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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玉珠将随身戴着的项链取下,那项链上有个拇指大小的小木瓶子,一打开来,异香扑鼻。
玉珠将项链飞快地递给了苏月娄,这才三两步跳下马车,朝着空中放了枚信号,又才朝着青绾消失的地方追去。
此时,外面的马夫已经被人打晕。
苏月娄迅速将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手刚放下,一个蒙面的男人就迅速掀开轿帘进了轿子,一把匕首抵上了苏月娄的脖子。
“别动!”那男人说着,另一只手掀开旁边的轿帘,只见外面密密麻麻都是蒙着面、拿着剑的人。
他的眼神中有杀气、有笃定,仿佛在跟苏月娄说——你要是敢不听话,今天也就只能死在这儿了。
苏月娄自知胜算不大,便任由着他将匕首抵上自己的脖子。有人代替马夫坐上了策马的位置,一扬马鞭,马车缓缓启动,接着越来越快,也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就听外面一个男人喊道:“头儿,到了。”
“好。”那男人擒住苏月娄的双手将她拽下马车,身后依旧是那些手下,他们也坐了马车跟来。
苏月娄环顾四周,这里是郊外,不远处似乎还有一座茅草屋。
“这位大哥。”苏月娄也开启了自救模式:“请问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来。”
“哼!”头儿冷哼一声:“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谁?”苏月娄说道:“既然你们劫走了我,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你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要从你身上取些东西。”头子说着,三两步就拽着苏月娄来到了小茅屋外,已经有人将小茅屋的门打开了。
“进去!”陈天佑推了苏月娄一把,一把将她推到了床上。床是木制的,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被褥,苏月娄被推了一个趔趄,“砰”地一声膝盖撞到了床沿上。
剧烈的疼痛传来,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大哥。”苏月娄服了软,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坐直了身子,直视着那头子的眼睛:“谁让你们来的?你告诉我,她给我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呵!”那头儿过来,轻佻地挑起苏月娄的下巴:“你这丫头够聪明,如果得罪的是别人,我没准儿就答应了。”
说着,那人竟然脱了自己的上衣衣物,对着一屋子的男人说道:“兄弟们看好了,哥是怎样夺了苏家二小姐清白的!”
“你是苏家三小姐派来的?”苏月娄面对光着膀子的陈天佑也毫不怯懦,直接问出口道。
陈天佑反而愣了。
这更坐实了苏月娄的猜想。
“不。”苏月娄看见陈天佑脖子上的一个近似黑色的羊角吊坠,机警地说道:“准确地说——你是陈氏派来的。”
陈天佑的眉头一皱,苏月娄基本上已经认定了这样的事实。
大概半年前,秋宴的时候,苏月娄在京郊遇刺,就曾在苏玉伶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羊角一样的黑色的信物,那时候,不也遇到了一群杀手吗?杀手头子和眼前的这个人,身形颇为相似。
如果说陈天佑要毁苏月娄清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话,那么跟苏玉伶一定脱不了干系。
半年前苏玉伶还只是个涉世未深、处事莽撞的姑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脉和手段。设计害她的只能是陈氏。
“你很聪明。”陈天佑逼近了她:“伺候好了爷,对爷说说好话撒撒娇,爷以后说不定也可以怜惜你几分。”
陈天佑说着,伸手要揽住苏月娄的腰。苏月娄膝盖一发力,一脚就朝着陈天佑的要害踹了过去。
陈天佑有些武功底子,察觉到苏月娄的敌意早有防备,他一侧身躲过了苏月娄的攻击:“小丫头,这些招数对付我还嫩了点儿。”
苏月娄心里暗叫不好,她双手被他钳制着,挣脱不开,心里也盼着红娇赶紧带人来救她。
“小姐!”
正在这时,茅屋内的众人都听到一声女子的呼声。
红娇已经赶了过来,一脚踹翻了本不结实的茅草屋的门:“小姐!”
