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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母和彭父他们回到医院,刚好看到肖默在给彭霏盖被子,肖母满心欢喜的走过去,说到:“霏霏睡啦?”
肖默点了点头,就好像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心中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了,肖母问到,肖默也只是清淡地回答着。
“霏霏这孩子,真是傻啊。”肖母自言自语地说到,满脸心疼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消瘦的彭霏。
肖默走开了,没理会肖母,他知道肖母在暗示什么,大概是觉得这样的问题,即使他拒绝了也于事无补。
“肖默,你出来一下。”彭父见状,把肖默叫了出去。
肖默靠在墙上,疲惫不堪,眼皮似乎都睁不开了。
“不用强迫你自己。”彭父说到。
肖默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到:“您经历过这么无奈的时刻吗?我没办法什么都不管离开,可是我还有我爱的人……”
肖默跟彭父的关系,倒更像是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
彭父笑了笑,说到:“你们这些事情啊,我年轻的时候都经历过,所以就算是发生在我自己女儿身上,我也不会强迫你必须要做什么的。”
肖默沉默了一会儿,笑到:“如果什么事都能顺从自己的内心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被迫伤了自己喜欢的人了。”
彭父似是很同意肖默的说法,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到:“你要走,我不会留你。”
沉默良久,肖默摇了摇头,释然到:“不走,走到哪儿去啊?”
肖默如果真的能狠下心回去,不去考虑彭霏,也不考虑肖母,那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可是他做不到,特别是看到彭霏满怀期望地望着自己,问“你会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让人怎么能忍心再去伤害一个满身伤痕的人啊?
所以肖默做了这个恶人,欺骗了自己,伤害了刘语。
彭父拍了拍肖默的肩膀,说到:“谢谢。”
谢谢肖默能留下来……
……
两个月后:
“彭小姐今天再做最后一个全身检查,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到。
肖母握着彭霏的手,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了。
“快快快,霏霏我们快去检查,就可以回家了!”肖母把彭霏扶起来,特别激动。
肖默笑到:“妈,不急,等把东西收拾好了,再带师姐去检查。”
这两个月,肖母每天都给彭霏讲他们以前的事,肖默也一直在照顾彭霏,彭霏每天都会问她跟肖默以前是怎么相处的。
肖默不回答,但彭霏还是会饶有兴趣地一直问,也越来越以来依赖肖默了。
彭霏病情好转了之后,彭父就回B市处理工作了,走的时候他仍然问过肖默确定不走吗?肖默的回答很坚定。
这一熬就又过了两个月,一切都变了……
肖默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带着彭霏去做了个全身检查,除了记忆还是没有恢复之外,身体的其他机能基本都恢复如常了。
最近彭霏的脑袋里总是会出现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她就会用本子把这些片段画出来,但这些碎片记忆好像并不美好,因为她每次一回想的时候,心脏都会剧烈疼痛。
她的这些碎片记忆里,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女生影子,每次她一出现,彭霏就会又一种会失去什么的感觉。
那个人便是刘语……
所以记忆在慢慢恢复的事情,彭霏也只字未提,因为她怕失去肖默……
“肖默,我想去走走。”彭霏说到。
“好,等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就带你出去逛逛,在医院住了这么久也该出去透透气了。”肖默回答到。
“对对对,儿子你一会儿带霏霏出去逛逛,我回家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补补。”肖母高兴地说到。
她目睹了这两个月以来肖默对彭霏态度的转变,也很感谢当初自私的自己,虽然当时伤害了肖默,可现在至少他们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肖默带着彭霏在商场里面逛了逛,彭霏说到:“我好久都没穿过自己的衣服了啊,每天都是才服……”
肖默笑了笑,说到:“病人就是要穿病服啊,现在出院了你可以一天换一件。”
彭霏高兴地点了点头。
“师姐,你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吗?”肖默突然问到。
彭霏愣了一下,瘪嘴摇了摇头,说到:“没有。”
肖默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我会努力想起来的。”彭霏见肖默有些不高兴了,就说到。
肖默笑了笑。
路过街头转角的时候,肖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拉住了那个人。
那人转头看着肖默,肖默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认错人了……”
那个高马尾,纤瘦的女生背影,真的好像那个他心心念念,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的人……
彭霏跟上去挽着肖默的手臂,说到:“怎么了?”
