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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峭壁的石缝中,一株茎叶墨绿的花草被人折了枝头,光秃秃的在风中轻摆。
苏钰此时心底是十分感谢竹临的,因他有事没事总倒腾他的那些破草,见的多了,耳濡目染之下,也稍懂了些许,比如苏钰就听竹临说过这蒲血草,要整株入药,缺一部分,就会变成夺命的毒药。
背在身后的长剑轻鸣一声出了鞘,苏钰将那蒲血草周围的岩石挖开了些许,每次用到这剑的时候,苏钰心里就不住的赞叹,那小霸王的东西果然不错,剑身细长轻巧不说,关键还剑气锐利削铁如泥。
其实打一开始,苏钰是拔不开这剑的,或许就像萧逸所说的,这剑具有认主的灵性,可苏钰生来性子倔强,偏生不信这个邪,于是想尽一切办法,用那钻头敲铁斧砍,都没能将那长剑脱离刀鞘。后来,苏钰又想着,莫不是这剑上有什么机关,于是睁大了眼睛白天晚上看了几遍,还是没能看出门道来,最后才认同了那小霸王萧逸的话,或许,这剑真是具有灵性的。
于是乎,苏钰又将那剑好生摆了起来,瓜果酒肉供了无数,手里的香也燃了一大把,好话说尽,还是没能将那剑拔出来,所以苏钰又觉得,或许这剑是那能工巧匠雕琢的一件摆设,空有其外,内里不过是一团锈住的废铁,没什么实在的用处,还不如拿到当铺里,换些银两出来。
后来一想,苏钰觉得,换些银两,花了也就没了,白浪费了这外头一层坚固无比的好材料,干脆将这剑拿到那打铁的铺子里,用高火炼了,打个匕首用也好。
这个想法起了,还未走到打铁的铺子,苏钰心中感觉可惜,又握剑试了一次,没想到唰的一声,伴着一声清脆的长鸣,那闪着寒光的利刃,竟出了鞘!
来回反复试了几次,苏钰才恍然大悟,或许是这剑生来就被作弄成这般高贵的模样,所以大多数人都将它高高供起,倍加爱护,久而久之,这剑便傲气十足,如今虎落平阳,遇见个她这么不同寻常的人物,一听熔了,立刻就被吓破了胆子,屈服在了她苏大侠的“淫威”之下。
总之,不管这剑是不是真的具有灵性,是不是真的被她所折服,一切都无从解释,但苏钰,心里坚定的是这样认为的。后来,这剑愈发用的多了,什么砍个瓜劈个柴的,苏钰越用越上手,越用越觉得自己本事滔天,驯服了这等神器,以后成为大侠,那也会是必然的事情。
来回挖了几下,苏钰将蒲血草连根挖出,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护在怀里,长剑一甩,嗡的一声收回背上。拉扯了一下腰间的绳子,崖上的唐折收到信号,同苏钰一起用力,快速回到了崖顶。
抬头看看天,苏钰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赶紧和唐折一起,朝着那后山的木屋去了。
秋风一过,苍翠的竹叶稍稍带了些黄,从树上纷纷扬扬落下几片,落在木屋前的空地上,静的能让人听到落地的唰唰声。
走近了,苏钰瞧见木屋门前站了个人,正是那之前御鸟摘花的黑袍人。只见那人静立着,也不言语,一张脸是愈发苍白了,那苍白又不似书生一般生来体弱,带一丝病态,而是一种诡异的,有些断了生机的白。
这世上阴阳功夫百种千样,苏钰也猜不透,这人练的是什么奇功。
看见苏钰二人来了,那人竟扬唇,轻笑了一声,苏钰一看,觉得这人还是不笑的好看,不笑的时候像个安安静静的死人,笑的时候,简直如那死者诈了尸,十分渗人。
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回了一声“进”,苏钰和唐折才端着那没了花朵是蒲血草,进了屋子。
虽是白日,屋里的光线被外面高大的树木隐住,稍稍暗了些,不过那桌上的一角,倒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后坐着个中年的男人,手里捧着一本书,身形胖瘦适中,三十多岁的模样,稍稍蓄了些胡子,五官不算出彩,也称的上儒雅秀气,虽神态静然,周身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想来,这人就是之前那天玄派弟子提起过的,需要蒲血草的苍术。
