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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二年一月,山东平度地区。刚下完雪的平原上,白茫茫一片,凛冽的北风不停呼啸,在这冻死人的鬼天气里,李辉领着他的背包顶着风在雪地中艰难的前行,
他身上穿着的07式军装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衣服表面似乎被火烧过,已经焦糊发黑,上面到处是大小不一的窟窿,一条裤腿也不知道被什么撕成了一条条的样子。
这身打扮如果被现在那些追赶潮流的年轻人看见,一定会觉得非常时尚,但此时这身衣服的主人却只有一个念头——真他娘冷。
李辉伸手擦掉快流到嘴里的鼻涕,被冻到麻木的嘴,正在不断吐槽:“我真倒霉,真的!我这是太倒霉了……”
说着他抬起头发出一声幽怨的呐喊:“老天爷,你就是这样回报好人的吗?”
突然,他感觉到鼻子一阵发痒,他赶忙仰起头眯起双眼,一声巨大的喷嚏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他再次伸手擦了一下被喷出来的鼻涕,眼睛还在注视着天空:“他娘的,说几句都不行啊……”
李辉之所以忍不住要骂老天爷,实在是因为他觉得老天爷太不开眼了。
李辉今年二十四岁,身高一米七六,长相非常……特别!毕竟长了一张普通到被扔进人堆里都无法轻易找到的脸,也算是一种特别。
三天前李辉还是一名光荣的特种兵战士,作为军人,李辉的履历堪称辉煌,十八岁入伍,因为从小练武,新兵训练结束后,就被破格推荐进师属侦察营,两年后因为各项成绩突出,被军区特种部队看中,成为了那支被誉为“东北猛虎”的精锐部队中年龄最小的成员。
接着李辉又在各军区特种部队对抗中,带领着所属小队,成功灭掉了对方指挥官而受到军区首长的青睐,本来眼看就要提干,却在一次水下训练中,为了救设备出现故障的战友,导致大脑皮层因较长时间缺氧而受到不可恢复性的损伤。
虽然经过治疗,并没有留下后遗症,身体各方面机能也没有收到影响,但却无法再承受任何高强度的训练。
李辉天生要强,无法接受退出特种部队的现实,谢绝了部队首长的好意挽留,选择了退伍。
于是李辉就穿着摘掉了肩章、帽徽的军装,背着他的个人用品,揣着退伍金,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没想到刚走出车站没多远,就遇见了一个从高处阳台失足跌落的孩子,被爱民、护民政策教育了多年的李辉,立刻飞身上前,眼疾手快的将孩子接在了怀中,已经做好受伤准备的李辉,在接到孩子后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将孝交还给他那已经被到六魂无主的父母后,李辉悄然消失在人群之中。
做了好事,心情愉悦的李辉哼着小曲往家走,没想到刚转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就觉得一阵巨大的嗡鸣声在耳中想起,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时,李辉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荒凉之地。虽然奇怪为什么气候会突然变化,刚才还是秋高气爽,现在却已是白雪皑皑,不过此时李辉也没工夫关心这些,在寒冷的驱使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个有人的地方,暖和他那就快要被冻僵的身体,那知道这一找就是半个小时。
就在李辉感觉自己就要被冻僵的时候,一阵枪声传来,以为前面是有剧组在拍戏的李辉,犹如看了一个大火炉,驱使着已经被冻到麻木的双脚,拼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呼啸的北风如同利刃一般,刮在覆满白雪的树枝上,发出簌簌的声响,雪花飘落又被风卷起形成雪雾,让周围变得蒙蒙不可见。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赵双福倒是满头大汗,这并不是因为他面前摆着暖炉,也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异功能,而是因为急的。
能让身为八路军山东纵队胶东支队第二大队三营营长的赵双福急成这样,全是因为现在极度严峻的形势。
