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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草地旁,佳人塌软帐。遥遥云上月,绵绵情意长。
少年阎轶邢,是帝皇唯一的儿子,也是斯肯尼亚现在地位仅次于帝皇的帝王。
此刻,帝皇正站在金真殿的最高位置上,无神地望着眼前的水晶台上的水晶球,若有所思。
水晶球内,显示的正是闫轶邢。他的一举一动,帝皇都能看得清。
女孩被抱着躺在一片青草地上,双眼紧闭着,呼吸微弱。她的脸部尽是痛苦的神色,让一旁抱着她的少年也满是愁容之色。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少年双眼含泪,口中呢喃。他看了看怀里的少女,将下巴轻轻挨在女孩的额头上,嘴里轻轻哼着一首女孩曾经作给自己的歌。
“花落蝶飞绕尘埃,独笑带泪盼归来。
雨湿衣裳觉泪干,才知深爱怎忘怀。
笑眼泪,我抹去一杯又一杯,眼角还有温存的泪。
笑眼泪,谁知道忘记那么累,心上难免有伤悲。”
现在想来,他终于知道了那句话的意思。
爱一个人很容易,得到一颗心却要千方百计。
想一个人很容易,得到爱的人却要死心塌地。
这让他想到,女孩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个日子。
女孩名为尊赛,不知从何而来。她很强大,懂得施展很多不同的灵法。所以在她来到这个世界,无意间就被别人安排带到了父亲的身边,紧接着便被派给了自己。
她是被一个小小的臣子带过来的用来讨好帝皇的,对自己的来历表示不清楚,只是说有吃的有住的就行了。帝皇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她,但是碍于她不是斯肯尼亚的人,于是父亲将她安排到自己的身边,一方面好监视自己,另一方面也好利用自己看住她。
身为一个男孩子,让一个女孩保护自然是十分颇为无奈的。所以一开始,少年帝王只是将她作为一个普通的手下而已,没有刁难,也没有刻意留意。
但谁想到,由于女孩长的甜美可爱,很快便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崔妮斯和尊赛的矛盾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崔妮斯是帝皇身边的大臣之女。而其父崔信,为斯肯尼亚做出了不少贡献。
每天她都会做上各种好吃的点心去送给帝皇,也给住在上天九月斋的阎轶邢精心准备了一份。帝皇自然是被她哄的很开心,这样一个乖巧又长得漂亮的小女孩,显然很让他满意。
见她每天都做好各种好吃的,还不带重各样,显然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帝皇看得出来,崔妮斯的心都在轶邢身上,这让他很是欣慰。
何况,她也是崔信的女儿,二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崔妮斯照常每天都来给轶邢送吃的,可是这些天,她注意到轶邢身边多了一个让人眼生的女孩。
女孩生的标致可爱,乖乖巧巧地接过崔妮斯递给轶邢的刚做好的点心,轻轻放在轶邢身边的桌旁。
若是平常,崔妮斯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下人的,只是这次,她能感觉到,这个下人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单从外表上来看,她就觉得这个女孩与斯肯尼亚之人长相略有不同,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崔妮斯走到阎轶邢身边,道:“轶邢哥,这个女孩莫非就是前几天大家口中的那个外来之人?”
阎轶邢没有看她,只是翻阅着眼前的文案,轻轻“嗯”了一声。
受惯了他的这般冷漠,她似是关心道:“外来之人放在身边,怕是睡觉都不踏实。”
听她这么一说,阎轶邢放下手中的文案,抬着头看了看她,道:“你是觉得,以我的实力,还防不住一个女孩吗?”
崔妮斯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哑口无言。
防?尊赛在旁边听着,嘴角轻轻一笑。自己保护他,还被他防着,真是可笑了。可是自己又有什么选择呢,既然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活下去,也就不想多作留意。
她的实力是比崔妮斯强的多,自然是不担心她会刁难自己。但比起身为斯肯尼亚的帝王,她自然是要弱上了许多,更别提其父帝皇了。
帝皇将自己安排在帝王身边,一方面是为了利用帝王阎轶邢的实力来囚禁自己,另一方面又是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来监视帝王,她又怎会不明白?
