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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灵儿与陈央央的关系原本一点不亲,既然不是自己把人弄丢的,她也就没义务把人找回来,紧随郝帅的行动她也想回房休息,却被杨雯揪住不放。
“刚才那两个蒙面人是谁?”
“我爹妈啊。”
“那好,你陪我去你家找央央!”
花灵儿觉得好笑:“别天真了!陈央央拜托我爹妈把她带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我们找到?”
“央央只想骗我们开门,不是和我们捉迷藏,可现在门开了她人却不见了,显然她遭遇了意外。”
“雯雯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爹妈……”
“有没有被冤枉,我们去你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好好!你如果非要去,我让他们陪你不就行了嘛!”花灵儿朝旁边的两个蒙面人抬了抬下巴,无需多言,两个蒙面人便点了点头,走到杨雯前面带路。
杨雯随他们来到十八层花灵儿的家里,花家父母平易近人非常好说话,耐心的告诉杨雯,花灵儿打电话让他们找陈央央的麻烦是真的,原本他们只想做做样子糊弄一下闺女拉倒,没想到打架认真的却是陈央央,三招刚过陈央央又悄悄拜托他们“劫人”,一上电梯接了个电话,陈央央急匆匆就走了,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杨雯原本觉得这四个字十分可疑,可花家父母一说明陈央央的电话内容是关于紧急采访的,她立马就信了。
的确,也只有采访才能让陈央央放弃手头上的一切,乘风破浪直奔现场。
话说,央央出门的时候好像还穿着睡衣呢吧?
杨雯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瞬穿着棉布睡裙、拿着录音笔的陈央央,画面不忍直视,迅速被她摇碎。
十分钟前,电梯中。
手机信号不好,崔胡的吼声断断续续:“……陈央央你居然为了相亲推掉采访!……甭狡辩了!对,李茂南亲口跟我说的!我警告你陈央央,不光今年的全年奖金,明年的全年奖金你也没了!……”
“喂?领导?领导?”
“……你是领导行不行!限你十分……不,限你八分钟内赶到人民医院!否则……哼!”
说完强行挂了。
十八层早已到达,电梯门也开了半天,外面的花家父母笑容满面的朝陈央央说:“陈小姐?”
陈小姐抬手关上电梯门,“叔叔阿姨不好意思哈,单位临时有点事我得赶紧过去X见!”
电梯门关上,直达一楼。
顾叔已经有阵子不值夜班了,现在的负责人是浑身散发着刻板和古怪气味的王叔。
“王叔好!”
王叔微微点了点头,等陈央央大步流星的跑到门口,才慢悠悠地说:“晚上出门要小心。”
陈央央挥了挥手,“好的王叔!”
电话再次响起,依然是崔胡:“甭去医院了,去刑侦大队!麻溜的别墨迹!刘海队长在那儿等着你!”
陈央央懵了一瞬:“……刘队长找我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让你去就去!赶紧的!”
说完又挂了。
陈央央坐在出租车上寻思了一路,自己做违法乱纪的事不可能,那就是别人违法乱纪了所以让她出面指证或者当面对质什么的,联系近期事件再一想,八成和上次的举报有关,况且前一刻崔胡不是说了么,孙小涛碰瓷案有新进展,唔,这么一想更是八九不离十了。
目的地一到,陈央央跳下车,令她受宠若惊的是,刘海大队长居然衣冠楚楚的带领着同样一群衣冠楚楚的人民警察,严阵以待她的到来。
陈央央穿着半新不旧的湖蓝色棉布睡裙,于初夏凌晨微热的风中立在出租车前不敢向前,“……刘……刘队长您这是……”
“全体都有—敬礼!!!”
刷!
好严肃,好齐整的一片军礼!
陈央央震惊得向后退了一步,跌在出租车上,撞疼了手臂。
“姑娘!”好热闹的出租车司机还没走,摇下车窗玻璃问陈央央,“你这是做啥天大的功德了,搞得整个刑侦队这样欢迎你?”
陈央央:“我……我不知道啊。”
从小到大,除了小学当升旗手时有差不多的待遇,她何时受过别人一个“礼”了?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刘海的脸上带着官方式笑容,大步走过来双手握住陈央央的手说:“感谢您,陈央央小姐!我代表全市人民,代表所有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属,代表整个刑侦大队,真的非常感谢您!谢谢您!”
陈央央被谢懵了:“不是……刘队长,请您把话讲清楚一点,您到底谢我什么呢?”
刘海:“此事说来话长,走,我们车上说!”
陈央央顺着刘海扬起的手臂看去,那里是一辆正经八百的警车。
警车,她还没坐过呢。
虽然坐上来不一定有好事。
刘海:“陈央央小姐,您上次向我举报的线索非常有用,孙小涛碰瓷案果然和跳桥事件有关。”
“就像我说的那样?”
