!”
马宝福把谢雅琴紧紧地抱在怀里,这个被恐惧和悲伤慑服的男人,竟脆弱到以狂叫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愧疚和不安,“雅琴,是我对不住你呀,是我害了你……”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难忍。他把谢雅琴重新放回到地上,想用手压住痛处,不料触到的是血糊糊的伤口,愕然半响才模糊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可是这把刀,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在我的手里……难道是我带来的……该死的脑袋!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只能相信眼前的事实了……
神志恍惚的他认定自己就是杀害雅琴的凶手,他跪在雅琴的旁边,如捣蒜般地磕着头,不停地叨咕着,下辈子要给她做牛做马侍候她之类的话……理智的一面又提示他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正如举报人所说,他一直朝砖厂外跑去。
跑到河边,累的呼哧呼哧喘的他,喝了几口河水,洗洗脸,“咕咚”一下坐在地上。低头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到处是血。好险哪!这要是被人看到,还能跑得了吗?他小心翼翼地在有人家的地方踅摸,拽了一件正在晾晒的衬衫——“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教诲”一闪念——他把钱压在一块砖头下,出去换掉自己的血衫,卷了卷,藏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