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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到自己的倚梅苑,想到在花房竟然吃了一个小姑娘的暗亏就心肝疼。
刘妈妈为她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花房没有别的地方那样重要,却也不引人注目,账目上面最好糊弄。
现在刘妈妈因为被安上偷盗的罪名被赶出府去,自己要再培养一个心腹需要时间不说,这事情传到老夫人耳中去……
“去将月姐儿给我叫过来。”
薛氏端起茶盏来轻抿一口,微苦的味道叫她一瞬间将脾气爆发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茶叶?”薛氏将茶盏摔了厉声问道:“现在谁都敢怠慢我了是不是?”
“夫人,这是今年新上的华顶云雾。”
华顶云雾是顶好的茶了,薛氏憋着的气发不出去,脸色阴沉的看着丫鬟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
安曦月进来的时候很明显感到屋子内气氛沉重,坐在上位的薛氏面色不善,行礼后温声问道:“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薛氏阴沉沉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看着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
安曦月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薛氏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花房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她也没想到刘妈妈那个没脑子的居然真的偷盗了伯府的东西,还叫安锦云给抓住了把柄。
安曦月委屈道:“母亲,不过是个奴婢,况且她还真的手脚不干净,如此赶出府去不是正好?”
薛氏听了这话更是气得差点没有一口气背过去,这个女儿真是不上道啊!
偷盗不过是个随便安的罪名,刘妈妈那些东西可都是从她这儿得到的,这蠢女儿!
她从小就注意着悉心培养安曦月的言行谈吐,没想到别的方面如此不开窍。
薛氏暗中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刘妈妈背地里抹黑云姐儿的那些话是不是你指使的?”
安曦月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是女儿做的,我就是看不惯安锦云那副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一样是伯府嫡女,她偏要做出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
薛氏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自己疼爱的女儿,好声劝道:“你何须在这上面费劲,她不过是个没娘的丫头,如今伯府是我管家,到时候她的婚事还不是捏在我的手里?”
安曦月这才有些释怀,轻声哼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她。”
“唉,你这孩子。”
薛氏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有些善妒,一时也没有法子,又舍不得再说重话,只叮嘱道:“我看云姐儿如今也不像之前那般无脑,你平时可得注意。”
安曦月漫不经心的点头,心里却一点都不在意的。
她总觉得安锦云不过是徒有美貌罢了,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
这次刘妈妈的事情,实在是凑巧了。
“二夫人,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薛氏面色一凝,想着居然这么快就传到老夫人耳中去了。
这老不死的不愧是管家多年,耳目遍布府中。
“月姐儿,随我一起去。”
薛氏想着今日一顿骂是逃不掉了,老夫人平日里最宠爱月姐儿,希望能给她留点面子。
二人一道到了烟柳院,王氏正在修剪斗彩团花瓶中插着的西府海棠,手中金剪在找着下刀的地方,对两人的到来头也没抬。
安曦月和薛氏就那样尴尬的站了半晌,只见王氏眯着眼睛终于剪断一枝花枝,然后满意的放下了金剪,招手叫安曦月来看。
“月姐儿,你瞧瞧祖母这瓶花修剪得怎么样?”
安曦月乖顺地依偎过去:“孙女跟着母亲也常学插花,只知道将多余的枝叶修剪了去,却没有祖母搭配的这样好看的”
她讨好道:“祖母若是喜欢,孙女院子中的垂丝海棠开得正好,明日请安的时候孙女剪几枝给祖母送来。”
王氏缓缓点了点头,脸上笑意却并不达眼底:“不愧是我的乖孙女儿。”
“你说你跟着你母亲学插花,知道将多余的枝叶剪去,”王氏终于抬眼看向薛氏:“我看她自己都不知道!”
薛氏面上讪讪一笑,上前给老夫人奉茶:“母亲,那刘妈妈已经被我打发出府去了。”
王氏将对方递来的茶推开:“若不是云姐儿被污蔑才牵涉出后面的事情,你是想一直包庇着她?”
“母亲,我之前也不知道她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将手伸到伯府来,”薛氏说得情真意切,自己都信了。
安曦月在旁边跟着帮腔:“祖母,您不要责怪母亲了,她也是被刘妈妈的表象给欺骗了呀。”
王氏看一眼安曦月,心中怒火更甚。
薛氏也就算了,长此以往月姐儿不知道要被养成什么样,听说当时在场的还有月姐儿的贴身丫鬟木槿和绿萝,她可不敢细想两人为何出现在那儿,云姐儿这突如其来的坏名声又是从哪儿来的……
“薛氏,”老夫人毒辣的眼神像是可以看穿人心,直直盯着薛氏:“我从前管着伯府一大家子,什么事情没见过,你这点伎俩还不够看的。”
薛氏牵强一笑:“母亲……”
“有的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
薛氏心上一紧,恭恭敬敬道:“是,媳妇知道了。”
安曦月听不懂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看到母亲脸上神色更加凝重,心里对安锦云更是怨怼。
若不是那个小贱蹄子,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在这儿受骂。
两人从烟柳院出来后,薛氏面上神情一直不怎么轻松。
“月姐儿……”她语重心长看着府中渐渐被点亮的灯盏说道:“这个家中做主的始终还是你的祖母。”
“云姐儿不算什么的,你讨得你祖母的欢心才是正事。”
安曦月笑着拿手指勾了勾腰间挂着的玉坠子道:“祖母一直是最疼我的。”
薛氏没有说话,眸底一片沉沉的暗色。
有王氏在一天,她就算不得是当家主母,她永远都要看王氏的眼色行事。
她俯下身子去伸手将安曦月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去,慈爱道:“你才是这伯府最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