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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与妹妹相见,想解开心结,可是她一声不吭,任季晏之说得喉咙冒火也毫无反应。在他离开之前,季嫣儿将头偏过一旁冷冷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一家人,可是终日这般绑缚着,我的手脚已经酸麻了,与其让你这般是羞辱,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季嫣儿的声音虽然一如寻常的冰冷,可是也暖和了几分,他沉思片刻,令人为她解绑。
“少将军,剑穗吩咐任何人都不能为她松绑,直到回到将军府。”
“听我的,还是听他的?”他的虎目一瞪,士兵立即为季嫣儿松开了绑缚。
揉了揉手腕,季嫣儿抚着肚子,他会意立刻让人备好了丰盛的菜肴亲自送入进去。
她吃得极为香甜,甚至还问起父亲的病情,好似短短的几天已经想通,肯关心他人。
“父亲的身体渐渐地康复,只要不受刺激,怕是回到京都之后便会痊愈。”
面色沉沉,她抬起的眼眸闪着亮光,“启程之时,我要骑马和你们一起,不要被你们像是罪犯一样地坐在马车里!”
“好。”季晏之一一答应。
离开驿站,前面多是山林,起起伏伏,一行人走得缓慢,突然见到后面一阵打闹声,剑穗驱马赶上前来,低声说道:“少爷,季嫣儿逃走了!”
季晏之难以置信,神色微微不满。
剑穗愧疚地低垂下头,“一路上她不是喝水,就是要吃野果子,一行人被折腾得够呛,等到了林子时,就说闹肚子,窜入林子里之后不见了踪影。”
“队伍为何停下?”有卫兵上前传达着将军的问话。季晏之本想派人前去追,但是此刻为了不让将军怀疑,只得令队伍继续。
“瞧着她的模样,并非是刚刚出来,怕是已经有数月,想来也能够周全,算啦,我们回京吧!”
星夜赶路,他们在几日之后凯旋归来,百姓们夹道欢迎,将军颠簸数日,最后骑在马上领着众人威风凛凛。
季晏之跟在身后,瞧着众人眼中的喜悦及欢腾,心中一时感触万分。
回到府中,准备入宫觐见皇上,他等待不及,准备告诉叶晓莹好消息,却不见妻子。
打听之下,他们不曾在齐国公府,急忙地问起来,下人吱吱呜呜,眼神闪烁,低声说道:“少爷前去问九夫人便知道了。”
才抬起头来,季晏之已经一溜烟跑开。前去时却被下人阻拦,她陪着笑说道:“九夫人正在照顾老爷,少爷请容奴婢进去通传!”
季晏之一把推开,奋力地挤入,九娘娇俏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唇边含着一抹不屑,转身将门悄悄地掩上。
来至院中,声音冰冷,“将军外出征战,身体有劳损,如今正在休息不便打扰!”
“我是来找你的,晓莹呢?为何不见她?”
“哦,原来是这等小事,刚刚上奏了将军,叶晓莹之前言语颇为不敬,就连晨昏定省也敷衍。将军想起原先羽夫人在世,说小不惩则犯大戒,这不,正跪在祠堂里面反思!”
季晏之震惊地望着她,笑靥如花,可心如蛇蝎,不满地说道:“不可能,叶晓莹最为守礼啦,绝不会如此!”
“你们夫妻一体,自然为她说话了,可是我为何要骗你呢?与其在此处与我争辩,倒不如前去问她为何要对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满!”
季晏之气得转身便走,冷眼望着他的背影,怒道:“我才嫁给你,依旧一无所有,现在你却想着将一切拱手送给儿子,只要有我在,绝无可能!”
冷笑一声,转身再次入内。将军并未睡着,听闻动静之后微微地起身,一口痰堵在喉咙口,咳又咳不出来,脸庞挣得通红。
九娘一个箭步的冲上前去,轻轻地拍着将军的后背,“将军,怎么啦?将军身子不适,何必动怒呢?”
“晏之前来做什么?”
“说是来探望老爷,可是瞧着他气势汹汹,显然是因为叶晓莹之事质问吧,妾身担心老爷的身子,才令他先离去。”
气息瞬间变得和缓,将军靠在枕头上喘着粗气,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九娘为他端了一杯水,淡淡地说道:“老爷,妾身并非是离间你们父子两人,战报早已经传来,那天晚上他确实逼死了羽夫人却将所有人都瞒住了。
他不肯告诉老爷,就是担心会不赞同!“
霍然睁开眼睛,将军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九娘微微地不感到不安,依旧在一旁娓娓地劝说道:“将军正当壮年,皇上又器重,怎能够生出退隐的心思?还有季晏之害死了羽公主,他未必事事为了将军!”
“你到底听谁所言?”将军疑惑地质问道。
九娘摇了摇头,眼泪潸潸而落,“物伤其类,看到羽夫人的结局,妾身也不免想起自己!”
“他敢,就算是我一直病倒,可我依旧是主帅,难不成他还想要夺去功劳吗?他们夫妇二人,我一定会小心的!”
此刻有一丝神思疲倦,将军之后摆摆手,让她不必再再说下去,自己则躺下歇息。
祠堂在府中的西南角,篁竹幽幽,冷风呜咽有声,门一推开,幽寂的大殿里面只有叶晓莹一人,正独自跪在蒲团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晓莹,我回来了!”
膝盖似被无数的针尖刺痛,可是瞧见是季晏之后,叶晓莹顾不上疼痛,一把扑了上前,激动得声音颤抖。
“你终于回来啦!”
声音带着哭腔,季晏之一阵心痛,将她拥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是,我回来啦,让你受苦了。”
她连连地退开一步,瞧见季晏之的面庞变得黝黑,人却精瘦,干练,精神奕奕,眼眸当中凝着几分欢喜。
“你终于回来啦!”叶晓莹的声音充满着惊喜,伸手抚上季晏之的面庞,激动得眼眶里噙满了泪珠,无声地滑落下来。
他立即掏出锦帕怕为她擦拭着,含笑说道:“是呀,我回来啦,果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