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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跟赵副统领趴在房梁上躲铁鹰的时候,见那个铁鹰似乎是临时回来看看贤王殿下,并没打算久留。而且那些山匪也说了,他们那个神秘的主人旧病复发,铁鹰忙着照顾,应该不会离开太长时间才对。”
听到这里,乘风似是想通了什么,面色变了变。
萧月熹继续道:“我第二次上山,山上还风平浪静的,没人发现铁鹰失踪的事。旁人也就算了,他们背后的主人竟也没发现吗?总不至于他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身边却只有一个铁鹰可以调配吧?”
风霜雪早就从乘风那里了解了事情的所有经过,登时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凝眉道:“夫人的意思是……这又是那个主人的圈套?”
“嗯……”萧月熹沉吟片刻,笑道:“不要一个劲儿地往复杂的方向想啊!兴许那个倒霉蛋病得太重没工夫对付我们呢?”
“……”这份乐观,风霜雪无法苟同。
萧月熹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面儿上主事的人现在被我们关着,滨州这边的疫情也算是控制住了,我们不趁此时机打压他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一鼓作气,端了他们老窝,什么矿脉、佞臣的,就全都浮上来了。”
赶快处理完了这边的事,她也能回京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对回宫都不排斥了,甚至隐隐还有些期待。只不过这一丝期待,被浓浓的不安与忧虑所掩盖,她暂时还没有发现。
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风姑娘。”萧月熹忽然道。“你这趟来,带了多少人?”
风霜雪道:“属下……呃,如今应该是奴婢。奴婢来这趟之前,已经将离玉堂的一切事物都交接清楚了。这次任务知道的人也不宜多,所以就自己来了。”
“……好吧。”萧月熹想了想又道:“那你先带着乘风的人走,我有些事想拜托你帮忙。”
“不敢。”风霜雪道。“夫人尽管吩咐就是。”
“你带着人,先去他们那个神秘的后山探探风,弄出点乱子。”说到这,萧月熹顿了一下,踟蹰着又问:“嗯……会不会太为难你了?我是觉得你轻功好,抽身比较容易。如果……”
风霜雪毫无二话地道:“小事一桩,交给奴婢吧。”
又交代了几句,忽闻苏苏在外头敲门道:“夫人,魏大人求见。”
萧月熹仿佛才想起这个人来,怔了一下连忙道:“快请。”
魏常风尘仆仆地进来,见屋中不光有护卫,还多了个粗狂不堪的陌生男人,面露一丝疑惑,却也没多问,揖了揖手唤一句:“萧夫人。”
“魏大人不必多礼,坐。”萧月熹道。“昨天让魏大人跟着担忧,真是抱歉,谢谢你派人传信给乘风。”
魏常面上露出一丝惭愧,正想把自查无果的这一结果告诉萧月熹,一旁本欲告退的乘风却突然怔住,失声问道:“什么传信?”
萧月熹和魏常齐齐向他看了过去,面上都是难掩的疑惑。
“什么意思?”萧月熹问道。
仿佛一团乱麻中,突然冒出一根极为关键的线,只要扯一下,就能解开所有的死结。
乘风愣愣地道:“属下上山,不是因为魏大人传信,是……是您出门前,我特地交代了跟着您的人,如果您擅自行动,一定要想办法通知属下。”
“……”这的确是个有效的预防手段,一来明里暗里跟着她的人太多,她连名字都记不全,也就认个脸的程度,二来,她这些日子基本不怎么使唤藏锋阁的人,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怎么的,不使唤,也不关注在意。本能地对他们很信任,毕竟是慕云轻安排在她身边的。就是没想到,这份信任倒变成了乘风的护心药,悄无声息地就在她身边安插好了眼线……
萧月熹此时倒也顾不上生气,她快速地分析着前后经过,最后问道:“魏大人,您派出去传信的人是谁?”