见阎轶邢和崔妮斯都没有说话,尊赛站在旁边,朝二人作揖。
“王的实力自然是防得住尊赛的,若王担心尊赛会对您不利,自然可以革除尊赛的身份。”笑话,要不是想先赚些灵铢来花,我才不愿意呆在这。
崔妮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莫非是欲擒故纵?她应该是打死都不想离开这里才对。
尊赛,真可笑,一个女孩叫这样的名字。
尊赛的话耐人寻味,阎轶邢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但你是父亲安排过来的人,我自然是不能随便罢免。”意思是这件事自己也做不了主。
帝皇安排过来的?崔尼斯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自己,尊赛是帝皇安排过来监视轶邢的?虽说是要安排个人在轶邢身边,帝皇也不至于安排个狐狸精吧。
崔妮斯心有不甘,没想到帝皇还背着她来了这么一手。
尊赛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看来帝皇是什么意思,阎轶邢自己心里也有数。
就这样,尊赛负责在阎轶邢身边干各种各样的差事,二人既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别的什么交集。直到有一件事,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轶邢兄,今日我来,是想向你讨一个人的。”
此刻,一位翩翩美男子正站在阎轶邢身旁,二人向屋内走着,有说有笑。
原本平平常常的上天九月斋,由于多了一位公子的到来,此刻更添了几分耀眼。
也就只有这位来了,王才会笑的这般开心。
一旁的婢女们眼瞧这一幕,欢喜十分。自己主子开心,她们也开心。这位士公子真是一举一动皆温文尔雅、翩翩动人,大方得体。
在斯肯尼亚,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天资外貌,他们都是站在最顶端的人了。在这样的人身边伺候着,她们都是十分骄傲自豪的。
“尚玉兄,如果你那边缺人的话,自然大可直接和我说,不比如此客气。”讨一字让阎轶邢听了去,自然是觉得十分生疏的。
士尚玉,是从型阎轶邢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其父士嘉奈,是帝皇身边除了崔信外,最为重用的人。崔信能被重用,主要是他也为了金真殿付出了很多努力,但士嘉奈不一样,士嘉奈从小就跟在帝皇的身边。
单从信任上来说,帝皇在朝堂上最为信任的人,莫非士嘉奈所属。
二人是同年所生,最为巧的是,就在阎轶邢出生的第二天,尚玉就出生了。就是这样,士尚玉从一出生,就和阎轶邢打了个照面。
短短两天内,自己的孩子和好兄弟的孩子接连出身,帝皇和士嘉奈二人喜悦不已,一时之间,斯肯尼亚各处都是张灯结彩,庆祝着这让人开心的时刻。
虽说阎轶邢和士尚玉都没有给他们的父亲丢脸,但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生的冷若冰霜,一举一动皆不多余。而另一个生的温润如玉,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他们的实力如外界传言那般,强大且不分上下,但如若正要比一场,众人都能知道会是阎轶邢赢的。
毕竟生在帝王家,各方面的资源自然是比其他人都要好得多。
士尚玉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翩翩公子样,但是到了阎轶邢面前,二人都是孩童般打打闹闹。这也是尊赛这些天来,第一次见到阎轶邢笑。
一个平日都不怎么笑的人,笑起来,竟然也可以笑的这么好看。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在他脸上停留了过久,她立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自命不凡,这是尊赛在别于斯肯尼亚的另一个地方所养成的心得。她的确是自命不凡,因此自命名为尊赛,意为尊贵无比无人赛及。
而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只是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却要寄人篱下。
那又如何,那个世界,她已经厌倦了。
看到有客人来,那些婢女早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裳,整整齐齐地排站在九月斋内。
“此番前来,自然是点名要人的。”
尚玉坐在一旁,眯着眼笑了笑。
阎轶邢觉得有趣,什么人能让士尚玉这么有兴趣,于是坐在尚玉身边,道:“不如说来听听。”
婢女们听到尚玉是来要人的,惊讶无比,立马竖起了耳朵,心里扑通扑通跳着。
尊赛站在一旁,略微留意了一下这位资质不凡的少年。
好看的人真不少,但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长得绝色之人,在那个世界不曾见过,却在这里一下见到了,还是两个。
她的心神游九天之外,谁知士尚玉抬起的手,指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