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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夫妇今天也老早起来了,他们家的地虽然不多,可也得耕种,这地里的活儿一但干活,就得开始今年的生意了。
周平在厨房内,与三伯在说着事。
三伯知道周平是个踏实的孩子,他说的事,他也在认真的考虑着。
“三伯,我这去了学校后,怕是很难再回来一趟,这陈楔她买地一事,现在虽然瞒着了,这一但交完了全款,县里把那名单一公布,怕是再也瞒不住,我想,到时候我家里,怕是会有一场大闹,我可得拜托你帮忙看着点,我不希望他们出事。”他最为担心是娘,她怕是会被气死,毕竟这陈楔都能买地。
“行,我会看着办吧,你放心吧,你娘她虽然蛮不讲理,可她是长辈,总能冷静得下来的,到时候你三伯娘也多跟她走动走动,开导开导她,让她莫要太过计较,再说了,人那陈楔自己的本事,也轮不到她在那闹腾啊是吧。”三伯没想到他还担心到这一层来,真是个细腻的孩子啊。
“还有,三伯,我想陈楔她肯定不能在半年内筹备到那剩下的钱的,到时候,我寄一些到邮局去给你,你领了,再用你的名义借给她,行吗?”他想着这陈楔若是再跑去卖血的话,只怕她得为了这地皮把命都给搭上了。
“你,你确定你自己能赚到那么多的钱吗?”三伯有些不太确定,他不懂文人的事,可听说那稿费也是让人很羡慕的,而他这么帮着陈楔,李红知道后,会不会追着他打?
“我会尽量去赚钱,当然,我也不会把学业给荒废掉的,你想,若是陈楔她再卖血的话,她还能活命吗?”周平说出自己的担忧,他是不想闹出人命来。
“也是,我与你三伯娘会尽量盯着她的,不让她再去干傻事,你就安心的读。”三伯只得答应了下来,陈楔与大平都是好孩子,李红有他们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她的福气。
有了三伯他们的话,周平总算是能放心了。
陈楔却不知道他早已经为她安排好一切,她在周平离开后,还是被蒙在鼓里的。
周平在离开的那天,把四妹与二狗给叫到了房间内,他语重心长的叮嘱他们:“哥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要多听娘的话,可别淘气了知道吗,哥若是能抽出时间的话放假就回来,若是不回来,也会捎信给你们的,你们别想着哥,哥年纪比你们大,能照顾好自己。”他这俩弟妹就是他心底的宝,虽然调皮了些,却总能让他笑出声音来。
四妹的眼眶红了,她舍不得平哥,却知道他必须离开。
二狗突然间大笑起来,对着周平粗暴的道:“平哥,你这是上学,瞧你说的,像是生离死别一样,让人觉得怪别扭的!”
“呸呸呸,二狗你那乌鸦嘴就说不出一句好听的!”四妹赶紧甩了他一个大白眼,这刚刚过年的,他就说这话,太不吉利了!
李红又在外面喊了,这雪已经开始停了,人家三伯今天开拖拉机进县城,正好载大平一程,已经到了约好的时间,总不能让三伯一直在他家里等啊!
