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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主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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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吴老板吗?”

“我是,是宋老板吧?”

“哦。我说吴老板,你们也太不像话了吧?让我手下的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们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不想交易了?不想交易就直说,咱们一拍两散,凭什么要冤枉我的人?”

“宋老板,那纯粹是个误会,我给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多多包涵。”

“我看不纯粹是个误会吧?从咱们上次见面到现在,我们已经等了你们十来天了,可你们一直也没个交易的意思,今天晚上还跟我的手下来了那么一出,你们是不是另有企图啊?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我看我们明天还是打道回府吧。”

“别别别,我们绝对不是另有什么企图……您千万别着急,我这就找我们老大商量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怎么,你上边还有老板?这事不是你说了算?”

“这……”吴兴华发觉自己说漏了,赶紧把话绕了回来,“我说了算,当然是我说了算……您先等等,过一会儿,我想好了,就给您电话。”

“韩局,王警官来消息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许剑峰匆忙走进报告说,“明天下午4点半,在东郊2号地区的一座烂尾楼里交易。”

“好,你马上安排抓捕工作,”焦急等待了一宿的韩局,白眼球上熬出了血丝,“我立刻联系市政府,请求派武警部队增援。”

“是!”

“他们的段老板真是个狡猾的狐狸,安排交易的那个地方杂草灌木丛生,烂尾楼的北面又靠近公路,”韩局指着地图说,“一旦躲过了抓捕,很容易隐蔽潜逃。所以你们的部署要注意防止有可能发生的方方面面的情况,不给犯罪分子留有任何可趁之机。特别要嘱咐咱们的人注意安全,必须让我们的刑警们毫发无损地回来!”

“明白!”

“今天,让所有参战的人员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参加明天的行动。”

“是!”

8月25日,下午4点半整,“宋老板”到达了东郊2号地区烂尾楼的南侧。

注意到王金龙接了个电话后进了烂尾楼,许剑峰和董兆军各领着几个刑警悄悄潜到烂尾楼东西两个门的外侧,注意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当他们看到双方分别打开装有钱和毒品的密码箱时,立即闯了进去。

“不许动!”许剑峰的声音还没落地,对方就有人朝他们开了枪。

双方都躲在墙后,找机会射击。毒贩中,有的马仔被撂倒了,有的开始逃跑,被武警抓住。

董兆军发现石仁魁拿着装有毒品的箱子从一个空窗口跳了出去,他急忙去追。

“站住!”他的喊声似乎对石仁魁根本不起作用,石仁魁拼命跑进灌木丛里,还时不时地回身向他射击。

茂密的灌木丛几乎遮挡着石仁魁逃跑着的背影,董兆军只好不顾一切地往前追。到了一片灌木稀少的地方,董兆军端起枪,瞄准石仁魁的腿开了一枪,随着子弹飞出去的呼啸声,石仁魁应声倒地,被后面跟上来的武警擒住。

再说吴兴华,他在黑子和大春的保护下,在烂尾楼里边射击边楼上楼下地乱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通往公路的出口,看到有一辆停在路边的自家车,他好生纳闷,来的时候,车是停在楼的南面的,难道是司机给开到了这里?但此时,他顾不了想许多,奔到车前,钻了进去。

“快开!”他命令司机,“司机”却拿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坐在后面的黑子和大春也同时束手就擒。

“下车!”三个人被带到了警车里。

在公安局会议室里,韩局和各位刑警一一握手。

“请韩局讲话。”

“今天的抓捕行动大获全胜,是你们全体刑警人员的功劳,我向你们表示祝贺!另外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国际禁毒组织已经破获了境外为段老板提供毒品的贩毒组织和其他几个贩毒组织,这些贩毒组织的毒贩已全部落网。”

大家鼓起掌来,“太好了!”

“不过,你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8。04案的侦破工作还需要你们继续努力。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辜负燕北市和蓝海市人民对你们的期望,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还老百姓一个安定、和谐的生活环境。同志们,有信心没有?”

