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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萧月熹不理会她面上的为难,催促道:“你快去吧!让我闷在屋子里就能疏散心情了?”
风霜雪迟疑了一下,还是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慕凌澈连跑带颠地冲了进来,小脸上的肉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看上去让人很想捏两把。萧月熹确实这么做了,小娃娃的皮肤手感不要太好,萧月熹几乎玩上了瘾。
慕凌澈登时气呼呼道:“萧夫人,你不要再捏我的脸啦!”
萧月熹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笑眯眯地道:“月余不见,六殿下看着似乎更圆了啊。”
“啊?”闻听此言,慕凌澈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急忙捏了捏自己圆滚滚的腰身,有些紧张地小声问道:“我真的胖了吗?”
萧月熹笑了,把他拉到一边的小凳子上坐好,道:“胖点有什么不好?看着多讨喜啊。”
慕凌澈眨了眨眼睛,看着萧月熹忽然道:“哼J兄果然是骗我的!大人都这样,动不动就骗人!”
“啊?”萧月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只听他又道:“皇兄说你病得很重,让我不要来吵你,可是我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样子嘛!”
萧月熹习惯了病了自己扛伤了自己养,当然轻易不会让人看出端倪,糊弄一个六岁小儿更是不在话下。闻言她也没有辩解,只是冲他笑了笑,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
慕凌澈自顾自地继续碎碎念道:“我知道皇兄为什么不许我来找你,他就是想独占你_!”
萧月熹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忽然一个沉缓的声音自门外徐徐而近:“月熹是朕的夫人,朕怎么就不能独占了?”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还左扭右晃不肯好好坐的六殿下立时从凳子上跳下来,立成了一个翩翩小君子,像模像样地行礼问安。
慕云轻一边受了六殿下的礼,一边把正要起身的萧月熹按回去坐好,语调柔和地道:“又没有外人,你就别乱动了。今日觉得怎么样?李太医来请脉时怎么说的?”
萧月熹早已打好了腹稿,此刻扯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李太医只说这一个多月我劳累过度,让我静心休养,还开了药给我……你说我有没什么事,整天喝那些做什么?可不可以不喝?”
慕云轻坐下,笑看着她道:“太医的话还是要听的,你也别抱怨了。”说着,他将目光落在六殿下身上,问道:“你呢?今天看了什么书?学会什么了?”
“呃……”慕凌澈蔫儿了,一个上午而已,他能看什么?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昨天学过的东西都被他皇兄吓得还给先生了。
慕云轻蹙眉道:“什么都没看,还好意思出来玩?还无视朕的命令跑来扰月熹清静?”
萧月熹干咳了一声道:“打断一下哈!这个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是我让他进来的,你要骂可以骂我。”
慕云轻转头看向她,目光瞬间又变得柔和,虽没开口,可那样的目光就仿佛在说:我怎么舍得骂你?
萧月熹被他生生看出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错开了视线,心道:当着孝儿的面眉来眼去,他也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慕云轻道:“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还是回床上躺着去吧——凌澈,你也回去温书去,过了年,你就该入太学了,还不多用用功。”
“哦……”慕凌澈拖着长音,垂头丧气的走了。
萧月熹知道他这是有事要谈,送走了六殿下才道:“不让我出门,总该让我坐一会儿吧?整日躺着你想闷死我么?”
