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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影后王爷对君柏寒可是言听计从得很,一副‘你说啥就是啥’的模样,可君柏寒并不会因此感到高兴,毕竟这里可是危险无处不在的崇山之巅,如果苏君琰无法成为智商担当,岂不是还会给自己拖后腿?这个念头一出,君柏寒就越发嫌弃某王了,黑眸之中的不满也呈现得淋漓尽致。
影后王爷又不是眼瞎,岂会看不出来?但某王也是个能忍的主,只是暗中腹诽,却没有真的跟君柏寒正面杠?
好在医圣自我克制能力尚算不错,也没有浪费宝贵的时间,继续‘刺激’影后王爷,很快,君柏寒就移开视线,再度打量起四周来,从始至终,某王都表现得格外安静,不过,也不敢放松警惕。
“我们走这边,看看有没有可能遇到寂痕他们?”,就在影后王爷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君柏寒的清冷嗓音,他伸手指了指正北方向,对此,苏君琰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当即就点了点头,君柏寒目光幽幽地打量了某王一眼,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君柏寒还是将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而后快步走开了……
见状,影后王爷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而后也赶忙跟上前面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氛围太过于诡异,惊悚的群岭之中,颇有一种此间唯余他们两人的孤寂感。
尽管影后王爷此刻身体极其不适,但他还是强忍着,毕竟如今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更不能掉以轻心,君柏寒的确没有体谅苏君琰,更不曾回头询问过某王一句,他只是目光机警地观察着四周,君柏寒显然是在寻找先前自己沿途留过的记号,可诡异的是,眼看着他跟苏君琰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可却没有见过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标记,君柏寒心里也不免打起了鼓,一抹不祥的预感瞬时弥漫心间,君柏寒突然停下脚步,要不是影后王爷反应得快,估计这会儿也会一头撞上君柏寒后背,不明所以的王略有些气喘地盯着停驻不前的君柏寒,而后微微挑眉道,“怎么呢?”
苏君琰的出声打断了君柏寒的出神,君柏寒也没有刻意隐瞒,他目光隐晦不明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影后王爷,而后语调低沉道,“这条路有些不对劲,我先前做过的标记似乎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一听君柏寒这话,影后王爷心脏骤然收紧,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掌揪住,他抖着嗓子道,“怎么?怎么会这样?你再好好想想,该不会是你记错了路吧?我们会不会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影后王爷目光之中的希冀呈现得淋漓尽致,他都恨不得直接摁着君柏寒的头,让君柏寒点头了,毕竟这会儿,影后王爷也禁不起任何惊吓了好吗?
可惜事与愿违的是,君柏寒只是面无表情地摇头,算是当场粉碎了某王的奢望,君柏寒的回答让影后王爷表情越发难看,他心有余悸地打量着四周,低啐了一句什么,因话语太过于含糊,君柏寒也没能听清,就在君柏寒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影后王爷突然蹲下身体,不断地扒拉着灌木丛,不知道究竟在找什么……
“你这是作甚?”,疑惑不解的君柏寒不得不走到苏君琰身边,可他观察了半晌,还是猜不透某王的举动,索性直接开门见山地追问起某王来。
闻言,影后王爷只是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找活命的法子。”
讲真,苏君琰这话在君柏寒听来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好吗?先前某王表现得那可是要多怂就有多怂,这才多久功夫,怎么一下子就智商爆表了呢?还想到了破解之法。
思及于此,君柏寒再度拧眉道,“你这话究竟何意?难道你真的知道如何走出此地?”
君柏寒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君柏寒非要看扁影后王爷,而是因为自两人相遇之后,某王的表现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好吗?不过,这一次,影后王爷压根就没有搭理君柏寒,只是固执地扒拉着灌木丛,君柏寒虽然对影后王爷也不抱希望,但眼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所以也只好由着某王去了,就在君柏寒琢磨着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影后王爷发出了一声惊呼,“我就说我明明带着袖箭,怎么可能会丢?原来是在这里……”
影后王爷的声音将君柏寒再度拉入了现实中来,君柏寒扭头看向一脸欣喜表情的苏君琰,目光满是疑惑地扫了一眼被某王视为宝贝的袖箭,而后再度追问起他来,“此物又有何用?”
反正君柏寒也没看出那锈迹斑斑的袖箭到底有什么威力?难不成还能给他们劈出一条逃生之路不成?影后王爷不是没看出君柏寒的‘不屑’,但他现在可没时间给君柏寒解释,他只是将袖箭紧紧地攥在手里,而后朝着西南方位跑去,速度还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先前影后王爷明明还虚弱得不行,快走个几步都气喘吁吁的,可这会儿,他却像是一个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精力充沛得不行,那满血复活的模样也让君柏寒频频皱眉,君柏寒心中的狐疑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君柏寒已经想好了,等他成功离开崇山之巅,他会再想方设法地调查尊逸王,他倒要看看苏君琰究竟藏有什么秘密?
想归想,不过很快,君柏寒就跟上了前面的苏君琰,毕竟这会儿,离开此地才是重中之重。
等君柏寒来到影后王爷身边的时候,他看到某王直接用袖箭划了自己的左手掌心,很快,苏君琰就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掌心更是出现了一道骇人的伤口,伤口边缘甚至呈现出很不正常的黑紫色,一看就是有毒,君柏寒脸色当即就变了,他正打算触碰苏君琰,想替苏君琰检查,可还没等他挨到苏君琰,就听到苏君琰大声呵止道,“你别管我,我没事。”
既然影后王爷都这么说了,君柏寒当即就停下了动作,不过黑眸之中的狐疑也格外明显,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苏君琰的掌心,而后又看了一眼依旧被他牢牢抓在手里的袖箭,表情古怪道,“到底是这个袖箭有毒,还是你已经中过毒?”
