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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琰离开房间之后,柳成刚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没有早先那么稀薄了,他缺氧的情况也有所好转,柳成刚伸手抹了一把额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样子简直了,不过还没等柳成刚轻松三十秒,尊逸王不知何故又去而复返了,柳成刚脸色一变再变,壮硕,魁梧的身躯又抑制不住地一抖再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嘴皮子哆哆嗦嗦道,“王,王爷还,还有何吩咐?”
说这话的时候,柳成刚都快哭了,他总觉得自己头上悬着一把长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要他老命,就在柳成刚胆子快吓破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苏君琰,目光锐利地盯着柳成刚,语调低沉道,“你说那日买走青松图的男子左额有一个类似弯月的胎记,就在这个地方,对吗?”
尊逸王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额,显然是想跟柳成刚确认具体位置。
一听苏君琰这话,柳成刚也不敢耽搁,他点头如捣蒜道,“对,是,就是那个地方。”
这个答案让苏君琰浑身的冷意越发明显,漆黑如墨的双眸更是酝酿着骇人的风暴,柳成刚虽然依旧云里雾里,但他还是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而且柳成刚知道三个月前自己通过‘不法渠道’所订购的那批来自屠苏国的墨宝恐怕‘大有猫腻’,要不然何以苏君琰如此这般的‘介意’呢?甚至还为此……大动肝火。
越想,柳成刚越发觉得自己小命不保了,他再度朝着若有所思的苏君琰磕起头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王爷,王爷,草民真的是一时糊涂,草民不知道这批货有问题啊,更不知道购画之人也有问题,草民悔不当初,王爷,求您高抬贵手,饶了草民,饶了草民吧。”
深知兹事体大的柳成刚对着苏君琰哭天抢地,哭天抹泪的可怜样一度跟他那壮硕的身形形成了鲜明对比,怎么看,怎么滑稽,怎么看怎么让人……接受无能,就连苏君琰都狠狠地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苏君琰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抖如筛糠的男子,而后轻启薄唇道,“柳掌柜,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但你必须烂在肚子里,日后不管谁来问,你都不能再将今日透露给本王的消息对外泄露半个字,如若不然,你的九族都会因为你的愚蠢之举,尽数殒命。”
说这话的时候,苏君琰目光阴测测的,周身的威压更是凛冽得让人心生惧意,柳成刚脸上的血色更是当即就褪散得干干净净,他再度感觉到皇权的至高无上跟黄泉的近在咫尺,柳成刚只是一介升斗小民,他爱财没错,但在性命遭到了巨大威胁的时候,自然知道如何选择才能让自己‘逃过一劫’,所以很快,柳成刚就再度跪趴在苏君琰面前,嗓音虽然颤抖,但却无比坚定道,“王爷,草民发誓,今日之事,草民不会对外泄露半个字,若有违背,草民全族都不得善终。”
柳成刚不敢往深处想,更不敢回忆有关当日那个神秘异域购画人的任何细节,如今的柳成刚只希望这场风暴尽快过去。
虽然柳成刚已经表了态,但苏君琰还是不放心,他目光幽幽地看着依旧跪在地上,额头都已经磕出了一个大包的柳成刚,黑眸闪过一缕暗芒,很快,苏君琰就从腰间素色锦囊里拿出了一个白瓷小药瓶,而后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了两颗通体晶莹的白色丸子,苏君琰看着手中的白色小药丸,眉头狠狠一皱,观其神情似乎有些纠结,但片刻迟疑之后,苏君琰还是快步朝着柳成刚走去,语调不善道,“服下此物,这样一来,大家都可‘高枕无忧’。”
苏君琰鹰隼微眯,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柳成刚,此刻的苏君琰在柳成刚看来就跟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毫无二致,柳成刚面如土色地看着苏君琰,身体抖得不像话,一脸惊恐地看着苏君琰掌心中的白色小药丸,磕磕巴巴道,“王,王爷草民保证,草民绝对不会乱传话,这个,这个药能不能不……”
还没等柳成刚说出‘吃’字,尊逸王已经耐性告罄了,他冷哼了一声,对着柳成刚如沐春风地笑了笑,就在柳成刚有些怔愣的时候,苏君琰直接粗暴地掰着柳成刚的下巴,而后就将掌心的白色药丸塞了进去,再提了一下柳成刚的下颌,瞬间柳成刚就将药丸子咽了下去,除了感到喉头冰凉之外,再无别的感觉。
柳成刚脸色越发苍白如纸,看着苏君琰的样子,仿佛在控诉某王的……暴虐,可惜的是,对此,苏君琰没有给予任何正面回应,当即就毫不留情地转身,径直朝着房门走去,显然是真的打算离开了,虽然柳成刚害怕得不得了,但他总算醒过神来,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追上了前面某个气质出众的美男子,柳成刚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追问苏君琰道,“王爷,你给草民吃的是什么?那个……何时可以给草民解……解药啊?”
柳成刚都快被吓尿了,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谁让苏君琰拿他九族性命相要挟还不够,居然还要给他上一次……‘双保险’,再多此一举地给他喂‘毒药’呢?
