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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5日,由闫阿四负责在蓝海市机场接待了从北方某市飞来的“客人”。
闫阿四与王金龙——从此时开始的“宋老板”——寒暄一番后,便和马宝福拥抱在一起。“宋老板”暗想:领导的决定是对的。
“兄弟,今儿晚上哥哥给你接风洗尘,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行啊。”
就在他们说笑着走出机场的时候,有人在暗处偷拍了他们的照片。
“刚子,看看照片上的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当天晚上,吴兴华在别墅把手下在机场偷拍的马宝福的照片递给廖刚看。
廖刚看了看说:“认识,认识,这不是马宝福吗?”
“怎么认识的?”
“那是六月份我和阿四还在兴城的时候,因为打架我们进了拘留所。后来,马宝福也被关了进来,听说他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做了老板的情人,一气之下追到兴城,把他女朋友给杀了。”
“你们怎么知道是他杀了他的女朋友?”
“当时整个兴城都轰动了,为了抓他,全市发了通缉令,还上了电视呢。”
“阿四和他熟悉吗?”
“不但熟悉,还是好朋友呢。”
“怎么回事?”
“马宝福刚进拘留所的时候,我们想给他来个‘下马威’,制服他,让他听我们的。谁知这小子一身的功夫,不但没能治了他,反倒被他给治了。”
“哈哈,”吴兴华嗤笑道,“就你们两个蠢猪,还想治人?”
“哈哈……”吴兴华的几个手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吴兴华把脸一绷,“接着说!”
“从此,阿四与他称兄道弟,亲热的不得了,还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他杀了人,是死罪……可是看这照片,他这不活得好好的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前两天我听阿四说,马宝福给他来了电话,还别说,真把阿四吓了一跳,他也以为马宝福早不在人世上了呢……马宝福告诉他,在把他押回燕北的火车上,趁警察不注意,从厕所跳车跑了。为了找孙秉禄报仇,他先回到燕北市南区,设法去了孙秉禄手下的一个工程队干活,结果,被孙秉禄发现,派人追杀他,引来了公安。他好不容易逃脱了公安的追捕,为了活命,他只好一路乞讨到了北方的一座城市。就在他饥肠辘辘、高烧不退、即将困死街头的时候,一个好心人救了他。这个人是个大老板,是做边贸生意的。从此,马宝福更名改姓跟了他,生活有了依靠。”
“嗯。刚子,今天的事,你回去后,不要对任何人讲,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
“知道,知道,绝不对任何人讲。”
“魁子,刚才刚子说的,你都听见了吧?”廖刚走后,吴兴华问石仁魁。
“听见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对宋老板这个人还不摸底,你马上派人到北方去查实……要快去快回。”
“是。”
“铃……”
“喂?”第二天,正在《虹光宾馆》404客房看电视的马宝福急忙拿起手机,按了“接听“。
……
“哦,是阿四啊。”马宝福朝“宋老板”指了指手机。
……
“阿四说,石仁魁叫他通知咱们,今天晚上8点到银光歌舞厅见面。”马宝福撂下电话,立即转告给“宋老板”。
“太好了,他们终于肯露面了!”“宋老板”放下手中的报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逐去这一天来的焦虑,“这个情况我要马上向领导汇报。”
八月中旬蓝海市的夜晚,天空群星灿烂,地面灯火辉煌。尤属眼下繁华的滨江路,更是热闹非凡。来往车辆穿梭,犹如两条灯光的河流,奔腾不息。街道两旁是小贩的叫卖声、音响放出的歌声以及人们在大排档上猜拳行令的呼喊声……
“一派多么和谐的市井景象……可惜啊,美好之下隐藏着肮脏的交易……”
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的面前,打断了“宋老板”的思路。
“老板,上车吧。”马宝福给“宋老板”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自己坐在了后排座上。
不知为什么,司机始终没有打开车厢灯,昏暗中,“宋老板”对只能看到右半边大概轮廓的司机说,“师傅,到银光歌舞厅。”
车开出去十米左右的时候,司机突然开口道,“王警官,你还好吗?”
“你是谁?!”顿时,“宋老板”的心悬了起来。
“嗬,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司机说着,打开了车厢灯。
“许剑锋?怎么是你?”王金龙立即由惊悸变为惊喜,原来他们俩曾是警校的同学。
“得到你们的消息,我想了解具体的情况。”
“他们来电话,只说让我们去见面,别的没说。”
“你们认为他们今天跟你们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我估计,他们不会马上谈交易的事情,就是要先摸摸我们的底。”
“我想也是这样的,估计今晚的见面,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动作,所以我们不准备抓捕,只是监控,而你们要继续与他们周旋,不见到他们的主谋,绝不交易。”
“明白。万一他们不交易了,怎么办?”
