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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权衡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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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将赵大娘埋在了城郊的一个树林中。将自己随身带的紫罗兰花籽洒在了她的坟旁。

她没有流泪,这一次,她没有流泪。有的是满满的自责与歉疚,有的是对仇人更深的怨恨与愤怒。

赵大娘,万句言语,都抵不过瑶儿心底的歉疚。自从离开师傅外出历练,除了倩汐,只有赵大娘对她最好。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张玉瑶一定不会再做那些冲动鲁莽之事,她一定会左右权衡,瞻前顾后,不再让周围自己在乎的人再受一点伤害!

与此同时,逸王府

坐在桌前的男人,冷眉微蹙,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坚毅。他疲惫的用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悄无声息间,早有两名黑衣人跪在桌前,像是在等待那个男人的醒转。

男人睁开眼:“何事?”

其中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回主子,您派去办事的青衣,被发现和五名死士死在了醉清楼后院。”

逸王终于抬了抬眸,醉清楼?又是醉清楼?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那人低头:“属下无能,未能查出。”

逸王不语,好一阵,才道:“下去吧。”

两人像风一般,瞬间消失于桌前。

逸王揉了揉太阳穴,眉间闪出一丝狠厉。他看着桌子上的腰牌,“醉清楼”三个字赫然在目。

..................

玉瑶回到杜府,失魂般推开了倩汐的房门,倩汐正在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她看见玉瑶进来,发现玉瑶现在灰头土脸,未等倩汐上前询问,便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倩汐急忙上前:“你去哪了?弄成这个样子?”

倩汐道:“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是不是又和哪位有关?”

玉瑶不回答她的话,看了倩汐一眼,只是苦笑:“我今晚住在你这可好?不然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去哪。”

倩汐惊道:“醉清楼发生了什么事?”

玉瑶终是忍不住,两行清泪瞬间流出:“赵大娘...她....”

“赵大娘怎么了?”倩汐惊道,看玉瑶不语,她急道:“你快说!赵大娘怎么了!”因为与玉瑶是好友,倩汐也得以认识和蔼可亲的赵大娘。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是极为担心。

玉瑶已经泣不成声:“都怪我,我不该那么鲁莽!那么愚蠢!”

玉瑶扑在倩汐怀中,任泪水肆意流下。倩汐只得轻声安慰她,依玉瑶现在的状态,怕是赵大娘已经...恐怕赵大娘出事,是因为玉瑶吧......

玉瑶只是任泪水簌簌而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尽的自责。不仅没有报仇,反而害了自己身边最亲最近的人!

心中的想法更为坚定,玉瑶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倩汐,渐止眼泪。

良久,她终于站起来:“我替你进宫。”

倩汐大惊,断然否定:“不行。”

玉瑶又拉着倩汐一同坐下:“你听我说。我进宫,一则对付逸王,二则...也为成全我自己想成为人上人的私心。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想帮你,也不必为此感到自责。我这么做了,最起码我日后不会后悔。”

倩汐道:“你想报仇想疯了?那里是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叫我心下何安?你难道叫我日日守在无限的痛苦与自责中吗,让我时刻提醒自己,是我自己将最好的朋友推入深渊!”而且倩汐心里明白,玉瑶一定也是为了自己,所以,这让她怎会好受?

玉瑶垂眸,道:“你明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就无法再更改了...别劝我了。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放心。”

倩汐流泪:“你让我如何放心,你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难道到了那里,你就肯收敛么?你我都知道,这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玉瑶道:“但这却是最有效,最简单,最可巧的选择!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不会再更改。你就当我只是单纯地想要荣华富贵吧,至于逸王...他是附带的理由。所以,我既进宫,那一定会想办法成为皇妃,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倩汐依旧是泪流不止:“你怎么这么傻?我知你的性子,怎能......”

玉瑶替她擦泪,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自责。”她长吸一口气,“从现在开始,那个张玉瑶已经死了。”

..........一夜无话

倩汐的父亲杜文煜看着跪在堂中的玉瑶,神色间似有感动,道:“玉瑶,你真想好了?”

玉瑶答道:“是,玉瑶自五年前无家可归,得您与倩汐的收留,早就想要报恩,如今,甘愿替倩汐入宫。绝无怨言。”

杜文煜到爽快,答应:“好。既然你真心入宫,那就先改口吧,倩汐比你大半年,按理你应该叫姐姐...至于我...”

玉瑶知道他的意思,忙道:“父亲。”

杜文煜笑着点了点头:“你的名字也该换换,倩汐为你起了个名字:杜月然。明月当空,恬静泰然。”说着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倩汐,又对玉瑶道:“起来吧。明天宫里来的老嬷嬷会教你规矩。”

玉瑶,现在应该是月然,随即起身,望向倩汐:“姐姐。”

倩汐心中似有万千乱线般,但还是微扯嘴角:“妹妹。”

杜文煜看到她二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月然道:“到宫里,凡事要谨言慎行,少说话,多做事。要多留心眼,不要轻易动情。为父也只能这样嘱咐你一番了。”他顿了顿,接着对月然道:“其实为父一直都很喜欢你,有心想认你做义女,却一直不知你的心意,如今......认了义女,却要将你送入那后宫......”说着,眉宇间有了一些伤感之情。

月然随即跪下,向杜文煜磕了个头,道:“父亲放心,女儿进了那深宫,必当做到您说的‘谨言慎行’请您放心。”

杜文煜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倩汐见到气氛变的伤感,随即急忙拉着月然向杜文煜道“那女儿就先和妹妹回房了。”

杜文煜点头:“去吧。”

出了书房,二人携手在花园中走着。倩汐先开口对月然道:“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月然嗯了一声,答道:“就像这个名字一样,凡事静而思之,深谋远虑,明月当空,恬静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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