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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
被点到名的正是唐一飞,孝儿应了一声后,刻意把自己的声音压得低沉了一些:“我正在下路清理兵线,带己方小兵三人,炮车一辆,和对方三兵一车对战。”
“根据小兵和炮车各自的血量和攻击值,配合你的攻击力,给我一个准确答案,清完这波兵线需要多久?”李栎问。
唐一飞一怔,心中飞快计算起来,片刻后犹犹豫豫地回答道:“十几秒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十三四秒。”
“不行啊。数值不够准确。”
最后四个字是重点,不管对不对,肯定是不准。
李栎煞有介事地摇头,转向林原,“林副队告诉他。”
“……十二秒。”即便被抽查,但是林原还是准确地说出了答案。乙级联盟战队队长也同样不容小觑。
“很好,”李栎低头在手机上敲打了几下,趁机稍松口气:幸亏老林厚道接了话,不然我不就尴尬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栎突然想到还不知道这孩子的名字,便问了一句。
“我叫唐一飞!”能在大神面前刷脸,唐一飞无比兴奋地大声回答。
唐?李栎记得,顾家这几天没少跟他叨叨,青训营里有个天才,比他还小几岁,但比他厉害多了,好像就是姓唐。
原来这就是啊。李栎着意看了他两眼后,随即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你呢?在干什么?”
“我正在我方野区4号位打野,”被点名的选手丝毫不敢怠慢,不但回答了李栎的提问,还主动追加答案,“根据我的计算,清完我方野区需要23秒。”
“嗯。蓝方有谁在红方野区4号位方圆23秒之内吗?”李栎问,什么“方圆23秒”听得林原暗暗皱眉,但也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我正准确去反野。”一人接话。
先前蓝方打野英雄跳了起来:“放屁!你是临时改变主意了吧!之前我放鹰隼出去,明明看见你在往上路去,这会又说反野?作弊啊!”
“什么作弊?假动作懂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懂吗?”那人不服气地反驳。
“那我也不仅仅在打野,同时随时准备反反野。”
一人说“反野”,另一个就说“反反野”,这些职业选手都是第一次用这种没凭没据的方式交流,往日的战术素养一点也用不上,一个个的不自觉都开始信口开河,眼看要陷入“你无情你无耻你才无情你才无耻”的死循环中,李栎连忙打断二人的争辩,转向靠得住的林原。
“原本的战术布置……”
“他准确往上路支援,并没有反野意图,”林原照实回答,丝毫没有理会己方队员的怪叫,而只是径自陷入思索,边思索边说,“这时候冲去反野的意识……时间太仓促了,稍微晚到一两秒便会错过战机。不够稳妥。”
“意识的培养在于多变的战术和精准的计算,所谓‘晚到一两秒’,在正式比赛中,我希望不要出现这种失误。”李栎严肃地说。这种纸上谈兵的话说出来倒是很有效果。他在心里对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副队。”
突然被叫道,刘骏言忙答应着,自打开始“盲游”,他基本上没怎么开口。
“你现在在干什么?”李栎问。
“在中路发育。”刘骏言下意识回答。
“为什么不去参团?”李栎又问。
刘骏言愣了愣,这会去参团?
他下意识想说“小规模团战只是双方在互相试探,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发育”,话到嘴边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靠!怎么能反驳大神!
“是是是,是我意识不足,我现在就去参团。”刘骏言认错改过的速度奇快,说让参团就去参,绝对没有二话。
“林副队,刘副队现在赶来,赶到时会发生什么情况?”李栎转向林原问。
“依法师的行进速度,等他赶到,这波团战已经结束,不但无法发挥作用,甚至还会撞上我方刺客,被直接收割。”林原毫不留情地点出刘骏言此时过来,就是个败笔。
“派不上用彻白送人头,那你还过去干什么?”李栎不解地问刘骏言。
大神!不是你让我过去的吗?
刘骏言憋了个大红脸,可又不敢把责任推到“李荔”身上,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咽了,半晌才哑声把适才心中的os说了出来:“我不该过去,我该在中路发育。”
“就是嘛,这道理普通玩家都懂,你一个职业选手怎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李栎是真想不明白,连他一个就玩过一天游戏的小白,听完林原的话都知道不对了,刘骏言技术再不济,不至于比他还水吧?
其他队员眼看着刘骏言“马屁拍到了马脚上”,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该!明知道大神的话不对还不反驳,净顾着拍马屁。
被大神随便一句话就试出来了吧。
一场盲游下来,已是午休时分。众位队员都觉得身心俱疲,比训练一天还要累得多。不光要记住己方的局势,还要记住对方的局势。这也就罢了。由于空嘴布阵,“悔棋”的人层出不穷,到最后,所有人的所有举动背后都有无数后招、阴招、损招。招招连环,绕得他们自己都晕头转向了。
战术玩起来就是脏啊。李栎在心中感慨着。
“队长,跟我们一起吃饭去?”
经过上午的训练,李栎和大家的隔阂淡了许多,有队员大着胆子招呼他一道吃饭,就连唐一飞都没立刻返回训练营,只悄悄跟在一边,明显想和这帮职业选手多混一会。
“好啊。”
李栎痛快答应,和队友们走出训练室,坐着电梯到了一楼。
在餐厅门口时,李栎的电话响了,他向旁踱了几步,按下了通话键。
“李荔大神你好,我是《电竞周刊》的记者江筱,想和你约一个专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说话的是一个轻柔的女声。
李栎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吗?”女声依旧轻柔,但语气有了些许生硬。
李栎没有解释自己开心是因为“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才刚犯愁下午的训练怎么办,万一再让他出手怎么破?不是逼着他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吗?
谁承想怎么这么巧,这通电话给了他一个合情又合理的逃避训练的理由。
“下午两点,过时不候。地点嘛,就约四季酒店楼下的咖啡厅吧。”李栎说。
餐厅今日的菜色很一般,大概就连后厨的工作人员也盼着放假,归心似箭了。一想到从明天开始连餐厅都没得吃,林原很是惆怅地多刨了两碗饭。
吃着吃着突然惊觉,怎么“李荔”接了个电话要聊这么久?都快吃完了还不见人。
直到下午四点,林原咬着牙向全队宣布“解散”两个字时,心中的怒火再压不住,腾的窜起:靠!一不留神就溜号!什么大神,一点职业素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