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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完全已成世外桃源,花果稻香,欢歌燕舞,一派繁荣昌盛,欣欣向荣。
在沈自新等人不断安慰下,高铝先来个热水沐浴,换上新衣,然后好酒好菜,军民齐劝,心情不由大好。
沈自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翠山可以迅速招集上万精兵,且将才过百,待大将军养足精神,再打过去!”
高铝道:“不,上京兆安民的势力不可小觑,翠山的兵力不可轻举妄动,你且派人出山去巡视,若有逃亡而来的我军将士,即可接他们进山,但要秘密行事,不可声张。”
沈自新道:“大将军不用操心,我早已派出人去,且吃饱喝足,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再图谋不迟。”
高铝摇头道:“不,我得连夜赶往黄岗。兆安民和兆建业这一联手,接下去就会分别攻取我们的地盘,我得去黄岗将将士们的家属接走。而且,黄岗兄弟若能大难不死,必会回去,到时便可以和他们会合。”
沈自新点头道:“这样的话,我即刻安排人手陪你一起前往。”
高铝抬手阻止,道:“不,我一人去即可,我会带领黄岗的人南下横河,巩固横河以南的地盘,坚决不能让他们打过横河!”
叶平道:“那我陪你去吧!”
高铝道:“不敢再劳累叶军司,叶军司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乔装南下,集结沐春、支洗、陇上、浩水四城的兵力于防守横河,一定不能让上京军或是大骁军过河。”
叶平即应道:“是,大将军。”
吃完饭,沈自新命人备一匹好马,带足干粮,送高铝从一条秘密地道出了翠山,高铝即打马向黄岗方向狂奔。
邑州一带早被上京军占领,沿途可见被士兵骚扰的百姓,强抢强夺在每个地方都有发生,高铝每每碰着,都要出手惩治这些兵痞,直到深夜,才得以安心赶路。
马不停蹄地跑到第二日中午,才到得黄岗,远远地看到城墙上插着大骁的旗帜,高铝的心一下子凉了个透彻。想不到兆建业这会儿这么神速,连黄岗都给他攻陷了,看来早应该打到河内去了。
想想也是,此番兆建业和兆安民肯定是在拼速度,谁的速度快,谁抢的地盘就宽。
——
高铝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到定京,兆建业大喜特喜,摆酒宴庆。大臣们建议立刻发兵河内、淮西,以截击捉拿兆铝光为名,实则趁机收复两地实际控制权。兆建业准奏。
此刻的皇后习玫却是怒不可歇。她忍到天黑,忍到宴席散去,终于有机会质问兆建业:“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样做?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兆建业只轻轻说了一句,便令习玫呆若木鸡,“那高铝就是三弟铝光!”
兆建业继续道:“我担心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弟一日不死,我们就一日不得安稳,希望你我夫妻能齐心协力,保住这大骁帝位。”
习玫脑中闪过无数往事,以前的各种疑问也逐渐解开,最终叹声道:“日后你多与习中冷商量,他必有办法对付晋王。”
——
黄岗的城门守卫特严,高铝毫不掩饰,直接打了进去。城内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城内的百姓是被赶走了还是逃走了呢?这些百姓可都是将士们的家属啊!
高铝摸摸贴身放置的平安骨符,这还是要交还给关红的,原先还担心她会承受不了苗刃的死,可现在还不知去哪里找她。
“抓住他!”数百大骁士兵向他围来,虽然对他构不成威胁,但他不能再开杀戒,所以不想和他们纠缠,便径直杀过城池从另一门而出。
——或许百姓们都已逃进山里去了。他想去山里找找,不过首先得甩掉这些兵卒。
后面的兵卒还没有甩掉,前面又出现一大群士卒。正要避开,却发现那群士卒正围着什么人或事物,完全没有在意他这边。于是,他打马就朝那群士卒冲了过去。
这下就直接冲突起来,那群士卒才知道这位莽汉不是个寻常之辈。高铝也看清楚了,原来这群士卒围着的是地道入口,他们正在想办法攻进地道。
高铝这才想起黄岗地下到处都是军用地道,想必黄岗的军民都躲进了地道里,与大骁军进行着游击战。顿时,高铝心中大慰,放马过去,劈手夺过一杆长矛,瞬间杀散众士卒。
却见后面追来一队弓箭手,一字排开,‘飕飕搜’一阵乱箭射来,高铝周身突然变得一片炽亮,‘嗤嗤嗤’地冒着电火花,箭矢一触即被弹飞!