赵双福是一名有着近十年军龄的老兵,三七年部队改编,他成了115师的一名士兵,三八年随部队来到山东,从班长、排长一路升到连长,去年为了开辟新的游击区,作战指挥经验丰富的他被调到平度山区成为了一名营长。
赵双福从军多年,可谓身经百战,各种大仗、恶仗也打过不少,可像今天这样狼狈,还是第一次。
去年刚入冬的时候,驻山东日军第十二、三十二师团一部,连同伪军共计五万余人对鲁中抗日根据地,中共中央山东分局和115师师部等领导机关被所在的沂水留田一带进行合围,同时其他日军各部也开始对山东地区的各个根据地、游击区进行扫荡。
平度山区,作为胶东地区唯一的抗日游击区,自然成了日军的主要进攻目标。半个月前,驻青岛的日军第二十一师团,以一个完整的日军联队为主力,辅以皇协军俩个旅,总兵力近八千人,对平度山区进行扫荡。
这次日军为了彻底清除八路军在胶东的武装力量,采用了新的战术,战斗力孱弱的皇协军俩个旅并没有参与直接进攻,而是负责在根据地四周建立炮楼和封锁线,并以逐渐推进的方式,缩小包围圈,限制八路军的活动范围,主攻的任务则由日军联队担任。
面对来势汹汹的日伪军,在这一区域活动的胶东支队第二大队根据山东军委指示,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尽量避免与敌进行正面交战,化整为零的跳出敌人的包围网,再视机与敌人进行游击战。
赵双福所率领的三营在突围过程中与一个中队的日军相遇,虽经过激烈战斗,成功突破阻截,但却损失惨重,全营减员近半数,许多伤员为了给部队突围争取时间,毅然决然的留下来就地打阻击,最后大多抱着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饶是如此,那个日军中队却始终如鬼魅般的跟在三营的身后,犹如一只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他们一口吞下。
如此形势危急的关头,三营却在一个小时之前,被一座炮楼拦住了去路。
要是在后世,对付这种砖头砌起来的三层圆柱形建筑,都不用火炮,一发火箭弹就搞定了,可是在大多抱着汉阳造,连三八式都是媳物的三营战士眼中,这座装备了一挺歪把子机枪的炮楼就成了他们前进道路上不可逾越的障碍。
“哒哒哒!”躲在树后的赵双福听见连绵不断的射击声心急如焚,一连已经组织了六次进攻,却连炮楼外面的铁丝网都没能突破,看见炮楼下面那一排排穿着灰色军装的尸体,赵双福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在冒火,更危急的是,要是再拿不下这个炮楼,身后的那些鬼子可真就要打到他的屁股上了。
“营长!”这时六排长带着一个人跑了过来,“在北边抓到一个伪军。”
“带我这来干什么,交给教导员!”战情紧急,赵双福可没有时间处理俘虏。
“我不是伪军!王八蛋才是伪军呢!”李辉见自己被当成那些数典忘祖的混蛋了,立刻大声辩解。
“你不是伪军你观察我们部队干什么,为什么还穿着军装。”六排长见这个俘虏在抵赖,立刻就想给他一枪托,却被赵双福用手拦住。
“你是谁,干什么的?”赵双福见李辉穿的衣服虽然破烂,但的确是军服的款式,见他不承认是伪军,立刻有些恼火的问道。
“我是中国军人!”李辉习惯性的把脸一扬,十分骄傲,却突然想到自己已经退伍了,于是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补充道:“曾经是……”
“少他娘的扯淡,不管是中央军、川军还是东北军,老子就没看过你这样的军服。”六排长见他还不说实话,立刻便火冒三丈。
“我真是……卧倒”没等李辉说完,一阵尖锐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李辉听出这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连忙大叫一声,便匍匐在地。
“杀给给!”在三营身后两里外的一处空地上,山本友和少佐挥舞着指挥刀,大声向周围的士兵们下达着命令。
山本友和的脸上泛着狰狞的笑容,心中因为这几天苦苦追击所积攒下的怨恨一扫而空,他终于可以将这些狡猾的支那士兵消灭干净了。
他转身对着身边的炮兵小队说道:“给我狠狠的打,一定要将这些该死的支那人彻底消灭。”
在他的命令下,由四具掷弹筒和俩门炮击炮所组成的日军炮兵小队,向前方区域发出了更密集的炮火。同时俩个日军小队,在机枪的掩护下了向三营进攻。
炮楼里的伪军听见炮击声,吓得一哆嗦,直到看清楚炮弹是落到了攻击他们的八路军头上时,这才都放下心,见到日军出现,这帮忘了祖宗的王八蛋更卖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