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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天使之城好莱坞。
补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后,黄廷飞回到酒店。
他的使命,算是彻底完成了。
以前他喜欢去扮演一个个别人的人生,有真实的,有虚构的。
他从来没有因为戏而迷失本我。
直到这几年,他开始迷茫。
原来过去那些年,自己所谓的扮演别人的人生,是真的只是扮演,假到自己都能一眼看出来。
这两年的作品,他回头看才入迷。
仿佛看到一段真的故事,不是虚构,不是骗人的。
他有些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拿着一瓶酒坐在深夜的大街上。
美利坚的夜晚很安静,人很少。
路灯静默,树影安静,小公园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美利坚的夜晚不安全导致的,极少有人在夜间出来活动。
不像大宇,人们在深夜肆无忌惮行走,看繁华过后安静下来的街道、公园、广场……
“是不是觉得世界很虚假,连自己都很不真实?”王子安从旁边亭子里走出来,坐黄廷飞旁边,一起看空荡荡的马路。
黄廷飞放下酒瓶,苦笑道:“说句捧自己的话,我觉得你十年前就达到了我现在的境界。真没想到。”
“你喜欢这种境界吗?”王子安问道。
黄廷飞摇头,又点头,最后有些茫然。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自己的戏,现在应该有更多人喜欢了吧。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自己已经过得有点人模鬼样,并不快乐。
以前称帝的时候,自己还是很开心的,也只有开心。
现在伴随着开心的,还有无尽的空虚和迷惘,还有不断的否定自己的这种痛苦的感觉。
“你现在彻底走出来了吗?”黄廷飞不由得问道。
王子安笑道:“我就没动过,一只脚踩在阴影里,一只脚踩在光明中。”
黄廷飞似懂非懂。
片刻后,王子安从包里摸出一瓶酒,喝了一口后说道:“飞哥,自从上一段恋情结束后,你这几年都没交女朋友,这可不好。”
仿佛陷入回忆中,良久黄廷飞叹道:“我把自己过坏了,渴望爱情,又不相信爱情,到头来确定自己已经永远得不到爱情,就这样一个人走下来。”
王子安说道:“其实你最想的,应该是当初因为不懂事而导致婚礼夭折的那个女孩吧。”
黄廷飞脸色黯然:“是的,后来她嫁给的也不是爱情。”
王子安问道:“她过得好吗?”
黄廷飞一愣,半晌点头:“应该是很好的。”
王子安拍了拍黄廷飞的肩膀:“你看到了,最初的爱情和婚姻是可以平行的,不一定非得有交集。人,这辈子不能娶爱情,不能嫁给爱情的,数不胜数。但他们过得依然还不错,大体上是平静地走完了一生。假如问题很多,人类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样子,可能早就世界大乱,人类灭绝。”
黄廷飞情绪依然不高,苦笑道:“你是在劝我赶紧结婚了?”
王子安毫不犹豫点头:“是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缺毋滥这些话,在成家面前,是微不足道的。人类一路走来,前人的路、经验,可能不是最完美的,但大体上是正确的。不需要怀疑,只管跟上。”
黄廷飞眼前一亮。
好像自己想的实在太多了,其实不用想,跟上就是了。
王子安又说道:“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是很幸运的,至少,可以选择的很多。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个网友分享相亲和结婚经验。”
“什么样的?”黄廷飞听故事的心被勾引起来。
王子安笑道:“那个网友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本身外在条件也不怎么样,相亲来相亲去,最后发现总是前面一个比现在这个更好。然后他抓住了其中一次机会,不再挑了。”
“然后呢?”黄廷飞问道。
王子安唏嘘道:“他说直到结婚那晚,他才和老婆同房。同房时他哭了,脱光的老婆在他面前仿佛是一大坨肉,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老婆很胖?”黄廷飞问道。
“是的。”王子安说道。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后来那网友说,没多久,他喜欢上了那坨肉。”
黄廷飞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陷入沉默中。
等黄廷飞消化得差不多了,王子安才说道:“看吧,像我们这样的人,不需要那段痛苦的时间去适应,不存在那种经历。”
黄廷飞很赞同,钱不是万能,但有钱很了不起是真的。
有一段街头随机采访很火,也很让人无奈。
采访女的时候,问女的如果男人三十了,月薪没有一万,会跟他在一起吗?
很多女的回答不会,养不起她养不起家。
等问男的时候,说如果女朋友月薪三千,你会不会娶她。
男的都无一例外地说会啊,又不需要她养家糊口。
这么一聊,黄廷飞的抑郁好了许多。
两人坐大街上高高兴兴喝酒。
准备回去的时候,黄廷飞忽然说道:‘子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终结少女时代,但我理解你,只是西卡现在过得并不好。看在过去愉快的份上,不要真的牺牲她。’
王子安脸上的笑容收敛,说道:“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出手了,我有点厌倦了这个虚假的圈子。”
黄廷飞先是有些疑惑,转而脸色微变:“你不怕影响到你,影响到萤火城吗?”
“会有一点影响,但以极小的代价,完成我的使命,这很划算。”王子安目光冷厉。
“几年前,你就开始准备这个计划了吧?”黄廷飞叹道。
“是的。”王子安说道。
“为什么选择西卡?”黄廷飞问道。
“性格决定命运。”王子安回答道。
黄廷飞想了想,西卡有百变魔女之称,但真正的性格其实很孩子气。
有孩子气的人,会赌气,敢爱敢恨,容易冲动。
“以后,我们大家还能一起回到平阳,坐在田野里垒红薯窑,旁边欢声笑语,少时九个都在吗?”黄廷飞问道。
“她们已经不再是当年心无旁骛,无牵无挂的少女了。”王子安别过脸去,远处路灯下仿佛有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