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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响,才听到幽草的声音,低声问道,“郡王妃,请问见到郡王爷了吗?”
窦妙对男子做了个静音的手势,扒掉染上血迹的外袍,搽干净手,仅剩下白色亵衣亵裤,披散满头乌发,故意揉乱了头发,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
露出一副慵懒妩媚的摸样,“怎么?你家郡王爷回来了?”
幽草见她的摸样,神色有些疑惑,眼眸往屋内瞟了眼,嘴里说,“郡王爷说今晚要回的。”却被窦妙伸长脖子挡住了视线。
“怎么?就算你家郡王在我屋里,难道你打算把他带走?”
幽草眼眸一沉,低声说,“奴婢不敢,郡王妃早歇了吧。”
窦妙迅速关上门,吹灭蜡烛,坐在床上,双手有些紧张地握着男子的手臂。
暗夜中,感觉到窦妙一双小手微微颤抖,手臂上的伤口被她握着生痛,他定定地凝霜着那张月光下洁白凝玉般的小脸,一股暖流通过她温暖的小手顺着肌肤,划过全身。
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窦妙不禁心如小兔乱撞。
这个男人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玄墨羽?可是,整个感觉又完全不像。
听到对面楼关门的声音,窦妙方松了口气,摸黑拉起他的粗壮的手腕,“走,我送你出去。”
冰凉的大手反而一把握住她,在她手掌上轻轻拍了一下,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
悄然拉开门,阴瞳往对面小楼看了一眼,飞身迅速跃上屋顶,消失在夜空中。
窦妙跑到门口时,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就这样走了?谢也不留一个?
忽然,她想起来了,那个赌坊的老板面上带的黑色蝶形面具,和他带的一模一样,只是他是银色的?难怪会有熟悉之感。
难道,他才是赌坊真正的幕后老板?
算了,来不及思考,迅速收拾屋内外的血迹。
月光下,看到一点银色的东西在闪光,拾起细看,是一枚银色小锥,头上有一枚小巧精致的银蝶,非常精致漂亮,却有股冰寒之意从银锥尖散出,紧握在掌中,心里燃起异样的感觉。
躺在床上的窦妙,轻轻合上眼眸,那张带着银色蝶形面具的脸清晰浮上脑海,无血色的薄唇菱角分明,如雕的脸廓完美无缺。
如果让我再见到你,一定要摘掉你的面具,看看那张脸是如何的魅惑。
她没有看到,对面小屋的一扇窗户悄然打开,男子的身影和窦妙的举动,全都尽收幽草贼溜溜的眼睛里,一副很奇怪的不解表情。
“小姐,快起来……小姐……郡王爷回府了。”
窦妙被烟翠的叫声吵醒,睡眼惺忪半睁眼睛瞄一眼,不耐烦地拉起被子盖过头顶,不理她。
“他回府,关我什么事?别吵!困死了。”被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
烟翠无奈地看着裹着被子的小姐,咬咬牙掀起被子一角,在她耳边说,“郡王爷病情加重了。”
“什么……”窦妙猛然翻身起床,“不是出去看病了吗?怎么搞的?”
这可是影响自己大计的事情,后天就大选了,他病情加重?不是拆台嘛!
玄墨羽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紧闭眼眸,像是沉沉睡去,根本不理会风一样闯进来的窦妙。
窦妙见他脸色的确不好,柳眉紧蹙,低声问道,“幽草,郡王爷何时回来的?”
“今天一早。郡王爷估计是路上受了风寒,歇息几日便好。”幽草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窦妙疑狐地瞟了她一眼,目光再停在隔着床幔的玄墨羽。
幽草的表情是否可以代表这家伙是装的呢?
窦妙抬手要去掀他的被子,想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伤。
“郡王妃……”幽草情急,一把按住被叫,对上窦妙燃起狡黠光芒的冰眸,不由冲口而出,“郡王爷光着身子。”
玄墨羽冲着里面的脸,没有让她们看到他面部肌肉抽搐、抽搐。
窦妙僵住的手和幽草对峙着,小脸绯红,半响,方松手,“那就继续光吧。”
幽草一愣,脸腾地红得像虾公,好死不死,自己怎么想出这么个理由。
“三公子,郡王爷正睡着呢。”伶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打散了她们的尴尬。
幽草闻言要出去,被窦妙拦住,瞟了一眼床上的人,冷冷地说,“我正好有事出去,你留在这里服侍郡王爷。”
玄墨羽墨瞳悄然睁开,“幽草,派人保护!”
幽草醒目地点了点头。
窦妙站在门口,挡住了玄墨凌的去路,明眸闪烁,语气慵懒,“三公子一大早来拜访,是想了解下你二哥和嫂子的闺房秘事吗?”靠着门槛,如葱手指撩起长发,在自己面上打圈。
玄墨凌脸一黑,掩盖着被她直白的话夹杂着奚落的不快,硬声说,“听说二哥身子欠佳,是不是需要入宫请太医来瞧瞧?”
窦妙伸出手掌顶在他的胸前,玄墨凌一愣,定定看着她,不知她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