柳成刚的话让苏君琰眉头越发紧皱,连带着落在柳成刚身上的视线也跟仇人一般,柳成刚又被苏君琰的眼神骇住了,当下就低垂着脑袋,哪里还敢再追问苏君琰什么。
苏君琰黑眸幽幽地扫了一眼心有惴惴的柳成刚,深呼吸了两三次,而后轻吐口中浊气,一语双关道,“担心什么?只要你不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此毒自然影响不了你什么,本王会定期遣寂痕给你送药,你既然是三个月前擅做主张,非法所购屠苏国的墨宝,那么理应接受三个月的‘惩罚’。”
说到这里,苏君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笑容却没有抵达眸底,柳成刚又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颤,就在柳成刚心如死灰的时候,苏君琰突然将手搭在柳成刚肩膀上,微微用力道,“柳掌柜,如果你真的不想连累一家老小,那么最好还是将某些事都彻彻底底地忘掉,毕竟你只是蝼蚁,有些水太深,你没那个命去蹚,这算是本王给你的忠告吧。”
苏君琰撂下这话,就转身离开了,唯余柳成刚仿佛脱力般,直接瘫软在地,就跟濒临死亡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从墨宝斋出来之后,苏君琰就直接上了停靠在路旁的马车,苏君琰一声令下,很快,马车就缓缓行驶起来,不过瞬间就进入了另一条交叉路……
坐在马车里面的王,背靠着车厢,眉心则是狠狠地蹙着,神色有些隐晦莫名,没人知道此刻苏君琰到底在琢磨什么,车外不断传来小贩的叫卖声,还夹杂着孩童的嬉笑,妇人的怒骂,好不热闹,原本闭目养神的苏君琰突然豁然睁开了双眸,黑眸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他再度解下了腰间的素色锦囊,表情略显复杂地攥着锦囊,迟迟都没有打开,片刻之后,苏君琰轻叹了一声,呢喃道,“真是可惜了……”
其实苏君琰喂食给柳成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苏君琰哪里会随身携带毒药,但鉴于他担心还会有人想通某些弯弯绕绕,再去墨宝斋寻求答案,为了不让消息外露,又不用费劲巴拉地弄死柳成刚这个‘无关人士’,苏君琰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借用自己身上的上等灵药呢?说实话,尊逸王其实也挺肉疼,可当下他只能用就近的‘道具’,要不然,苏君琰还是担心柳成刚会在下一次,面临来自他人的‘威胁’时,直接将他卖了。
为了避免事情再度横生不必要的指节,苏君琰只好见机行事了,眼下看来,柳成刚肯定不敢再‘折腾出别的幺蛾子’,苏君琰可以暂时放宽心,但只要一想起那个先自己一步‘抢走’青松图的家伙,苏君琰就很是憋屈,脸色阴沉的王低啐了一句什么,而后左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了一下车厢,敲在那时,有人突然从暗巷闪身而出,猛地拦住了王府马车的去路。
马车夫看到此情此景,自然下意识就是勒住缰绳,马儿扬起蹄子,马车瞬间也有些失去平衡,坐在马车里面的苏君琰身体也跟着一歪,好在他有武功傍身,倒是第一时间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可脸色就已经越发不悦了。
“梁光,怎么回事?”,苏君琰坐稳之后,直接厉声呵斥起马车夫来。
还没等马车夫回答,车外已经传来了一道嚣张至极的轻笑声,“本王方才还在跟皇兄打赌,说尊逸王此刻就在附近,但皇兄偏生就是不信,所以本王只好亲自下来约人了,还请尊逸王勿怪,勿怪啊。”
说话的人身穿一袭绛红色的长袍,衣摆处用金线绣着竹子,明明是略显奇怪的配色跟搭配,可偏生穿在来人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甚至越发衬托得他姿容出众,整个人更是丰神俊朗,说话的时候,男子薄唇擎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若有寻常女子,肯定会瞬间溺毙在他的温柔里,哪怕他的平易近人只是假象……
男子话音一落,苏君琰的马车夫梁光也微微蹙了蹙眉,而后小心翼翼地跟马车里面的主子禀报道,“王爷,是圣卿王……”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梁光再说什么,苏君琰早就听出了丰子贤的声音,苏君琰脸色变幻得如调色盘一般,他自然知道丰子贤跟丰子睿进入璇玑皇城的事情,但却没料到丰子贤会‘一反常态’主动现身,虽然苏君琰脑海里充斥着n多待解的问题,但他还是深呼吸了两三次,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而后就伸手撩开马车帘子,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马车外面,冲他笑得各种如沐春风且气定神闲的男子。
看到自家主子出现,梁光赶忙伸手,想要扶苏君琰下马车,但苏君琰却对着他摇了摇头,梁光只好再度退开,苏君琰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目光锐利地盯着始终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丰子贤,苏君琰跟丰子贤之间的气氛很是诡异,而且两人气场都很强大,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紧张感瞬间就弥漫开来,周围的人哪怕已经认出了苏君琰跟丰子贤,却愣是没有一人敢靠近他们,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招惹这些……皇族大杀器啊喂,这可就苦了梁光,他其实也很想赶紧‘夺路而逃’,可问题是对峙的两名‘贵人’中还有一个是他家主子啊草。
就在梁光亚历山大到快扛不住的时候,耳畔总算传来了苏君琰的清冷嗓音,“圣卿王何时来的皇城?听你方才的意思,夕照帝也在?你们两人都离开夕照国,难道就不担心国内……生变吗?”
说到生变二字的时候,苏君琰微微勾了勾唇瓣,虽然只是昙花一现的笑容,可却冲淡了苏君琰周身的冷意,让他显得没有早前那般阴蛰,更没有那么难相处。
苏君琰这话一出,丰子贤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他迎着苏君琰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四两拨千斤道,“托尊逸王的福,我们夕照国近段时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就算本王跟皇兄都不在,也不会升起任何乱子,反倒是你们璇玑最近貌似不太太平啊,尤其是当璇玑帝‘微服私访’,归期不定的时候……”
丰子贤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怎么可能任由苏君琰‘奚落’自己而不予反击呢?丰子贤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下落不明’的璇玑帝苏雷霆身上,挑衅的样子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