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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琰的宽慰之语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脸色苍白如纸的苏慕许是怒火攻心,当下就挥开了苏君琰的手,表情愤恨道,“上元节那会儿,因你亲口承诺,强调此事断然不会出现任何纰漏,所以我才答应让紫宸涉入其中,可如今却是这般结果,我这个父王甚至连我的紫宸究竟是何时离开的廉州,我都一无所知,苏君琰,你又该如何解释?紫宸对你信赖有加,她不惜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你,可你呢?你又做过什么?我悔不当初,早知会是这般光景,我,我一定不会让紫宸涉险的,我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苏紫宸的事情让苏慕‘压力倍增’,尽管这些日子以来,苏慕竭力让自己冷静,他甚至从皇城护卫队里面抽调出小两百的人,加上靠山王府的府兵,多番查探苏紫宸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够‘拨得云开见月明’,可苏紫宸依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苏慕不是傻子,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反倒越发对苏紫宸不利,苏紫宸生还的机会也会越来越渺茫,如今,尊逸王苏君琰总算回来了,苏慕满心希望苏君琰能够给他带来些许好消息,可惜苏君琰的话却再度让苏慕的心如坠冰窖,苏慕再也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他双眸猩红地怒瞪苏君琰,当着医圣君柏寒跟侍卫寂痕的面,直接呵斥起苏君琰来,话里话外都是要苏君琰对苏紫宸失踪的事情负责。
苏慕的话宛如尖刀直插苏君琰的心脏,苏君琰脸色一白再白,高大的身躯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看到苏君琰如此,寂痕也一脸忧色,他赶忙跑到苏君琰身边,伸手扶住了苏君琰的胳膊,忧心忡忡道,“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君柏寒依旧站在原地,拧眉看了一眼薄唇紧抿的苏君琰,而后就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事情牵扯到紫宸郡主,如今责难苏君琰的又是苏君琰的嫡亲皇叔苏慕,君柏寒作为‘外人’,自然也不好从中斡旋,更何况,只要一日找不到苏紫宸,恐怕苏慕跟苏君琰之间的嫌隙就很难化解吧。
深知这个道理,君柏寒自然不会‘再多管闲事’,只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寂痕的出声打断了苏君琰的出神,苏君琰深呼吸了两三次,目光淡淡地看着脸色铁青的苏慕,表情严肃道,“皇叔,此事确实怪我,是我思虑不周,我定会给你跟紫宸一个交代,我以苏氏皇族的名义发誓。”
其实在责骂过苏君琰之后,苏慕也渐渐冷静了不少,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苏慕知道苏君琰定然也不希望苏紫宸出事,可事已至此,苏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跟苏君琰相处,他狠狠地皱了皱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如此跟苏君琰说道,“你要的琉璃灯盏,两日前凑巧被府内小厮失手打破,残渣均已被清理了,那个灯盏究竟有何问题?何以你如此惦记此物?”
苏慕没有再为苏紫宸的事情‘谴责’苏君琰,而是话锋一转,直接提到了琉璃灯盏,毕竟寂痕亲自前往靠山王府,为的也是此物,苏慕并不认为他的侄儿只是‘心血来潮’才会突然关注他府上的琉璃灯盏,苏慕眸光满是疑惑地看着脸色一变再变的苏君琰,显然还在等苏君琰解答心中疑问。
当苏慕说出琉璃灯盏被毁的消息时,就连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君柏寒表情也很是惊骇,在苏君琰开口之前,君柏寒抢话道,“这难免也太巧了,草民觉得人为破坏的可能性更大。”
君柏寒这话足以证明,他对琉璃灯盏一事的了解远比苏慕多,苏慕拧眉看向君柏寒,很快,视线又转移到苏君琰身上,语调低沉道,“君琰,你们究竟在怀疑什么?”
苏慕的声音将苏君琰的思绪再度拉回现实,苏君琰目光有些隐晦莫名地看着苏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吐出来,似乎心中有些挣扎,不过最终苏君琰还是选择了和盘托出,“皇叔,我已见过壬午罗盘,而且有足够的证据表明眼下并非天启十二年,我之所以遣寂痕去你府上讨要琉璃灯盏,就是想重新验证一番罢了,如今虽然灯盏已毁,但我的猜想却得到了证实,夕照国这次提前‘发难’,恐怕还是跟天鉴推演图有关……”
苏君琰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极度难看,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寸寸收紧,虽然他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黑眸之中还是不可避免地‘翻涌’起一片骇人的风暴,显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当苏君琰说出如今并非天启十二年时,苏慕跟寂痕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语出惊人’的苏君琰,显然是难以接受这样的消息,跟苏慕,寂痕两人相比,君柏寒倒显得‘镇定’多了,毕竟他早于两人得知此事,也有足够的时间‘消化’这样的‘猛料’。
苏君琰轻拧眉心,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慕一眼,而后再度幽幽开口道,“惠泽寺那边定然能够寻到相关的‘蛛丝马迹’,足以证明我的判断没错。”
苏君琰再度提到了惠泽寺,靠山王苏慕虽然还是各种接受无能,但他深呼吸了两三次,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目光如炬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苏君琰,想了想,如此跟苏君琰说道,“我现在就去一趟惠泽寺,待晚些时候,我再来你府上。”
苏慕终究还是不放心,他打算自己亲自走一趟惠泽寺,苏慕并不是在征求苏君琰的意见,撂下这话,苏慕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看着苏慕的背影,苏君琰黑眸寒光闪烁,他直接嘱咐起身边的寂痕来,“寂痕,你亲自护送靠山王前往惠泽寺。”
原本寂痕还思绪万千,一听苏君琰的声音,他当即就醒过神来,寂痕对着自家主子拱了拱手,当即应下这个新差事,很快,寂痕就追着前面的苏慕离开了尊逸王府。
等苏慕,寂痕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再也看不见时,苏君琰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脸色阴沉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君柏寒先是看了看走廊的尽头,而后又扫了一眼苏君琰的背影,轻叹一声,快步跟上了前面的苏君琰。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君柏寒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苏君琰,重新追问起苏君琰来。
闻言,苏君琰鹰隼微眯,轻扯薄唇笑了笑,笑意却没有抵达眸底,他一边朝着房门走去,一边跟身后的君柏寒说道,“既然回来了,总归是要去见见故人的。”
苏君琰的话越发让君柏寒如坠迷雾,他快步追上苏君琰,偏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漠如冰的苏君琰,再度开口道,“王爷要见的故人究竟是谁?”