周平把自己手中攥着的钱,分别塞给二狗与四妹,便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走去。
那是他那天让三伯帮忙领回来的稿费,他给了他们每人五块,不多,却是他的一份心意,他们在年前将他们的钱全给了他,他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便想着给回一些他们防身。
二狗看着那被捂热的钱,再倔强的心,在此刻也被融化了,他的大平哥,他自己在外读书啥都要钱,他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留着啊
陈楔在门口相送,李红侧是帮忙提着行李走出去。
周平倏然间回过头来,他的目光落在陈楔的身上,她一身的粗布衣,腊黄的发简单的挽成了个结盘在头上,那双明眸却是那么的明亮,她的目光与他相撞时,眼中只带着诚恳,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却又不肯服输的女孩,她却成功的牵起了他的挂念,或许,他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吧。
周平离开后,家里又恢复了平静。
农活始终是干不完的,陈楔想要干私活赚钱,只得继续干回老本行,就是逮捕小东西与下田去抓鱼,可那些并不是一直都有,也不会一直那么好运气,天气冷了,都不怎么出来,干了几个晚上,都没有多大收获后,她与二狗便决定还是等四月天气暖一些再干。
现在,陈楔知道害怕了,不管是上哪,都会找伴,她可没忘了那十八叔的事,上一次是他们救了她,她知道并不是次次都能那么幸运的。
白天除了种庄稼外,这过了初十六后,便又开始准备种田的事,李红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脚竟然在一次赶牛时,被牛不小心踩了一脚,现在脚还伤着,不能走路。
一些重活,便落到了她的身上,包括这买谷种的与化肥的事,都得指望着她与二狗出去跑腿,而这些东西,只有县城里有得卖,在村里那根本没得买。
谷种买回来后,用水来泡,大概泡个五六天左右就会发芽,若是这天气太冷的话,只得继续泡,直泡到出芽为止,而买谷种也非常的有讲究,若是买到不好的种,将来这出来的谷不多,会降低收成。
她与二狗不怎么会挑选,是李红让他们去指定的地方,买指定的品种,这才避免上当受骗。
此时,她与二狗及四妹正在田里忙着,李红的脚瘸了,犁田的事,自是落到了她的身上,谁叫她是长嫂?
她挥着牛鞭,牛在前面走着,她瘦小的身体,在那里,伴随着牛的走动,赶牛声音一声一声的传出来,她没有胆怯,这些事,在村里许许多多的妇女都懂得干,也能干,她虽然年纪还小,谁叫李红下不了地?那些姑娘家的,才不会干这些,因为脸皮挂不住。
她这都已经是周家的人,她顾不了那么多,脸皮都没了。
她在这里犁田,二狗与四妹在那边一下接一下的锄着田梗背上的草,谁都没有偷懒,只不过,她这犁田的活比较重一些就是了,这脚下若是不注意,随时都有可能被锋利的犁头给辗着脚。
犁田的时候,若是这田里有石头,得赶紧捡起来,省得到时候插秧的时候被刮到脚,有长草的话也得捡起来,不然会挡了秧苗的生长。
“陈楔,你累吗,要是累的话,先把牛放了,休息一会。”二狗见这都干了一个上午了,她陈楔不累,牛儿也累啊!
陈楔嗯了一声,确实,牛也是有脾气的,她一直在赶着它干活,它没得休息一下的话,怕是越走越慢。
这田犁了之后,过两天还得跋一遍,等到了真的插秧的时候仍要再跋一次。所以说,这耕种的时候,牛也是最劳累的一个。
她把牛给放到田背上去吃草,自己再到田沟边把脚上的泥巴给洗干净,坐到岸边去歇息一会。
三伯远远的走过来,他见着他们几人时,远远的就打起了招呼来:“你们家还有多少田没犁啊?”
“三伯,我们家明天再干一天就全部都犁完了。”二狗应得最快,他知道三伯这找上来,肯定是有好事便宜他们呢!
三伯他们家虽也种有庄稼,可他们家没牛,他每次耕种都会请有牛的人家帮忙,而他自己原来就是做生意的,懂得做人,这借人家的牛来用的话,也会给一些回报人家,比如会适量的给一些钱,当是牛的辛苦费,再不然,若是牛的主人家帮忙把田给犁好跋好的话,他给的会更多一些。
往时,三伯就总是叫他娘帮忙的。
现在娘那脚下不了田,怕是得陈楔去帮忙,只是,他怎么总觉得像是便宜了陈楔了?
“楔啊,你得空吗?若是你得空的话,明儿下午起,你就替我把我家的田给犁了咋样?这往后跋田也交给你一块干了,我省得找别人。”他还不是想照顾她,眼看政府已经下了话,那剩下的地款,得在亲历的五月交完,他是替她担心啊!
“我?好懊啊。”陈楔没想过三伯会给钱的,她只是想着,三伯帮了她那么多的忙,她总得回报他,再说了,这最辛苦的是牛,也不是她啊!