“有!”

“好,我等着你们拿下8。04案的好消息!”

对吴兴华的审讯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也许是因为他看到坐在他对面的人中有“宋老板”,知道大势已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缘故吧。

“姓名?”主审董兆军开始讯问。

“吴兴华。”

“年龄?”

“45。”

“职业?”

“无业。”

“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知道……贩毒。”

“你的后台老板是谁?”

“段老板。”

“说她的全名。”

“不知道……道上的规矩,不能问。”

“她是男的还是女的?”

吴兴华一愣,“哦,她……她是女的。”

“多大岁数?”

“看样子,也就五十一、二岁……这事,也不好问。”

“她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嗯?”

“哎,警官,我真不知道。每次都是她找我,从来不让我去找她。”

“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哦,如果有急事非要找她不可,就在<银光歌舞厅>门口贴一张招聘女服务员的广告。”

“这次交易之后,怎么跟她联系?”

“如果交易成功,就照刚才说的办法,如果在七点之前,见不到广告,就说明交易失败,有危险。”

董兆军看时间还来得及,问道,“愿意配合我们吗?”

“愿意。”

“那好,你现在马上照原样写一张广告。”

广告写好后,交给了许剑峰,许剑峰立即带人在银光歌舞厅周边监控,同时叫上了蔡文东和马宝福辨认嫌疑人。

董兆军对吴兴华的审讯还在继续。

“‘九哥’的真名是什么?”

吴兴华又是一愣,“哦,他……他叫孟春明。”

“他的货都是你提供的?”

“真正的供货人是段老板。”

“他与段老板是什么关系?”

“段老板可能是他的姑妈。”

“姑妈?要是姑妈应该姓‘孟’,怎么姓‘段’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还是他在蓝海时,有一次,段老板让他来给送货,一见面,他自我介绍说,是他的姑妈派他来的,所以我想,段老板可能是他的姑妈。”

“你们是用什么方式往燕北送货的?”

“用做了夹层的白乳胶铁桶。”

“你认识麻三儿这个人吗?”

“认识,他是苏天庆,哦,就是现在的孙秉禄的朋友,他们在蓝海时,常一起来我们银光歌舞厅。”

“孙秉禄知道‘九哥’是孟春明吗?”

“他不知道。”

“麻三儿知道‘九哥’是孟春明吗?”

“这个,我不知道。”

有人进来附在董兆军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董兆军对吴兴华说:“今天先到这儿吧,把你贩毒的经历都写出来,让看管人员转交给我。”

“是,我一定坦白交代。”

“怎么回事?”董兆军出来后问岳海涛。

“我们在银光歌舞厅门前正准备抓捕段老板时,突然出现一群到银光歌舞厅搞毕业庆祝的大学生,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段老板就趁机混进街上逛夜市的行人溜掉了。”

“怎么搞的?!许队呢?”

“许队留了两个人在那儿守着,叫我们其余的人都撤了回来,他现在正跟韩局汇报呢。”

第二天,根据吴兴华的描述和蔡文东、马宝福的确认绘出的模拟画像,董兆军他们很快在电脑的资料库里查到了段老板的全名“段慧铃”和她的住址,但是,当刑警们去抓捕她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

虽然在环绕张俊生周围所有相关的人物中,曾局和易队早就对孟春明产生了一种模糊的疑问,但是,从蓝海市传来的孟春明就是“九哥”的消息,还是使他们感到了意外和震惊。

“是他?!”易队脱口而出,“这个人隐藏的可真够深的,看来以前发生的一系列案件,都有可能是他的主谋,目的是转移咱们的视线。”

“是啊,看来这次派许剑峰他们去蓝海的策略是正确的,”曾局目如鹰隼,“要马上派于志华对孟春明实施监控。”

“是!”易队拨了电话,“于志华吗?”

