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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一步,更有趣了。
大伙儿正以为何卿东要找寒宇轩麻烦时,突然一个转弯,何卿东甘愿给寒宇轩跪下,请求饶恕钱思思。
大家都明白,带人擅自闯入民宅,故意伤人,并把一个病人打得人事不省,也就是说把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人打得人事不省,这肯定会承担刑事责任。
现在警察已经到了别墅,不需要寒宇轩交代任何事实,闯入别墅的人会被带走。
所以何卿东才向寒宇轩下跪,请求他能够放过钱思思。
“放过她?我们家梦溪就不冤了吗!把她打成那样,良心被狗吃了!”沈莹站在钱思思跟前,数落几句。
“关你什么事?!”江明把她从钱思思跟前拉走。
沈莹两眼瞪着江明,恨不得狠狠地捏他!打电话求救时,他嫌沈莹啰嗦。现在梦溪出事了,为梦溪出两口恶气都不行!
平时没用罢了,关键时候居然碍手碍脚,沈莹重重地踩了他一脚。
江明压住脚上的疼痛,手指了指沈莹,意思是回家再好好理论,现在人多,不给她争,给她点面子。
他走到寒少面前,凑近寒少身边,轻声问道“寒少,这个怎么处理?”
“这些都是闯入我别墅找麻烦的!范警官知道怎么做?”说话时,眼睛看向几个男人,钱思思,最后是范警官。
一个四十岁出头的警员,应该说一个警队的队长。
寒宇轩上前去跟范警官握了手,然后把这里交给江明处理,他独自上楼。
沈莹也跟着寒宇轩后面,她也想知道梦溪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把她拖下床的?”寒宇轩在过道停了停,问身后的沈莹。
“梦溪自己下的床!”
“你……”寒宇轩突然转过头,目光能杀人的样子。
沈莹垂着头,用手抱住脑袋,其实,她自己对整件事也很自责。
寒宇轩叹了口气,调头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是床上安静躺着的梦溪,然后再是旁边端着白色医药用盘子中,被血染得通红的医用纱布,满满的一盘子。顿时,寒宇轩的眼睛花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如果今天我不去公司,哪会有发生这样的事!’他深深地自责。
“伤口愈合处新生的细胞组织,裂开,身上有多处瘀伤,嘴角被踢破,脸上有一块红肿……”医生亲自给梦溪擦拭伤口处的血。
“即使伤口重新愈合,可能会留下很大的疤痕,会影响美观……”医生说病情的时候,总是很专业,从来不考虑病人的现时情况。
即使是寒宇轩的私人医生,但职业病一旦养成,很难纠正。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晕过去?”寒宇轩最怕的是梦溪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不会睁开。
“有可能被口水和反气流呛醉咙,一时换不上气儿,加之身体虚弱,晕过去……”
寒宇轩对医生这个牵强的说法不赞同,梦溪小时候就晕死过一次,那次是爷爷奶奶对她爱的坚持,让她重生。他以为这次晕过去也许是旧疾复发。
他愣在原地,各种胡思乱想。
这个时候,不知道医生在梦溪身上的哪个穴位,用力按了按,梦溪居然咳嗽了几声,好似吐了憋在肚子里的一大口气。
“醒了!醒了!……”沈莹首先喊叫起来。
寒宇轩冲了过去,紧紧握住梦溪的手,嘴里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只是,梦溪倒是醒了,看到寒宇轩的第一眼,泪水充满眼眶。她把手缩回来,不想再让寒宇轩碰她。
久久地,她只说了一句“我想休息!”然后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不理睬寒宇轩。
一会儿后,房中只剩下沈莹和梦溪。
“大莹,我想离开……”梦溪眼中又充满泪水,只字片语,字字伤怀。
“相信寒少,他是真心对你的”沈莹试图安慰她。
“他的未婚妻都找上门了,我还指望什么?”梦溪眼神里充满绝望。
病房中,寂静很久。
沈莹平时知道如何‘摆布’梦溪的情绪,但真正到了梦溪伤心的那一步,她拿梦溪没有办法。
“钱思思为何敢带一群男人来寒宇轩的别墅?安保人员为何没有一个人出面拦截阻止?”
梦溪脑瓜子不傻,很多事情,她看得明白,只是有时候,她宁愿吃哑巴亏。
“使劲踢你的那个男人,被寒少打惨了,闯进别墅的人都被警察带回警局了!”沈莹无法正面安慰梦溪,她只能转换话题。
梦溪要的不是报复,听到打她的人挨打并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她现在最想的是离开寒宇轩的家,离他远远的。
“钱思思怎么样了?”梦溪抬头盯着沈莹,突然问道。
对梦溪突如其来的问话,沈莹脑袋来不及打转,加上梦溪的神情,沈莹不假思索道“她怀孕了!”
梦溪听到这句话犹如天崩地裂,顿时咬破了嘴唇,痛哭起来……
“梦溪,我的错,我刚才胡说!……”沈莹拍打自己的嘴巴,恨自己刚才说漏了嘴。
原来,这段时间,寒宇轩一直站在门外,默默地守在房外,害怕梦溪会有什么闪失!
沈莹是个大嗓门,她刚才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结果还是被寒宇轩听到了。
他攥了攥拳头,走进房间,看似很平静。
“你给我出去!”梦溪将枕头扔向他,只可惜她现在的力气太小,枕头未被甩出去。
“叫你出去啊!”寒宇轩双眼瞪着沈莹。
沈莹现在多尴尬,多委屈,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做了‘让我出去’的口形。
此刻,觉得他们简直是绝配,一个唱,一个演!多配合啊!其他的人都是多余的,浪费房间的空间与空气。
沈莹起身走了几步,又被梦溪叫住了“沈莹,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目光落在寒少脸上,见寒少没有发话,才转过身去,强笑着说道“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妹!”
“那好,你帮我把寒宇轩打发走……”梦溪把话说完,拿起刚才摔过的枕头把自己的脸给捂上,意思是不想再看到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