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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宫。
因为手头上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卫景曜原本想看过和妃之后,坐一会就走。
可是今天的自己似乎是真的累了,卫景曜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便半躺在软榻上,轻轻阖着眼休息。
烛光闪烁,香烟袅袅,乌吉雅莲步款款走到卫景曜身边,“你看起来很疲惫。”
“嗯,朕有些乏了。”卫景曜将头枕在胳膊上,懒洋洋的看着面前婀娜多姿的身影。
“我来帮你吧。”看着卫景曜略带疑惑的目光,乌吉雅轻轻扣上了卫景曜的手,按摩着手腕处的穴位。
“以前我也是这样给父汗按摩的,他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就像皇上一样疲惫。”
“你很孝顺,你的父汗一定很欣慰。”
卫景曜静静的看着乌吉雅,感受着从手腕处传来的舒适感,一股暖流顺着身体传送到奇经八脉,身上的疲惫感缓解了许多。
“可是父汗他去了天国,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甚至就连送他一程都做不到。”
乌吉雅面色平静,仿佛在叙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卫景曜还是从乌吉雅的眼眸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伤。
这一刻,卫景曜有些同情这个女子,父汗刚死,她就被自己的哥哥送到了异国他乡,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归去。
“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这是我自己的伤心事,应该由我自己来消化。”
乌吉雅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悲伤又一点点收了回来,又变回了妩媚入骨的桃花眼。
“无妨,你刚到这里,有些伤感也是应该的,时间久了就好了。”卫景曜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元贵妃平常是骄纵了一些,不过并没有恶意,等过些日子,你的伤好了,朕再让她亲自给你赔罪。”
乌吉雅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要她不再这样对我就好了,别的我不在意。”
“你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的了。”卫景曜原以为今天晚上面对的,将是哭天喊地的哀嚎,却没想到,和妃竟然如此的平静。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尽管告诉朕,朕会给你做主的,现在皇后身子不便,若朕太忙的话没有时间的话,你也可以去找瑛妃。”
“瑛妃?”乌吉雅眼波流转,朱唇轻启将这两个人读的颇有风味。
“今天她还送了你一瓶药,不记得了吗?”卫景曜坐起身来,双手支撑在腿上,面容含笑。
“我当然记得,瑛妃她很特别……”
“哦,怎么特别了?”卫景曜饶有兴趣的看着乌吉雅。
“她和宫里其他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仿佛她不属于这里,而是属于广袤无垠的天地。”乌吉雅思索着说道。
从见到谢扶摇的第一眼,乌吉雅就被她眉眼中的英气吸引了,她和宫里的柔弱美人不同,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与世隔绝的气息。
“朕有时候也这么感觉,她并不属于这里,其实在宫里的她拘束了很多。”
乌吉雅这句话正好戳中了卫景曜内心处最柔软的地方,到底是自己把她束缚在了方寸之地。
他最想回去的还是和谢扶摇在丰宁的时光,虽然强敌环饲,危险重重,可是在个时候两个人才真正属于彼此,没有身份地位的束缚,只有两颗互相牵挂的心。
卫景曜回过神来,正好对上了乌吉雅炙热而又浓烈的目光,从她的眼神里,卫景曜仿佛看到了她那颗热情纯粹的心。
这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微微一动留在勾人心魄,牵动着看它的人的举动。
有一刹那,卫景曜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她眼眸的漩涡之中,周围温润的海浪一点一点将自己吞没。
“皇上也和我见过的男人很不一样,我的父汗从来不会对她后宫的任何一个女子露出这样的神色。”
乌吉雅极具魅惑的声音将卫景曜拉回了现实。
卫景曜神情恍惚间,他侧过头去,避开了乌吉雅的眼眸,感受着自己一下又一下强有力的心跳。
“是吗?或许中原男子到底和多越男子还是有所不同吧。”
“皇上是个多情之人也是一个专情之人,被你爱上会很幸福。”乌吉雅不紧不慢的说着,如水的眸子漾起了微波。
“你才多大年纪,懂什么是情爱吗?”卫景曜扭过头来打趣道。
“曾经懂过,现在又不懂了,或许以后更不会懂。”乌吉雅像是感概又像是哀叹,精致的桃花眼上染上了一缕愁思。
“你似乎有很多故事。”卫景曜斜着眼眸看着那张明艳绝美的脸。
“不要随意探究我的内心,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行。”乌吉雅收回了目光,转身望着窗外的皎洁的明月。
“时间不早了,我该休息了。”窗外的微风拂过,吹起了乌吉雅的面纱,朦朦胧胧之中,露出肤白胜雪的面容……
卫景曜看的有些失神,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人,只一眼就足以让人沦陷。
在他心里突然有一刹那的冲动,想要留在这里,将她拦在怀中,好细细凝视她。
卫景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一个女子动心,这个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好,朕还有事,不打扰你了。”卫景曜控制住心中的欲望,快步走出了景和宫,直到冷风吹到头上,他才一点点冷静下来。
“皇上,咱们现在去哪。”张公公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卫景曜身上,小心谨慎的询问道。
“回永安宫!”卫景曜刚坐上步撵又改变了注意,“等等,还是去明粹宫吧。”
“皇上,这个时辰瑛妃娘娘怕是已经歇下了吧。”张公公提醒道。
“无妨。”因为卫景曜知道谢扶摇不会介意,从前在楚王府两人之间便经常这样。
有时候卫景曜处理时间很晚才回来,他便会偷偷钻到谢扶摇的床上,两个人再相拥而眠。
卫景曜感觉这样的生活距离自己好像已经很远了,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得到了很多,可是失去的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