虽然魏常还没说话,但他乍一听到乘风的疑问时的表情骗不了人——他分明是派了人出去的,所以才会这么意外。
然而此时,魏常面上的难以置信有些不同寻常了,他在不信什么?不信乘风的话?还是……
“不可能的……”魏常愣愣地呢喃出声。“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萧月熹的神色郑重了起来:“魏大人,你有什么疑虑,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没道理一上来就自我否定的。”
魏常虽然处于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但到底也没有傻透,他知道萧月熹身边藏着不少高手护卫,他派人传信的事,只要稍微查一查,总有人知情。而且,这位萧夫人的睿智,他已经见识过了,凭她的头脑,不会想不到,在那个节骨眼上,他最信任的人会是谁……他瞒不住,瞒着,反而坐实了嫌疑。
可道理他虽然明白,但真正让他说出来,他却还是有些挣扎,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开口道:“萧夫人应该能猜到才对。那样的情况,臣当然不会放任何一个可能有嫌疑的人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离开。”
萧月熹面色如常,心底却欣赏他这份坦诚。
在魏常踟蹰着不想说的时候,萧月熹就猜到他派出去的人是谁了,不是他的话,魏常也不可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姚公子回去的时候,是如何复命的?”萧月熹直接说出了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魏常的目光一晃,才讷讷道:“……他说口信已经送到了。”
他的表情很是低落,萧月熹甚至都有些不忍心让乘风去查姚深松昨天离开渔村后的行踪,顿了顿才道:“魏大人,我想跟姚公子聊几句,不知道您可否行个方便?”
魏常抬眼看了她一眼,似有些意外,在姚深松身上背着这么大嫌疑的时候,竟还能如此客气。
萧月熹也不想这么客气,可能只是一时脑热,觉得魏常这副模样,不应该再逼得太紧了。
将心比心,如果有一天,慕云轻疑似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有人来找她兴师问罪,她的心情大抵也会不好过吧?——等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将心比心?!
萧月熹内心一阵惊涛骇浪,竟短暂地开了个小差,好容易才把心头的那一股异样按回去,目光重又落在魏常的脸上。
魏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都哑了:“臣本不该这样自私,但可否请萧夫人行个方便,先让臣亲自问问他?”
萧月熹面上保持着一抹淡笑,点头道:“当然没问题。正如魏大人所说,兴许一切都是误会呢?姚公子也算照顾我,无缘无故冤枉了他,我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魏常起身,郑重地施了一礼道:“那臣就先告退了。”
“魏大人慢走。”
萧月熹目送着魏常急匆匆地夺门而出,转头看向乘风,不好当着魏常面儿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去问问底下人,看有谁在昨天见过姚公子,最好能知道他都去哪儿转悠了。”
“是。”乘风想了想,有些担忧地道:“夫人,关于魏大人和那位姚公子的传闻,属下听过一些。魏大人与他的情分很深的,万一他包庇姚公子,我们就难办了……要不要属下做些安排?”
话未言尽时,脑中就已经把派谁去盯梢的名单都列出来了,哪知萧月熹只是缓缓摇了摇头,道了句:“不必,去忙你的吧。”
“……是。”
风霜雪道:“那奴婢也先告退了,南山乱匪的事早一天解决,您也能早一天回去。”
“辛苦你了。”萧月熹冲她笑笑。
风霜雪淡然道一句“不敢”,便叫上乘风一起出去挑人去了。
房间一下子空档了起来,身旁只剩下一个苏苏,她刚才在一旁听了一耳朵,这会儿正云里雾里地泛着迷糊,见萧月熹面色忧郁,便问道:“夫人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萧月熹摇摇头,她的身子恢复得不错,这会儿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哪来的那么多觉。她顿了顿,问道:“贤王殿下怎么样了?”
苏苏知道她关心那边的情况,趁着她睡觉的这段时间,没少往李然那边跑,此时答得很快:“贤王殿下的病情暂时是稳定了,只是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李太医说,贤王殿下恐怕得睡上几天了。”
萧月熹点头,又道:“旁人我不放心,回头我让乘风从阁中挑选几个人出来小心照顾着。”
苏苏笑了:“乘风大人都安排好啦!夫人不必担心。”
贤王殿下常年与草药汤相伴,自己可能也都病习惯了。虽然凶险,但总归保住了命。只是滨州这边的疫症还没送走,环境差强人意,实在不是养病的好地方,也不知道李然有没有办法提起他的精神头,让他能够经受得住车马颠簸,回京休养。
萧月熹心头乱七八糟的,忽然起身道:“差点忘了!我去看看那只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