周围的士卒都被这一幕吓得呆若木鸡,疑为天神降临。
高铝再一挥手中长矛,一道电划出,百步之外,弓箭兵纷纷被击飞!
其他士卒立马骇得纷纷逃奔。高铝便对着地道扬声喊道:“我是高铝,原名兆铝光,高家的女婿!”
高铝将句号报了个仔细,地道立刻探出一个将士来,正识得高铝,喜叫道:“是大将军啊!”
高铝道:“正是,上面安全,你们可以出来了。”
不一会便出来一队黄岗士兵,见到高铝纷纷喜不自胜,那将士问:“大将军,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就您一人么?”
高铝道:“一言难尽啊,我先带你们夺回黄岗城池再说。”
那将士即派人进地道四处通告,集结了上千士兵,在高铝的带领下,向黄岗正面的城池袭去。高铝一马当先,所向披靡,凡遇着大骁将士,不是削其耳朵便是去其鼻头,虽没杀一人,但吓得大骁军魂飞魄散,弃城落荒而逃。
接着又吓走后面两座小城的大骁守军,百姓们一阵奔走相告,整个黄岗又热闹起来。
高铝见着关红时,她竟已怀上了苗刃的孩子,不由喜从悲来,当即认腹中儿为义子。关红擦去眼泪,拜谢。
晚上,高铝仍无睡意,高家老管家见他双眼红肿,心中十分不忍,劝他合一下眼,就算打个瞌睡也好些。
高铝喃喃道:“整整两天两夜了,黄岗兄弟为何还不见一人回来?难道都已……”
老管家在听说高浩已亡之时,整颗心就只有高铝,高家已别无他人,而高铝改姓高早就使他将高铝当成了高家人。因此他此刻特别关心高铝的身体,继续劝道:“大将军你睡一觉吧,或许明天一早就有他们的消息呢。”
“可我睡不着啊,一合眼就想起已故的兄弟亲人,还有许许多多的将士。”
老管家道:“现实总要去面对,想就想吧,干脆就合起眼来想个够,老奴就守在您身边,看着你。”
高铝忽然从老管家眼里看到了久违的父爱,那种慈祥那种温暖,竟让他心头一酸,顿时满眶热泪,遂依他的话,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睛,竟然就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突然一阵吵闹,竟是流星锤纪风回来了!
高铝大喜,见着就问:“其他兄弟呢?”
纪风一到黄岗便听说高大将军早已回来赶跑了大骁军,重新夺回了黄岗,原本的疲惫不堪立刻一扫而光,不顾一切地冲来见高铝。
“都给杀散了,大将军请放心,兄弟们都不是吃素的,我保证他们明天都会回来,迟些回来也是因为寻找大将军您去了,不用担心。娘的,我们虽然败了,却并不吃亏,这一路我也杀了他们上千人!”
第二日,其他人果然一身血迹地相继回来了,五兄弟一个不少。大家一番热议,一致乐观地认为只要本事好点的将领都应该逃得了一命,因为在当时高铝已将敌方的主力全吸引了过去。
那么,谁的亲人在哪里,谁就会去哪里,这无非就三个地方:翠山、黄岗,以及横河以南四地。
之后又陆陆续续地回来几十个黄岗旧将士,高铝准备在黄岗再等一日,却得知兆建业再派回京复命的吕良率军五万来袭黄岗。
高铝想,那兆建业或许已猜到他到了黄岗,那么就应该不仅仅只派一个吕良来。于是决计连夜带领黄岗军民老少共计六万余人向南进发。好在高铝曾在黄岗时就指导他们做独轮车,因此现在的黄岗独轮车盛行,这给他们不远千里南下横河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为了吸引大骁军和上京军,高铝并不同大部队同行,由黄岗五兄弟负责保护民众,他自己走马各城镇,走到哪杀到哪,无人可敌。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兆建业和兆安民,兆建业找习中冷商议,兆安民找习灼商议,最终的结果都是:高铝那雷电异能已彻底激活!
兆安民心底发虚,问习灼对策,习灼道:“临淼倒是有一位异人,法力高深,若能请他出山,说不定就能克制高铝。只是这人性格非常怪异,平时居深山,绝不与人来往,更别说请他出山了。”
兆安民一听大喜,道:“事要人为,总得去试试!”
定京这边,习中冷却对高铝并不感冒,对兆建业道:“皇上,天下之争,一将强并不等于全军强,想当初丰定都何等威猛,却还不是落得个兵败人遁?”
兆建业便问:“大将军可有什么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