……

“于志华已经带人过去了……”易队撂下电话后,看到曾局正在静神凝思,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是不是应该跟沈静茹谈谈,从她那儿了解一些有关孟春明的情况?”

“对……而且应该提醒她,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请她过来。”

“许剑峰他们快回来了吧?”

“应该是快了,他们回来后,咱们就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你先做好准备,在案情分析会上,给大家介绍一下8。04案的进展情况,供大家讨论。”

“是!”

静茹母亲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静茹一家人趁着这天是静茹和静超的休息日,准备从“老闷儿”的别墅搬回去。

“妈妈,咱们家的东西也都搬过去吗?”涛涛看着妈妈收拾的东西问道。

“不搬,”静茹正忙着把衣柜里的衣服装箱,“姥姥家没地儿放。”

“那咱家的东西,你不要啦?”

静茹的手颤了一下,神情悲戚地转过身来,握住涛涛的两臂,“好孩子,在你姥姥家,这些东西咱都用不着,要是……要是以后咱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咱们买新的,好吗?”

涛涛听话地点点头,跑到床头柜那儿,拿起摆放在床头柜上的装着他们三个人合影的镜框,往回跑着说,“妈妈,别忘了把这个带回……”话没说完,脚底下一滑,栽倒在地上,把镜框的玻璃打碎了,还给涛涛的小手划了一道口子。

心情烦躁的静茹,火气“忽”地一下拱上脑门,她举起手来,第一次打了涛涛,涛涛哇哇大哭。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听到哭声,正在另一间屋收拾东西的人全都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知道原因后,母亲责备静茹说:“不就打碎了一块玻璃吗,至于打孩子吗?”母亲心疼地看着涛涛手上划破的口子,生气地说:“你看,孩子的手都划破了,你也不管……你有气,谁惹的你,你找谁去,干嘛拿孩子撒气!涛涛,别哭了,上姥姥那屋,姥姥给你上药去。”

母亲把涛涛领走后,静茹心中也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做。定了定心,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当她把镜框拿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在相片和镜框底板之间有一张折叠着的字条,她打开一看,落款竟是俊生。当她读完字条的内容时,惊愕的表情,不说是魂飞魄散,也算得上是呆若木鸡。字条上是这样写的:

静茹:

你若是看到了这张字条,可能我早已不在人世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害我的人是你怎么也想象不到的,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老闷儿”!

他贩毒的事,被我发现了,是一次我到他的公司去找他时,无意中听到他在电话中以私吞毒资为由,要挟孙秉禄孙老板要服从他的命令。出于兄弟之情,我没有去检举他,而是劝他去自首,以减轻罪行。可我看得出来,他已经中“毒”太深了,不会听我的劝告,甚至还有可能因为我要检举他而对我下黑手。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但愿他能醒悟,这张字条能失去它的作用。

如果真让你发现了这张字条,你千万不要冲动,一定要到公安机关报案,请求帮助,才能为我报仇。

保重!

爱你的俊生

太不可思议了&俊生的凶手竟是“老闷儿”!平日里看上去那么憨厚的一个人,竟窝藏着祸心,难道这一切真的能是他所为吗?

静茹陷入万分痛苦之中,既有为俊生的,同时也有为“老闷儿”的。后者虽说不是那种因为爱情受到伤害的痛苦,但也是由于“老闷儿”对她的一往情深给她带来的难以言表的沉重,特别是“老闷儿”为她付出的关心和帮助,使她无法面对由于她的揭发而会使“老闷儿”身陷囹圄的残酷。

大概这就是人性脆弱的一面吧——静茹纠结在邪恶的阴影里,难以自拔。

“铃……”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她从混沌的思维中惊醒。

是曾局来的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要找她谈,请她到公安局。

静茹迅速起身,冲出别墅。

“静茹,你干什么去?”母亲焦急地问道。

静茹没有回答,直奔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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