慕云轻从善如流道:“好,都依你。”
萧月熹:“……”
风霜雪一出一进,带人端着茶点走了进来——一盏白毫银针放皇帝陛下眼前,一碗乌漆嘛黑,看着就嘴里发苦心里喊累的药放在萧夫人眼前。
两者都是药香扑鼻,味道却是不可同日而语。萧月熹苦着张脸,几次抬手都没能一鼓作气将药碗端起来。
风霜雪还不忘道:“夫人,李太医特别交待了,一定要趁热喝。”
萧月熹服毒一样捏着鼻子灌了自己一碗汤药,苦得舌头发麻,头皮也发麻,喝了好几口风霜雪递过来的温水也没能缓解。
“这个李太医是跟我有仇吧?”萧月熹气急败坏道。
这副模样太过孩子气,比刚被赶走的六殿下也强不到哪儿去。慕云轻笑了,眼底尽是无奈与宠溺,他道:“你若精神尚可,我便与你说几件事。”
萧月熹点了点头。
慕云轻又道:“阿霜先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风霜雪福了福身退出去,屋子内又安静了下来。
萧月熹知道他要说什么,正是因为知道,她才突然不想多言,不想打破平静,就好像这样就不会从梦中醒过来,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慕云轻终是说道:“种种迹象证明,监国司正使与此次疫情脱不了干系,早朝上因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如今他已经被卸去职务暂交大理寺看管了。”
“嗯。”萧月熹平静地点了点头。
慕云轻挑了挑眉,似有些意外道:“我以为你会为他辩解两句。”
萧月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竟觉察出他眼中一闪即逝的不安——他在不安什么?她没深想,只是淡然道:“我与他确有几分私交,在监国司时他也帮了我不少忙,但我还不至于因他而是非不分无理取闹。”顿了顿,她叹了口气又道:“毕竟他做了什么,我也都看到了……”
说道这里,萧月熹看向慕云轻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她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问:“这样的事拿来跟我说,皇上,您是想试探什么?”
“哪有的事?”慕云轻原地笑成大尾巴狐狸,眼角微弯,自然而然地接口道:“我只是报备,还有其他的事呢。”
萧月熹点头:“你说。”
慕云轻:“魏常呈上了辞官的折子。”
萧月熹惊讶地瞪大了眼,失声道:“什么?”
慕云轻叹了口气:“……是因为那个姚深松。昨日,魏常把此次在滨州查到的一切内情连同姚深松的供词一同呈上,与我谈了许久才回去。谁料夜里突然接到消息,说为了避嫌送到刑部的姚深松,自尽了。”
“啊?怎么自尽的呀?”萧月熹诧异地问。“这么重要的犯人,刑部怎么可能给他自尽的机会啊?”
慕云轻道:“他撞破了头,假装晕倒在牢房,狱卒怕他出什么闪失冲进去看,结果措不及防被他夺了佩刀。”
姚深松的功夫很好,萧月熹虽没见过他出手,却也能看得出来,闻言后便不觉意外了,只是沉默着思索着什么。
“在想什么?”慕云轻问。
萧月熹沉吟道:“嗯……时机抓得太好了。”
慕云轻点头:“是啊!太好了……”
从传回凌岁寒叛变的消息开始,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精心布控之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细想起来:凌岁寒、病人发疯式投毒、假书生、还有铁鹰和姚深松,每放出来一个人,都要转移他们大批的精力和注意力,渐渐的朝着对方期望的方向走去……
萧月熹懊恼地问:“这个人无疑是了解你我的,你就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慕云轻叹气,摇头,见萧月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便道:“李太医用药向来主张安眠疗法,你是药劲儿上来犯困了吧?”
萧月熹又打了个哈欠,摇头道:“没,不是很困——你继续说,你会准许魏常辞官吗?”
慕云轻沉着脸道:“满庭老酸儒都还屹立不倒不肯告老呢,他年纪轻轻的辞什么官!我把他的折子打回去了,吩咐了让他在府中好好休养。”
“那……”萧月熹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监国司怎么办?”
正使官司缠身自身难保,守司几乎全灭,再加一群不成气候的少司……监国司基本上就算是一个空架子了,威名赫赫的监国司,居然也可以葬送得如此之快,萧月熹心中唏嘘,更有些不忍心。
毕竟那里,也有她不少心血……
“这也是我不肯放魏常的原因。”慕云轻凝眉道:“监国司这样,短期内想要启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好容易逮住一个忠心耿耿的良臣,你说我哪里舍得撒手?”
萧月熹一阵无语,他又道:“说起来,监国司的事我有些想法需要征求你的意见,毕竟你对监国司最为熟悉了。”
萧月熹道:“这一次监国司受此重创,重建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实在难以相信,短期内要想它恢复如初,势必要大规模地征集人手,这样的风险更大,倒不如把你的人塞进去。”
顿了顿,萧月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继续道:“别告诉我你没这个打算?我看乘风他们打起监国司的手语一个比一个熟练老道啊。”
慕云轻眯起眼睛笑,欢愉地开口:“还是夫人了解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