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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曾局与尚志伟,分别坐在白水河公园僻静处一个长椅的两端。曾局用正在看的报纸,挡着自己的脸;尚志伟悠闲地抽着一支烟,眼睛却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他看到,有趁休息日领着孩子去公园儿童游乐场玩耍的小夫妻,有做早锻炼的老年人,有用蘸水的笔在地上挥毫的“书法家”,还有三五成群争论不休的象棋围观者……好一派和谐、安逸的生活景象!这样的环境,怎能容忍哪怕是一丁点儿被罪犯污染的瑕疵!
“现在有证据证明,孙秉禄不是‘九哥’,但他是贩毒团伙的成员,他的后台老板就是‘九哥’。”报纸后的曾局小声对尚志伟说,“5。04案,就是‘九哥’的安排,所以,5。04案不单纯是个刑事案件,应该跟毒品案有关。我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负责破获这起案件。”
“张俊生是贩毒团伙的成员吗?”
“这个目前我们还不清楚,但很显然,从他被贩毒团伙谋害来看,无论他是不是,都是要杀他灭口,说明他跟这个贩毒团伙有着某种利害关系。”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仍在昏迷不醒。”
“他有可能醒过来吗?”
“大夫说,有了一些可能醒过来的迹象,但也不敢肯定。如果过段时间他再醒不过来,是否是已经成为了植物人,就不好说了。”
“目前有关于这个贩毒团伙的线索吗?”
“没有。‘九哥’是谁,他的公开身份是什么,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这也正是我们现在之所以不对孙秉禄采取措施的原因,虽然已经有了他谋杀的证据,可为了用他引出‘九哥’,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他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跑不了。问题是,有可能,他也不知道‘九哥’是何许人。所以还需要我们有耐心,在蛛丝马迹中寻查线索的同时,找到突破口。我现在担心的是你的安全问题,在大头的交代中,知道你又被他们‘审查’了一次,太危险了!不行你就撤出来吧,我不能为了任务,不顾你的安全。任务我们可以通过别的途径完成。”
“我觉得奇怪的是,无论哪次他们对我的所谓‘考验’,都那么小儿科,我怀疑他们这样做另有企图。”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识破他们的阴谋,不能上他们的当,听他们的摆布。。。。。。但你还是要注意安全。”
“我认为我的安全不是问题,一是通过了他们所谓的考验——如果真是对我的考验的话,我觉得应该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二是皮子、大头的被捕以及麻三儿的死,给了他们一记重创,元气大伤,正是急需用人的时候,所以我考虑,此时他们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担心的倒是刘猛……”
“怎么?”
“他似乎对我很敌视,容易冲动,我担心他会惹出麻烦。”
“要不要我跟他说清楚?”
“我看,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吧,现在他针对我的做法,也许能对我目前的工作更有利,增加对手对我的信任度,说不定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比如这次麻三儿的死,仓库的保安都看到了他对我的态度,纷纷给荣经理述说,荣经理能没有想法吗?这个荣经理是孙秉禄的心腹,也是个滑头,如果能取得了他的信任,我就是安全的,真要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再说。”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大头的交代中,有没有说麻三儿临死前说了什么?”
“他说,麻三儿就说了一个‘救……’字,好像还有话要说,可没等说出来,就咽了气。”
“救……?救他?”
“是啊,‘大头’也认为是这个意思。”
“救……”尚志伟陷入沉思中,“我倒觉得麻三儿说的不是‘救他’的意思,当时他明知自己已经不行了,怎么还可能让他们救他呢?倒像是想告诉‘大头’什么秘密,一个因为他了解内情而被自己人灭口冤死的秘密。人在将死之时,都会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甚至用一生保守的秘密。像麻三儿这种人,是决不会在临死之时,还为害死自己的人保守秘密的……‘救……’,哎,会不会是‘九’……‘九哥’!对,他要说的肯定是‘九哥’,就因为他知道这个‘九哥’是谁,所以被灭了口。只不过他那时已经力不从心,很费劲地说出个‘九’字,听起来就像是个‘救’字了。”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曾局眼前一亮,“酗子,不错,帮助我们拓宽了思路。”
“遗憾的是,既然麻三儿知道‘九哥’是谁,他这一死,就断了这条我们追查‘九哥’的线索。”
“你发现孙秉禄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通常情况下,孙秉禄不会到仓库来,所以几乎见不到他,除非是我有事到公司去……哦,对了,我去公司的时候,遇到了沈静茹……”
“怎么个情况?”