“现在着急的是他们,不交易的可能性不大……只要咱们沉住气,不怕不能牵制住他们。”
“是。”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你们都一定要冷静,注意安全,千万不能冲动,”许剑峰回头关爱地看了马宝福一眼,“小马,能行吗?”
“放心吧,没问题。”
《银光歌舞厅》的一楼舞厅内,音响震耳欲聋,舞池内的年轻人随着音乐的节奏狂舞,闪烁的霓虹灯光,令人眼花缭乱,整个舞厅的的景象犹如一个狂躁的迷幻世界。
“宋老板”他们由闫阿四引荐到二楼的203室,以老板自居的石仁魁起身相迎。
“你好,宋老板,请坐。”
马宝福站在“宋老板”身后,俨然是他的一个“保镖”。坐在对面的石仁魁,身后也分立着蔡文东和两个保镖。
“宋老板,请喝茶。”
“谢谢。”“宋老板”暗自好笑,一副尖嘴猴腮嘴脸的石仁魁,怎么端架子,也没个当老板的气质,倒显得弄虚作假,就像是小品中非要扮演八路军干部的陈佩斯。
石仁魁和“宋老板”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算是互表敬意。
“宋老板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听说在北方发展的不错?”
“石老板过奖了,做点儿小生意而已。”
“宋老板不张狂,为人低调,我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石仁魁装腔作势地一拍桌子,“不过……”他又变得阴阳怪气地小声说,“咱们这次的交易也是……小生意?”
“当然,小意思。”
“好!”石仁魁朝“宋老板”竖起大拇指,“有气魄,不愧是大家风范!”他现出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嗯,行,这生意我跟你做定了。”
“石老板,做生意咱们得按规矩办,是吧?”
“没问题,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得让我们看看货吧?”
“东子,把样品拿来。”
“是。”
“我的货,包你满意。那……钱?”
“钱不是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分钱也少不了你的。”
“我要的可是现金。”
“行,没问题。”
石仁魁把东子拿来的一小包白色粉末递给“宋老板”,“这可是上等货,”他盯着“宋老板”品尝,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嗯,”“宋老板”将含在口中的吐掉,“你能保证所有的货都跟这个一样?”
“你放心,若有一点儿差池,拿我是问,”石仁魁突然眨着狡诈的小眼睛,诡密地说:“这可是我们老板从境外直接进的货,真正的纯品。”
“怎么,你不是老板?”“宋老板”故作惊异,“那我跟你谈什么交易?”
“是……是老板让我代表,代表……”
“开什么玩笑!”“宋老板”忽地起身,怒声道。
石仁魁一愣,双方的人立刻摆出对峙的架势。
“我问你,”“宋老板”提起那包“样品”,“这批货,你能做得了主吗?”
石仁魁悻悻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宋老板,别动气啊……凡是好商量,好商量……”
“让我们跟一个做不了主的马仔交易,这不明摆着是个骗局吗?当我们是傻瓜哪?”“宋老板”把那袋“样品”往茶几上一扔,“小马,咱们走!”
“请留步!”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宋老板”和马宝福收住脚,回头看见叫住他们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可能是多年的贩毒生涯太残酷的缘故,在岁月给他的面容留下刀光剑影的痕迹上,又勾画出刚愎自用的线条。
“我可以做主。”这个人走出内室,显然的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口气。
“这位……”“宋老板”问道。
“啊,这就是我们的老板,吴老板。”石仁魁忙不迭地凑上去。
“你好,宋老板,敝人吴兴华,”他伸出手与“宋老板”相握,“请坐。”
“倒茶!”吴兴华命石仁魁。
“是。”石仁魁倒了茶后,站在吴兴华的一边。
“宋老板,请喝茶。”
“宋老板”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吴兴华也随着抿了一口。
“宋老板,我手下的兄弟不太会说话,还请宋老板多多包涵。”
“这件事我不会和他们计较,但是我要说,你这个做老板的,不够意思……”
“是是是……”吴兴华拿出烟来递给“宋老板”,“宋老板”表示不抽,吴兴华自己叼了一根,石仁魁上前为他点燃。
“这么大的一笔生意,你居然不露面,让一个马仔和我谈,你觉得合适吗?”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你宋老板大人有大量,那……咱们交易的事……”
“交易的事,只要你们有诚意,我们绝不会反悔,只怕你们……”
没等“宋老板”说完,吴兴华就把话头儿抢了过去,“有诚意,有诚意,你放心,我们绝对有诚意。”
“那好,咱们什么时候交易?”
“嗯,这个,你们再等等好吗?为了保证安全,我们还得规划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可以。”
“那就等我们的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