“对。多次作案,情侣组合。的确有人蓄意煽动他人情绪,用某种非法手段操纵多对情侣在公众诚集体自杀。”
“凶手抓到了?”
“没有。”刘海颇郁闷的摇了摇头,“不过已经有点眉目。据知情人透露,孙小涛和跳桥事件的女当事人周静都先后去过一座野山道观求签算命,回来之后一系列的怪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孙小涛犯案时是意识清醒、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而周静和另外一名当事人则是全程浑浑噩噩不知所以。我怀疑,是那座道观有问题。”
“道士蛊惑人心?唔,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陈小姐似乎不大信这个?”
“刘队长信吗?”
“主要还是看作案手段,邪法妖术什么的我是不信,但保不准有哪个小道士擅长心理战术或者催眠什么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大不敬的话我也不敢说。不过让我相信一座道观兴风作浪谋害人命,我同样不敢轻易揣度。”陈央央看向向车后飞速掠去的幽暗树影和稀疏建筑,“刘队长,您不会想直接带我去那座野山道观吧?”
“陈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但您尽管放心,这次来我们绝对不会打草惊蛇,就去山脚下转一圈,马上回来。”
“我说呢。”陈央央笑了起来,“我一来,你们全体又是对我迎接又是敬礼的,敢情是为我‘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送行呢。”
“陈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或许您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只去山脚下转一圈,带的人也不多,算上咱这一辆也就三辆车吧。可刘队长我不傻,你们浩浩荡荡的在刑侦大队门口迎接我,搞那么大的阵仗和场面,打草惊蛇不是已经做得妥妥的了吗?呵呵。”
刘海的面部一僵,“陈小姐,我……”
“您不用解释。”陈央央笑着说,“换做我,每次都准时准点出现在案发现场,又是目击证人又是举报的,我也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跟案子有关,没准一不小心就抓到一个犯罪同伙呢对吧?”
空气凝滞两秒,刘海一改前一刻的严肃紧绷,也突然笑了起来:“陈小姐明察秋毫,刘某人佩服。不过您这次想的并不全面,谁说您一定是犯罪同伙呢。不知您有没有听过一句俏皮话,大概是这么说的,‘星星为什么总绕着太阳转呢?因为太阳身上有故事啊。’”
陈央央配合的笑了两声,“您说的不对。原话是,‘星星之所以绕着太阳转,是因为太阳总拿不可抗拒的故事钓着它们。’”
“是吗?哈哈哈,看来是我记错了。”
“刘队长领会的是精髓。所以呢刘队长,您怀疑我身上有故事?或者说,您打算把我当成鱼饵引蛇出洞?”
“唔……都有吧?”
“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但公民同时也有知情权吧,您这么瞒着我,是不是做得有点不厚道呢?”
刘海的笑容又是一僵,“……”
“哦,我明白了,您还把我当‘犯罪嫌疑人的同伙’怀疑着呢,是该防,该防。”
刘海的笑容更僵。
不过陈央央说的都是事实,她如果只是身上有故事,或者被当成鱼饵,这种关于人身安全的问题警方确实不能故意隐瞒,但如果是犯罪嫌疑人同伙,性质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三辆警车哑着笛,沿着时宽时窄的盘山公路一路往东。
陈央央并非路痴,打一穿过千米长的跨江大桥,她便已经知道目的地在哪儿—天陨山。
天陨县东天陨山,天陨山上天陨湖,搞不好又是那面湖在大肆“作怪”。
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赵一鸣的坠湖生还,曲店长的神秘盒子,吴挚的诡异身手和性情大变,以及那几个无法言说的气泡。
还有气泡爆破时,传出的那声轻且清的男音:“醒醒。”
自那天开始,这个声音就时常出现在她的梦境中,有时清楚,有时模糊,久而久之使她产生一种错觉—似曾相识。
滋—!!!
急速行驶的汽车戛然而止,陈央央的上半身惯性的扑向驾驶座靠背,她本能地双手一支,才避免了鼻子撞上靠背的悲惨命运。
然而刘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打起了盹儿,自然而然反应不及,一鼻子趴在了不算柔软的靠背上!
“我草了。”
他脱口骂道,声音不大,但陈央央还是一清二楚的听见了。
此时,她没有精力去惊讶一位道貌岸然的人民警察居然也会破口骂人,三辆警车相继急刹停下,因为始终保持着安全行驶距离,没有追尾发生,而最前面一辆车的左前轮不足两公分处是百丈悬崖,前方则是朦朦胧胧的一大团白雾,夜色中,连刺目的汽车大灯都不能够穿透其中。
司机惊魂未定:“刘队,前面……前面起雾……”
“不是雾。”刘海嘎嘣一下扭正撞歪的鼻子说,“是气泡。”
是的,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