“看得出来,她对我有所怀疑和误解,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我假装和她不认识,与她擦肩而过。可能是她也持有戒心的原因吧,她也没说话,而是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嗯,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禁毒组织得到情报,最近南方贩毒团伙要有一批毒品运抵我区。我们已经在各个路口设卡,希望能发现运送毒品的车辆。可是目前我们对他们运货的大概时间、地点以及运输方式一无所知。有可能他们的货在运到我区之后,会先藏匿在你们那儿的仓库。你的任务就是要密切注意仓库的动向,一旦发现什么情况,要设法与我联系,千万不能擅自行动,明白吗?”
“明白。”
“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啊!”曾局又叮嘱了一次。
“您放心吧。”
8月4日上午,小商品市场里的张晓红听到手机铃声,打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
“张晓红吗?”
“是我,你哪位?”
“我是你三哥的朋友,你想知道是谁杀了你三哥的吗?”
“什么意思?”张晓红的口气中多了些警惕和疑惑,“不是尚志伟杀的吗?”
“不是他。”
“那是谁?”
“你要想知道的话,今天下午4点钟到微笑咖啡馆,见了面,我会告诉你。为了能让我认出你,请你手里拿个黑色的手提包。我可过时不候啊。”
“知道了,我一定去。”
“尚队长,”中午,荣经理来到仓库,找到尚志伟,“你去给办件事,把这个交给张晓红,”荣经理递给尚志伟一个装满了钱的信封,“麻三儿一直跟着咱们干,挺不容易的,如今他遇难了,对他的家属咱们得有个交代。他家那边,我另派人去。张晓红虽然没有名分,毕竟她也跟了麻三儿那么多年,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她。你说是吧?”
“她怀疑是我杀了麻三儿,让我去见她,能行吗?”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我会跟她解释的,证明当时你不在现场,杀麻三儿的,是一个咱们不认识的人,那个人可能与麻三儿有过什么过节儿…。。。你和麻三儿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干嘛要杀他呀,是吧?你要是能去跟她见面,不就更证明了你的清白吗?再说,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我特意让你去办这件事,就是为解除她对你的怀疑,免得以后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那好吧,我到哪儿去找她?”
“今天下午4点,你到南区正兴路的微笑咖啡馆,回头我通知她在那里等你。你见过她吧?应该认识。”
尚志伟看了看手表,是下午一点,时间还来得及。
“认识,您放心吧。”
下午两点,燕北市公安局南区分局刑侦支队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刑侦支队,请问您有什么事?”唐燕拿起电话。
“麻烦给我找刘警官。”
“刘猛,电话。”
“喂?”
“刘警官吗?”
“我是。什么事?”
“我给你提供一个线索,今天下午4点钟在微笑咖啡馆有人要进行毒品交易。”
“谁?谁要进行毒品交易?”
“是原来的尚警官。”
“尚志伟?你是谁?喂!喂!”
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周凯,查查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
“是!”
曾局焦急地等待着尚志伟的消息。
电话铃声终于响了,曾局迅速抓起电话,“嗯,嗯。情况我清楚了,你就按着他们交代给你的去做。这边的情况,我来处理。”
曾局找来专案组的人,向他们说明了情况,几个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个匿名电话是什么意思,是报假案,无理取闹,还是要陷害尚志伟?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个很大的阴谋,”曾局沉着应对的能力,感染着每个在场的人,“在我们现在还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我的意见是我们这次不要采取行动,但要注意监控,并要确保尚志伟的人身安全。”
“我同意曾局的意见,”易队看着其他几个人,“你们的意见呢?”
“同意。”众人齐声答道。
刘猛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宁。
终于看到易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可以集合队伍出发了吧?”
“没有行动,集合队伍干嘛?”
“没有行动?”
“是啊,我说的不清楚吗?”
“毒贩不抓啦?”
“哪儿来的毒贩?”
“易队,你……”
“我怎么了?”
“在毒品案面前,你办刑事案的那股冲劲儿哪儿去了?难道就让毒贩逍遥法外?”
“一个匿名电话能说明什么问题?”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的是毒品交易,我们却听之任之,那我们就是对人民的犯罪。你说,你到底管不管?”
“刘猛,我命令你,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按领导的指示办!”
“好,你不管,是吧?今天我就是豁出去犯错误,也要把这事管到底了!唐燕、周凯、冯磊、刘春阳,还有,你们几个,”他指了指刑侦支队的其他几个警员,“跟我走!”
“我不同意!”唐燕态度很坚决。
“你!”刘猛气急败坏地瞪着唐燕。
周凯看看刘猛,又看看易队,不知如何是好。
“走啊,周凯,”刘猛又朝周凯喊道,“你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
“啊。”周凯应着,随刘猛而去。
“刘猛,你回来!”易队的吼声也没能阻止刘猛的脚步,“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一种可能会出事的预感,悬起了易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