“又来了一个。”陈天佑钳制着苏月娄,回头看了眼红娇:“兄弟们,你们将她拿下,她便任由你们享用了。”
“龌龊!”红娇骂了一句,想上前去救苏月娄。周围的人见了,纷纷拿着刀冲了上来。红娇毫不留情,不到十招的功夫就砍倒了两个。
陈天佑底下的人本来都是刀口添血的人物,红娇虽说武艺高强,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见她砍倒了两个人,其他人也不敢大意,跟她认真地打了起来。
红娇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双方都受了些伤。眼看红娇处于下风,就要被陈天佑一个属下砍伤肩膀的时候,白晧赶到了,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剑扔出来,将那人的手臂弹了一下,红娇才没有受更重的伤。
接着,白晧又接住弹回来的剑:“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你们是不是男人?!”
白晧看起来轻松,却也毫不留情。一个杀手朝着他扑上来,他毫不留情地一剑砍了下去,动作狠辣而迅速,于是陈天佑的阵营又倒下一个。
陈天佑见状,将苏月娄的双手用绳子绑了,这才拿起一旁的剑上来帮忙。
梁子邺也骑马赶到了,带他前来的猎鹰完成任务便飞走了。梁子邺进了茅草屋,趁着众人打斗,解开了绑住苏月娄的绳子。
“你没事吧?”梁子邺双目微蹙,有些担忧。
“没事。”苏月娄摇头,目光看向正在打斗的这群人:“他们是陈姨娘派来的。那个头子......”
梁子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个头子,八成跟陈姨娘脱不了干系。”苏月娄说道。
“你在这儿别动,我去帮帮他们。要是等会儿有什么变故,你就骑马先离开。”梁子邺因为急着找到苏月娄,只带了白晧一个人出门。陈天佑带的人多,他们打得吃力。
话刚说完,梁子邺便上前加入了战斗中。
“哎......”苏月娄见梁子邺去了,自己也松了绑,也上前去了。她三两步打倒了一个人,夺了一把剑。
苏月娄虽说对付不了陈天佑,可对待其他小喽啰没有多大的问题。
打倒了一片人之后,苏月娄和梁子邺背靠在了一起:“哪有独自逃走的道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梁子邺望着苏月娄,两人相视一笑。
茅草屋里本来就简陋,这会儿一阵打斗,唯一的桌椅都倒下了。
好在四人齐心,没过多久,陈天佑的手下倒了一大半。
四人对付剩余的杀手。红娇受了些伤,白晧护着红娇,梁子邺护着实力略有些弱的苏月娄,众人齐心,没过多久,陈天佑手下的人死得死伤的伤逃的逃。
最终,苏月娄用剑抵上了陈天佑的脖子,将他逼退到床边坐了下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天佑此刻仍然光着膀子,苏月娄一伸手,就将他脖颈上挂着的东西扯了下来:“你和陈氏的关系可不简单?!”
“月儿小心!”正在这时,陈天佑从裤腿处抽出一把匕首来,想要暗算苏月娄。梁子邺情急之下,一剑刺向了陈天佑。
“噗......”陈天佑喷出一大口血来,染上了苏月娄的衣衫。
“你......”几人看向梁子邺,又看了看陈天佑。陈天佑的身体朝着地上倒去,没过多久,再也没有了呼吸。
“月儿,我......”梁子邺对上苏月娄的眼,显得有些无措:“我不是故意要杀死他的,只是怕你有危险。”
“我知道。”苏月娄点点头:“事已至此,由他去吧。”
苏月娄正准备离开,望着陈天佑冒出的血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陈天佑这么偏帮陈氏,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
或者......陈氏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如何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卖命呢?
苏月娄想起半年前参加秋宴的时候,也是遇到了这群杀手。当时苏月娄用了苏玉伶做人肉靶子,那些杀手便一个个不敢放箭。
有没有可能,苏玉伶不是父亲的女儿,眼前的这个杀手头子才是?!
“红娇!”苏月娄伸手:“有没有干净的瓶子?快!”
红娇将随身带着的止血药粉倒了出来,腾出了一个小瓶子,又迅速地用衣角擦拭干净,递给了苏月娄。
苏月娄蹲下身子,在陈天佑的伤口处接了些血,又将陈天佑脖子上的信物夺了下来收好,这才与梁子邺等人一同离开。
马车还未坏,苏月娄、红娇、梁子邺便坐上了马车,白晧负责在外面策马。一路上,苏月娄都有些心神不宁。
如果说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很可能,苏玉伶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这么一来,前世父亲的死也就说得通了。
前世父亲得太蹊跷了。而且父亲死后,陈氏作为当家主母,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伤,而苏玉伶也在第一时间就来找了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