“跟着我去,你自会知晓。”,苏君琰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还是没有揭晓答案。
君柏寒一看苏君琰这架势,他就知道恐怕不管他怎么追问,苏君琰都不会再给他释疑解惑,他只好闭口不言了,只是跟着苏君琰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朝着城北缓缓驶去,一路上苏君琰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再跟君柏寒说什么,君柏寒也不愿‘自讨没趣’,只是心思飘忽地看着不断往后倒退的街景,落日的余晖,熙熙攘攘的人群,稚童的嬉闹,一切明明近在眼前,可却无端地让君柏寒觉得‘陌生’,更觉得‘遥远’。
一直以来,君柏寒以为他们身处的就是天启十二年,可随着苏君琰的回归,一切又乱了章法,曾经笃定的开始变得不确定,似是而非,真假难辨,君柏寒心中不免突升悲凉之感,脑海里更是有着难以言说的千头万绪,他将马车帘子放下,既阻隔了外界,也‘封闭’了自己。
君柏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斜靠着马车,尝试着放空自己,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之间,君柏寒听到身边的苏君琰低声道,“停车。”
苏君琰开口的那一刹那,君柏寒就睁开了眼睛,他神色有些疑惑地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苏君琰,张了张嘴,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将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尊逸王府的侍卫已经上前,撩开马车帘幔,扶着苏君琰下了马车,君柏寒赶忙跟上。
看到御风楼三字时,君柏寒黑眸闪过一缕凛冽的寒芒,转瞬即逝,他拧眉看着已经在王府侍卫簇拥之下,快步朝着御风楼正门走去的苏君琰,眼看着苏君琰身影就要没入御风楼,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惬意的轻笑声,“本王原以为是自己眼花,认错了人,没想到真是医圣啊。”
说话间,大玥国的嵇王宫羽漠已经走到君柏寒身旁,眉眼含笑地看着一脸惊讶的君柏寒。
“嵇王何时抵达的皇城?”,君柏寒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皱眉问起宫羽漠来。
说这话的时候,君柏寒余光还飘向了前面的苏君琰,苏君琰脚步曾短暂地停留了一下,但很快,他又重拾脚步,颀长的身影很快就进入了御风楼,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
对于君柏寒的问题,宫羽漠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眸光幽幽地瞥了一眼御风楼的正门,话锋一转道,“刚才那是尊逸王吧?他……何时回来的?”
宫羽漠话音一落,君柏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四两拨千斤道,“这……草民就不太清楚了,王爷何不亲自问问?”
闻言,宫羽漠偏头看了一眼表情略显高深的君柏寒,轻点着自己的下巴,扯出一抹淡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君柏寒也没有再在宫羽漠身上浪费任何时间,只是毕恭毕敬地对着宫羽漠施了一礼,而后就快步朝着御风楼走去。
宫羽漠鹰隼微眯,轻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无人听清,直到君柏寒身影消失在御风楼,宫羽漠都没有任何反应,片刻之后,宫羽漠就转过身去,径直朝着停靠在路边的马车走去。
始终立在一旁的侍卫赶忙掀开马车帘幔,扶着宫羽漠进入马车,帘幔放下的时候,车内传出一个清丽的女音,“他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刚回来,就摸到御风楼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发现了端倪?嗯?”
女子显然是在跟宫羽漠交流意见,女子这话一出,好半晌,宫羽漠都没有给予任何回应,马车缓缓地驶离御风楼,朝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话说君柏寒这边,他跟宫羽漠分开之后,立马就跟苏君琰汇合了,原本君柏寒还打算跟苏君琰谈宫羽漠的事,但转念一想,宫羽漠摆明了就是故意暴露自己,苏君琰势必也察觉到了,又何须他赘言呢?
这么一想,君柏寒也就不再为宫羽漠烦心了,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了,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麻烦,谁又能真正地避开呢?
尊逸王府的侍卫守在雅间外面,个个表情严肃,一身的肃杀之气更是明显,那些原本还在御风楼消遣的客人一瞅这个架势,哪里还敢呆在御风楼,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察言观色的本事简直了,对危险的嗅觉也是敏锐得可以。
因苏君琰的到来,御风楼的幕后老板姬冷锋很快也出现了,看到苏君琰的时候,姬冷锋表情也有些诡异,不过姬冷锋也见惯了大场面,还不至于被吓唬住,他毕恭毕敬地走向稳坐如山的苏君琰,抱拳施礼道,“王爷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
姬冷锋这话一出,苏君琰只是轻扯薄唇,声线低沉道,“丰子贤人呢?他不是昨晚就已经抵达皇城了吗?难道还没来得及给你下达新指令?嗯?”
苏君琰指腹摩挲着茶杯,目光如炬地盯着姬冷锋,当着姬冷锋的面挑明,直接提到了圣卿王丰子贤的名字,不单单姬冷锋心生惊诧,就连站在苏君琰身旁的君柏寒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君柏寒不知道苏君琰的消息究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