“行,那就这么说定的,回头这钱,我也给你。”三伯又说了句。
“钱?啥钱啊?三伯,不用钱,我不用钱替你家干。”陈楔这一听钱,这脸立即就涨得通红,她并不是为了钱才愿意帮忙的啊!
“那咋行呢,这找谁帮忙都得帮忙的,你这孩子可别傻了,二狗啊,回头,你们可别因为这钱跟楔过不去啊!”三伯故意冲着二狗与四妹交待,他不不是担心他们眼红陈楔赚钱吗。
“嗯,知道了,三伯,谢谢三伯。”二狗赶紧应道。
其实他是想要找陈楔瓜花一点的,既然三伯这样说了,他也不敢开口了。他就不明白了,三伯咋就知道他会那样想的呢?
陈楔还想说啥,被三伯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了。
四妹有些不服气的,那牛可是她放的,这牛出去干活,她总得分一些吧,不然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她陈楔了?
可是,在三伯面前,她也不敢说些啥,干笑着目送着三伯离开了。
在傍晚时,他们几人一起往回走。
四妹与二狗觉得很累了,便爬上了牛背,四妹坐在前面,二狗坐在后面,开始的时候,牛往回瞪眼,那两只尖尖的牛角还准备朝着他们冲,结果看到是四妹是,又默默的把脖子往前面伸去,慢吞吞的往前面走。
牛其实也是有灵性的生物,它会知道谁是它的主子,也会知道谁对它好,不是自己人的话,只怕它刚刚早就喷火了!
陈楔肩膀上扛着犁头,一边还得担着二狗他们的锄头,走在前边牵着牛。
牛走得慢,其实她比牛走得更慢,因为她扛着东西不方便啊。
二狗与四妹靠得极近,四妹伸伸腰,差点儿撞到了二狗的眼眶,惹得二狗在那呱呱叫。
“四妹,你若是把我撞下去,让我也被那牛踩到的话,今天的秧苗就全部你来插了。”那样的话他也可以在家里躺着。
“哼,你就是爬着也得给我下田,你一个男人不下男,你觉得伤了就是借口吗,你又不是不用吃饭。”四妹说得可不客气了。
“你就会说!行了,咱们说点儿正事吧,陈楔,你去给三伯干活,你可要问准了三伯哪些田是他家的,不然你不小心帮了别家去犁,人家可不会给钱你,也不会同情你的。”二狗提醒她,他是怕她不知道,因为前面有一次就是这样,她在早上六点就爬起来开工,也没记清楚哪块田是他们家的,结果犁了别人家的,白白的便宜了人家!
“嗯,我会的。”她吃过一次教训,难道还不学聪明吗?
她是在想着,既然三伯要给钱,那钱,她到底要不要分一点给家用呢?可她现在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啊,三伯也告诉过她了,那地剩下的钱,可得在五月份的时候缴了,否则只怕要被打回原形啊!
她好不容易弄到了的,可不能再被退回去呀!
她想到,自己还欠着三伯一百块呢!上次,她的钱没领出来,后来三伯再出去时,她把证件给了三伯,让三伯帮忙将她在邮局的钱给取了出来,她还给了他。
现在,她都还没筹足一百块还给三伯,剩下的一千六百多,她得何时才能见到影子?
她有所不知的是,周平那五百,还放在三伯那,他已经跟三伯说好了,到时候就让三伯以他的名义先借给她!
回到家后,李红早已经把饭给煲了。
农村家的人,这不管你是病了还是伤了,家里若是没人的时候,你就得管着家,拖着伤下地干活,这是常事,李红她在家里慢慢的拖着脚,煲饭洗菜,也不是大事。
他们进了家门,她已经开始炒菜了,因为她想着他们也快回来了。
她觉得最为欣慰的是,陈楔没有嫌累,她可以代替她把犁头扛,这就证明了她的实力摆在那里,她不怕苦不怕累,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周家人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