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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听出他口中的“面瘫”指的是沈寒璧,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气瞪着他,“不准这样说他!”
沈大爷才不是面瘫,他可是天下第一好看的人。
殷白夜顿时心中不爽,酸溜溜地道,“哼,你倒是护得紧,也不知他有哪里好。”
阿阮不欲与他纠缠这个问题,没好气地道,“你到底站了多久?怪吓人的。”
“一直站在这里。”殷白夜理直气壮,丝毫不以为耻。
阿阮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你可真……”
“无耻”两字还没说出口,殷白夜便仿佛能猜中她心中所想,道,“我心悦于你,想要见你,难道是无耻的事吗?”
阿阮一愣,不其然竟被他绕了进去,好像他还挺有理似的。
可见这等偷鸡摸狗之行径一旦冠上爱的名义,登时显得纯洁不少。
殷白夜继续道,“我半夜睡不着,便想起身散散步,不知不觉便散到了你的床边……”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阿阮一脸不忍直视地打断他。
被他这么一气,心思岔开,好像背上的痛楚也减轻不少。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夜色寂寥而悠长,残梦犹在,静下来之后,心头便是幽凉如水。
阿阮忽然轻声开口,“你妹妹如何了?”
殷白夜一愣,“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就是随便问问。”阿阮轻描淡写道。
殷白夜静了几秒,道,“这段时间一直躺在房内养伤。”
“哦。”阿阮应了一声。
沉默片刻,阿阮问,“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吗?”
殷白夜没有马上回答。
阿阮的问题问到了他的私事。
他是从来不谈自己的,也不想提及,但或许是今晚的夜色令人心头柔软,或许是阿阮的气息令他沉溺而安心,殷白夜启唇,低声道,“不是,她曾经被歹人所害,流落在外,七岁时才被我寻回。”
阿阮愣住,后知后觉自己打探了殷家的辛秘,“抱歉,是我问得太多了,你若不回答也没关系……”
“无妨。”殷白夜道,“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道,“那时殷家出了很大的变故,我父母故去,我还年幼,什么都不能做,等到我大一点,能自己做主了,便派人出去找,无论花多久的时间,都要找回她。她流落在外时,才半岁,回殷家的时候,已经七岁了,在外面吃尽了苦头……”
殷白夜的话顿住了,声音有些不稳,深吸了一口气。
阿阮听得也有些替他难受,难怪他将殷素昭宠成了那个样子,想必是对妹妹怀着极大的愧疚。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对她予取予求,若非她年幼出事,她本可平安顺意地在我身边长大,她可是我……殷家的幺女,我唯一的妹妹。”
殷白夜说完,陷入沉默。
阿阮望着屋内角落发呆,良久轻声道,“我也从记事起,便没有爹娘,跟着一个人长大。他看起来很凶,很小气,其实对我很好。只是现在大了,我却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她望着梁上的黑暗,怔怔道,“……若我从来没有出过淮安镇便好了。”
若是她从未出过淮安镇,那个人仍然是仙老板,她只是仙客来的一个普通小二,整日热热闹闹地活着,虽然看不到外面广阔的天地,却也挺好。
可是……若真的从未出过淮安镇,便也不会遇到沈寒璧。
她想起沈寒璧,心里又酸又甜。
直到不久前,她还觉得沈大爷是个惯爱欺负她的大魔头,可是原来这个大魔头对她好起来,也是真的好。
他护着她,用他生涩的感情一心一意对她。她与他都是初次喜欢上一个人,不知如何去做,但见了面便开心,挨在一块儿,什么都不做,外人瞧着傻憨憨的,但彼此心里也都很欢喜。
这么喜欢的一个人,哪里舍得从未遇到过。
阿阮眨了眨眼,睫毛开始湿润,想起师父白日的哽咽,想起沈寒璧连着几日几夜守着她,她对那个人的恨就更深了。
那个人伤了她,也伤了在意她的人的心。
殷白夜听出她话里带着悲伤,眼中浮出心疼,“那这个人现在在何处?”
阿阮闭上眼,摇摇头,“不知道。但他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她一定会对他动手。
殷白夜低声安慰,“人总是会变的。”
阿阮不语。
殷白夜轻声道,“没了这个人,你还有你师父……还有我。”
他硬生生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沈寒璧”改成了自己。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嘴上还是要逞逞强,虽然阿阮眼下爱缠着沈寒璧,但他可以等嘛。
阿阮见他又开始说这些话,充耳不闻,只当他在发疯。
她叹了口气,心头沉甸甸的,虽然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仍然在,但好歹没那么令她窒息了。
这话她也不敢随便跟东方恪与沈寒璧说,那两人肯定知道她说的是风波恶。
今夜趁着机会,跟殷白夜倾诉了一下,才终于能喘口气了。
她抬头对殷白夜道,“谢谢你。”
殷白夜一怔,随后露出一个正经的笑意,“不用谢,那我明夜还来。”
“……”阿阮闭上双眼,“你还是赶紧走吧。”
殷白夜还欲多待会儿,阿阮立即深吸一口气作大喊状,殷白夜立即捂住她的嘴,忙不迭道,“我走就是了,你别喊,当心扯到伤口。”
若是她这一嗓子嚎了出去,他也不知道府中的暗卫能不能及时赶到,把他从东方恪与沈寒璧的手里救出来。
抬手替她理了理被子,趁着掖被子的功夫,指腹蹭过她滑腻的脸侧,阿阮没想到他竟真敢轻薄自己,登时脸上一阵滚烫,若不是背上还疼得厉害,她此时已鲤鱼打挺跳起来拔剑了!
殷白夜趁机摸了摸她的脸,脸上得意地笑着,犹如偷了鱼的猫,满足且无耻地拔腿便跑了。
阿阮闹了个大脸红,又气又羞怯,还不能追上去打,只能狠狠瞪着门口,发誓等自己好了,必定要揍得殷白夜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