苏钰同唐折进去,将那蒲血草的根茎端出来,老老实实放在了苍术身前的桌子上。
之所以用一个“端”字,这本是出自唐折的主意,唐折想着,那天玄派的高人用这蒲血草,也不一定是要今时今日,与其用死的不如用活的,所以方才在那木屋旁的路上,顺手拔了一个瓦罐的枯草,将这蒲血草种了进去,端到高人面前。
也果真,这面前的蒲血草确实没有死透。
看着面前瓦罐里的药草,苍术再抬头看看屋里站着的,四只雪亮雪亮的眼睛,笑过一声,故意刁难道:“今日收徒,至多两人,外头已经站了一个,折了那花朵来,这根茎只算是一人采的,所以你们两个之中,只收一个。”
唐折一听,忙解释道:“大侠,这是我们两个一起采的。”
苍术不语,看看着急辩解的唐折,又看向沉默不语的苏钰,不多废话,只等一个答案。
苏钰笑笑,“这根茎,确实是我们一起采的,不过是他采的茎,我采的根,大侠若只收一个,我就将我采的根带走就是。”
苍术看着苏钰,料到会有这般,不屑道:“这蒲血草整株入药,想必你也知道,若少了一样,就算不得完成考验,不光你们,外头那个,也进不了天玄派的门。”
唐折一听,又疑问道:“大侠,若只选两个,为何折下的花朵就算了一个,而另一个,要从我们姐弟中间抽呢?”
苏钰在一旁,假装恍然大悟道:“大侠定是按这蒲血草斩了几段来分的。”说罢,抬手抽出背后长剑,伴着一声嘶鸣,利落的将那瓦罐中的根茎断开两截,而后拍拍手,道:“这下,根茎花一分为三,从中选取两个人,我们的机会,是不是就更大了些。”
苍术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不曾看向桌面断开的药草,只盯着苏钰收回背后的,那包裹着的长剑,看了片刻,出声道:“凤鸣?”
“不!绝对不是!”
苏钰话都不曾过一下脑子,赶紧否认,因为这从那小霸王手中顺来的东西,毕竟来路不正,没有什么好显摆的,而且,这会对她以后身为大侠的名望,有些影响。
苍术低头笑笑,不曾再追问下去,只收起了桌子上的蒲血草,转身放回身后摆着几层小筛子的架子上,随意道:“你们三个,收拾一下,去三师兄肃言那里报到去吧。”
这喜讯来的太过突然,苏钰和唐折愣了片刻,然后眼珠子转了几圈,对视一眼,在屋里高兴的蹦了起来。
“耶~”
刚喊了一声,便听见苍术沉声大吼一声,“滚出去!”
苏钰与唐折生怕苍术后悔,赶紧推推搡搡的出了门,然后在院子里攥着拳头捂着嘴巴,欢喜了片刻。一回头瞧见那黑袍的小子也笑了,那笑容比之前更盛了些,苏钰抖了抖鸡皮疙瘩,只觉得天还未曾黑透,尸都诈成精了。
一行三人走着,那黑袍的人已经被唐折揽着肩膀,称兄道弟的开始吹起了牛。
这黑袍人在苏钰和唐折的连番打问下,比划着在地上写了重明二字,大致意思,这“重明”二字,就是他的名字。
苏钰心想,这名字倒和他也贴切,先不说上古重明神鸟是不是也是长的他这般模样,单这能御百鸟的气势,还是有的。
再看唐折那边,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们几个既能碰到一起,又一同入了师门成了师兄弟,那以后就是能一个鼻孔出气的人,所以唐折见重明总是沉默,于是揽起他的肩膀,天上地下的吹嘘着什么罩着他话。
苏钰自认自己还是很有分寸的,比如到了这传说卧虎藏龙的地方,牛还是要少吹为好的。
去那出考题的,慢吞吞的素言师兄那里报了个名号,那师兄便又不紧不慢的,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住处,唐折和重明住在一起,苏钰是姑娘家,住的离他们稍远了些。
和苏钰同住在一个檐下的,是一位名叫婵媃的姑娘,那姑娘如同竹临一般,长相与名字,有些背道而驰,不过却比竹临善谈,是个胖嘟嘟的,爱笑的姑娘。
经苏钰了解,这婵媃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本领,只是一个普通的,山下村庄的农家姑娘,之所以进了这天玄派的大门,并没有像苏钰他们一样,是经过了考验进来的,而是明目张胆的,经过天玄派几位师傅和几个大弟子的一致点头,走了后门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