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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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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妈走了以后。。。你把我。。。。单独葬了。。。吧。。。”

顺心的手骤然停住,她看不到李春敏的脸,但是从声音里,她听出李春敏做出这个决定非一时之想。

“您会和爸爸在一起的,别多想了。”当初为夏落英选择墓地的时候,是李春敏做的主,她买了一个双人墓穴,花光了公交公司赔付的伤亡金。顺心以为继母是为她老了以后着想,根本没往心里惦记,可她现在弥留之际,却说要和父亲葬开,又是怎么回事?

李春敏张着嘴,不停地吸气,顺心拍抚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

“顺。。。。心。。。。”

“妈。。。您别说了。。歇着,顺意回来了,您还得和她说话。。”

“不。。。。”李春敏已经不会动了,她转着浑浊的眼球,把模模糊糊的视线投向女儿。。“顺。。。心。。。把你。。。。的亲生。。。。妈妈。。。。。和落英。。。。葬在一起吧。。。当初。。。。那个墓。。。就是。。。为。。。他们。。。买的。”

顺心惊呆了,她紧紧握着李春敏的手,说:“妈。。。您糊涂了?您不用这样做,爸爸也不希望您走得离他越来越远。。。。”

“不。。。。。孩子。。。。。你不懂。。。。你怨怪。。。你爸爸。。。错了。。。。他其实。。。。一直。。。。。爱着。。。。。你的。。。。妈妈。。。傻。。。。孩子。你错怪。。。他了。。。他也。。。爱你。。。。不论过去。。。还是将来。。。。。他都把。。。。你当成。。。最珍贵的。。。。宝贝。。”艰难地说完这一串告白般的话语,她的气息越来越弱。。

“妈-------------”顺心痛叫一声,扑倒在李春敏的身上。“妈妈呀。。。。。。”她何曾不知父亲对她的爱呢?早在她失去他的那一天起,她便彻底的明白了,世界上最无私的是亲情,是父亲为了救她不顾一切冲进车轮下救她的大爱。。。。

李春敏的眼眸里闪现出欣慰的柔光,她断断续续地说:“孩子。。爸爸。。。爱你。。。不怪。。。你。。。。别。。。。再为难。。。自己。。。好好。。。。生。。。活。。。照顾。。。。顺意。。。。相亲。。。。相爱。。。”

“妈。。。。。。您放心啊。。。。妈。。。。”顺心哭喊着对李春敏说:“妈。。。您再等等,再等等。。。。顺意马上回来了,您得见到她。。。妈。。。。妈。。。您别走。。。别走。。。。”

病房门被咣当一声推开。

“妈----------妈-----------”顺意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李春敏的床前。她颤抖着双手,抚摸着穿着一新,宛如平常睡着了似的母亲,心中被巨大的悲怮冲击得支离破碎。。

“妈。。。。顺意来了!妈。。。。您睁开眼睛看看。。顺意来了!”顺心哭喊着叫着弥留中的李春敏。

神奇一般,李春敏又缓缓睁开眼睛。。。

“顺。。。。意。。。。”

“妈。。。。您别走,您不能走。。。。妈。。。。。您走了,我出嫁的时候跟谁喊妈啊。。妈。。。”顺意泣不成声。。

李春敏动动眼珠,有浑浊的泪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姐。。。。。姐姐。。。。照顾。。。。你。。。。好好。。。。的。。。。相亲。。。。相爱!”她努力用眼神让顺心和顺意的手,牵起来。。。“我。。。。幸福。。。。”

顺意难抑悲伤,可她还没忘了母亲未了的心愿。。“妈。。。您等等,您最想见的人来了。。。妈。。。您看看,他们都来了。。。”

顺心惊愕中转头,在看到来人后,她如遭雷击,连哭泣都静止了。她除了凝视着那抹抱着小人儿的挺拔身影,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孙凌灿拄着单拐,心疼无比的目光锁在顺意身上。

他走前两步,干脆甩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拥住地上哀伤不已的顺意。

“伯母,我叫孙凌灿,是顺意未来的丈夫,您看看我,对我还满意吗?”

李春敏犹如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眼睛努力地睁大一点,再睁大一点,她哆嗦着嘴唇,半天才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单音节:“好。。。。。”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顺意,让她幸福快乐一辈子!”他从不轻易许诺,两个誓言,两种结局,一个给了历经磨难守得云开的夏家顺心,一个给了善良美丽值得他珍惜一生的夏家顺意。。

点点忽然看到妈妈,有些愣神。。等他聪明的脑袋意识过来,那就是妈妈,不是冷冰冰的照片时,他在陆向冬怀里撒欢似地欢蹦起来。。

“啊----------”“啊----------噢!”“嗷嗷---------------”一声比一声尖利直白,顺心忐忑不安的朝点点伸出手,眼泪一颗一颗涌出来。。“点点。。。。妈妈抱!”

做梦一样,思念了几个昼夜,连呼吸梦境都无法逃开的小小身影,就这样重新回到了她的怀抱。。

“啊。。。。。。”

她把脸埋进儿子的怀抱,任激动的泪水,宣泄而出。。

“姐,让妈看看。。。点点。。。。外婆叫你。。点点!”顺意把点点接过去,放在李春敏的床边。。“妈,这是点点,您的外孙。。。您记着他,别忘了。。”

李春敏的力气用尽了,她蕴含着无穷眷恋的视线,在点点可爱的面容上停留了几秒,吐出一口气,慢慢阖上了双眼。。。。

“妈--------------”

“妈-------------”

“伯母------------”

顺心哭倒在床边,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向地上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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