君柏寒这话一出,影后王爷只是强忍着掌心那犹如烈火灼烧的不适感,冲着君柏寒咧嘴道,“医圣不愧是医圣,只消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端倪,袖箭没有毒,有毒的是我,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曾误入过鬼望坡,袖箭就是我在那里找到的,而且我还捡到了丑蘑菇,先前就是用丑蘑菇解的毒,但体内的毒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以一种不会伤害到我的形式存在,大概是这样,算了,这个不重要,现在你要帮我一个忙,你把这个袖箭插入那棵巨树的树眼里,或许我们就能摆脱鬼打墙了……”
影后王爷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也没管君柏寒到底听不听得懂,反正方才影后王爷也是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副画面,这才想到了解决之法,但是不是真的可以奏效,此刻,影后王爷也是两眼一抹黑,可在没有别的办法之前,他们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说话间,影后王爷就将手里那半枚已经沾过自己血的袖箭递给了君柏寒,而且苏君琰还不断地提醒君柏寒,绝对不能触碰到袖箭上面的血。
尽管君柏寒还是半信半疑,但他却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从苏君琰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袖箭,而后就飞身一跃,动作很是干脆利落地将沾有影后王爷毒血的袖箭插入了先前苏君琰所指的树眼中,君柏寒这个动作一出,突然间,四周就如同碎掉了镜面似的,以他跟苏君琰所站的位置为中心,一点一点,朝着四周慢慢开裂,当君柏寒看到此情此景时,他也惊得好半晌都合不拢嘴,毕竟这一切也太过于玄幻了啊,好在君柏寒很快就醒过神来,他赶忙飞身而下,稳稳地停在面色沉静如水的影后王爷身边,而后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影后王爷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面不改色道,“说白了就是幻境,我们一直都处在幻境之中,但这些幻境又不是单纯地虚构之境,而是以整个崇山之巅为棋盘,你跟我,还有哪些误入其中的人,不过就是棋盘上面的棋子罢了,象棋你总该会走吧,方才我让你将袖箭插入树眼之中,其实就像是‘双炮将军’,直接捣了人家的老巢,这个局当然就算是我们赢了。”
影后王爷的话听起来太过于高深,君柏寒好半晌都没有琢磨明白,只是拧眉看着苏君琰,对此,苏君琰也有些无奈,他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就冲君柏寒摆头道,“算了,不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赶紧离开吧。”
影后王爷话音刚落,原本困住他跟君柏寒的幻境就彻底消失了,而后他们就听到了寂痕那焦急无比的嗓音,“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一切太像最初寂痕一个人寻到影后王爷时的场景了,因为此刻苏君琰手里又多出了一株释迦火莲,跟上次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多了一个君柏寒,君柏寒目光满是惊诧地看着身边的苏君琰,显然还是没能从这巨大的打击中醒过神来……
不过,君柏寒并没有追问影后王爷什么,只是快速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而后跟影后王爷一道等着寂痕出现,没过多久,寂痕就满头大汗地跑到苏君琰面前,他一脸欣喜之色,冲着苏君琰喊道,“王爷,原来你在这里,谢天谢地,你没事……”
很快,寂痕就看到了君柏寒,漆黑如墨的双眸闪过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惊诧,他伸手抓了抓头发,而后语调满是狐疑道,“医圣你不是跟胡荣他们等在山下的吗?怎么会跟我家王爷一起?”
寂痕一脸的懵逼,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听寂痕这话,君柏寒心里也显得有些别扭,不过,还没等君柏寒正面回应,身边的影后王爷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四两拨千斤道,“医圣也是担心本王,所以跟胡荣分开了,而且他走的是捷径,自然要比你快,好了,别啰嗦了,我们赶紧下山,眼看着天色要黑,再磨蹭,到时候恐怕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既然影后王爷都已经发话了,寂痕哪里还敢发散性思维地刨根问底,再说了,对寂痕来说,他家王爷的安危最重要,至于旁的什么,寂痕表示他也不怎么在意。
所以很快,这个小插曲就被寂痕抛在脑后了,但君柏寒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因为他的记忆可是完好无缺的,君柏寒目光幽幽地盯着身边太过于气定神闲的王,脑海思维高速运转,方才发生的一切可都还历历在目,君柏寒心里很清楚,影后王爷隐藏了很重要的线索,而且围绕着这位王爷的秘密恐怕只会多,不会少,一想到这里,君柏寒心下也是一沉,连带着落在影后王爷身上的视线也显得越发高深莫测……
君柏寒的打量,影后王爷自然也有所察觉,但某王如今也不好当着寂痕的面解释,只是递给君柏寒一个安抚的眼神,君柏寒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秒懂了,他也只好闭口不言。
等苏君琰,君柏寒跟寂痕三人从山上下来时,等候在山下的胡荣等人看到君柏寒的时候,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也问出了跟寂痕一样的问题,毕竟胡荣他们一直都没想通,君柏寒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呢?
对此,影后王爷还是如法炮制,依旧用的同样的理由忽悠,不过胡荣等人本来心系的就是自家王爷,既然苏君琰无碍,他们也就不再继续抓着这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