“以为看到一个熟人,但是认错了。”
肖默把这认为是他思念成疾了……
但其实在他们的反方向,他心心念念的刘语真的在,就在跟他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可两人却往反方向越走越远。
“老板,这个怎么卖?”刘语拿起杂货摊上面的一只手工兔子,爱不释手。
不是巧合,刘语也不是故意来到这个国家的,在两个月钱肖默给她打电话说他不回去了之后,刘语就辞掉了律所的工作,决定一个人去她和肖默约定过要去的所有地方。
美国也只是刚好出现在他们的计划之内,而刘语又敲行走到了这里而已。
刘语甚至不知道肖默就在美国,两人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彼此的生活。
刘语穿了一条碎花长裙,戴着肖默送给她的那条项链,去过了海南,也去过了洱海,现在开到了美国……
不知不觉地刘语竟然克服了路痴,学会了做饭,一个人走过很多地方,只是为了多寻找一点她跟肖默的回忆。
她还笑着说到:“原来没有他,我一个人也可以诶。”
她辞掉工作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理解,明明前途一片光明,正处于事业上升的黄金期,她却选择了辞职,放弃了一切。
她跟父母说的是,工作了这么久,她累了,想出去走走,去一些没去过的地方,看一些没看过的风景。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全世界寻找肖默……
既然等不到,那她就只能去找了。
方笙问她:“为什么?”
她回答说:“因为肖默是命。”
如果连生命都失去了,那还会活着吗?
方笙对于刘语这个回答,很惊讶却一点儿也不意外,他只是没想到肖默对于来说竟是这么重要。
重要到她不愿意去注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重要到就算他离开了,她还是会满怀期待地等着他。
所以刘语走的时候,方笙什么都没有说,把不舍和难受都藏在了肚子里。
刘语工作这么久存下来的钱,一半给了父母,一半留给自己去寻找肖默。
她走走停停,看到好看的风景就会拍下来,无数次点开肖默的号码,却从未拨出去。
她也把对他的思念都放在了心里,不再向任何人提起,她也终于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封闭自己的内心不再对任何人开放。
两个月……她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却又很迷茫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世界那么大,她又该去哪里找那个人,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要站到他面前,告诉他也告诉彭霏‘你是我的’?
这些事情刘语都不敢想象,每次半夜的时候,都会被饿醒,她改掉了路痴,学会了做饭,却没有戒掉半夜要起来吃东西的毛病,每次醒来她就只能在被窝里流眼泪,然后马上擦干再起来找吃的。
以前有肖默在,总会给她弄好吃的放在冰箱里……
说是习惯了没有肖默的生活,但其实处处都还需要肖默,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两人往反方向走,但他们在的那个地方的小巷子基本都是圈状的,即使是不同的方向,一直走下去也一定会相遇。
在一家蛋糕店门前,刘语从橱窗里看到了一个草莓蛋糕,呆在那里看了很久,又想起了肖默给她准备的第一个惊喜,就是草莓蛋糕里面藏了项链。
蛋糕店里面,彭霏也看中了一个蛋糕,要肖默给她买。
肖默拿着蛋糕去付钱的时候,彭霏从蛋糕店里面看到了刘语,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盯着刘语看了很久,但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刘语没有看到彭霏,只是盯着蛋糕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因为肖默说过甜食吃多了不好,所以她就把甜食戒了……
“走吧,师姐。”肖默提着蛋糕在彭霏眼前晃了晃。
“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她好奇怪啊……”彭霏说到,“她就在下面看,但是也不进来。”
肖默挑了一下眉,说到:“走吧。”
于是两人又这样错过了,在不到十米的距离……
彭霏和肖默出了蛋糕店就回去了,刘语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在想:这个地方,肖默会不会也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