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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回京这么久,宸儿怎么不到王叔府上来走走?”
洛星宸淡淡地道:“最近事务繁多,得闲自会去王叔府中叨扰,还请王叔见谅。”
惠王的眼神在聂言身上打了个转:“这便是我那未谋面的侄媳妇?生得倒是标致。”
“见过王叔。”聂言学着别人行礼的模样施了一福。
不想那惠王又接着说:“听闻慕容家的女儿是依照皇家的规矩来教的,不过看来是教养嬷嬷未曾用心啊。宸儿被事务烦扰,你这宁王妃总该到各府走动走动,见见宗亲内眷,想也不会辱没王妃身份的罢?”
他这一番言语让聂言很是不舒服,悄眼瞥见洛星宸虽神色淡然不动,但眉头已微微皱起。
其实慕容烟虽然对内跋扈,但却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儿。自打嫁入宁王府,王爷又以出公差为名常不府内,她知道自己无娘家可依靠,便四方走动于各王室贵胄的府里,因出手大方,很快便与那些王妃、郡妃混得熟了。
只不过这惠王手中无实权,又刚从外地搬回京城,是以才没有入慕容烟的眼内。这一层,聂言自是不知的。
惠王又说:“大家教出来的小姐,还是要知礼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是应份,但既嫁到皇家,也要知其进退,处事大度,莫要丢了皇家和宸儿的颜面。”
聂言原想难道慕容烟以前也得罪过他?但他刚才明明说的是“素未谋面”,得罪的机会应该不太大。
“侄媳新嫁,王府内的一切都还在熟悉之中,加上王爷受皇上器重,整日在外忙着不曾回府,侄媳有些什么不懂的也来不及请教。王叔若是有空,侄媳便想邀请王叔携王妃到宁王府坐坐,侄媳也好向皇婶学学如何操持家务,好帮着我家王爷分担着些。”
聂言现在虽然是个挂名的王妃,但也受不得这阴阳怪气。幸好灵牙利齿向来是她这个做记者的长项,这一番话进退有度,还顺便讽刺了惠王闲着没事干。
她说完又有些后悔,偷瞧了洛星宸一眼,倒意外的不见生气。
惠王被噎了一下,尴尬地咳了咳:“呵呵,那本王就等着宁王府的请帖了。”
洛星宸微微一笑:“一定。”
仪凤宫共分前后三个殿,前殿金玉殿,为皇后召见后妃、内臣及内眷所用,中殿椒淑殿为日常用膳、习书、抚琴之用,后殿月鸾殿,为皇后起居之所,太子未长成时也住在这里。
每座殿前均有汉白玉雕象一左一右护立,或为凤凰展翅,或为神兽僻邪。金玉殿前有两根玉石桅杆,高挂两盏巨型宫灯,长夜通亮不熄。椒淑殿和月鸾殿之间有一棵千年的古树,枝叶繁茂,一到秋季便硕果累累,被皇家视为子孙兴旺的好兆头,任何人不得毁损半分。每个殿上的匾额都是当朝仁景帝亲手以金漆书写,可见皇后盛宠。
两人走进殿中,见两旁各置了长案,宫里几位皇亲都已在座,帝后并肩在上与众人谈笑。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聂言随着洛星宸给两人行了跪拜礼,免礼后便被赐座。按规矩惠王为王叔,自然坐右手第一个座,他们便坐了左手第一个座,正与惠王相对。
人一入座,便有侍候左右的宫女上前倒是酒水,早已摆上的八碟热菜、四碟冷盘、四碟瓜果既精致又丰盛。
眼光好容易从菜肴上挪开,聂言这才仔细朝殿上看去。
仁景帝与洛星宸生得有七、八分相似,不过脸型更加端方一些,不如洛星宸刀削般凌厉。而皇后看来温润典雅,琼鼻檀口,说话自带三分笑,让人不由产生亲切之意。
聂言又仔细地看了看她,只觉得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边仁景帝问了宁王一些家常的话,便口风一转到她身上来了。
“听闻烟儿身子不适,如今可有好转?”
“回皇上,好了……好得差不多了。”
聂言小心地睨了洛星宸一眼,他只是垂眸饮酒,并不管她在说什么。
“一会儿让御医替你诊诊脉,若有什么不适,皇宫里的珍贵药材也多,调制起来也方便。”
仁景帝果然如传言中,对慕容烟关怀备至。聂言又看了眼洛星宸的眼色,硬着头答应了。
“宸儿说烟儿这是思乡之故。你嫁入我皇家,本应回乡省亲,但慕容家再无亲眷,自是免了这一礼俗。算算日子,再过一月便是慕容老将军的忌日,便由宁王陪同王妃一起回乡看看老将军,也替朕在老将军坟前添上清香一炷,告诉他朕虽未能完成他的夙愿,但终是没有辜负慕容家。”
说起慕容老将军,仁景帝满是叹息。
“臣正打算待养好身上的伤便携她回谡州一趟。”
因是家宴,他仅穿着一袭淡金色的长袍,腰间系了最常用的白玉腰带,长发的一半用玉冠束了,余下的随意披散在肩上,露出一丝慵懒之意。
“朕早便说你乃堂堂王爷的身份,是何等尊贵,怎可拿自己作饵?还不让萧狐守在身边,你看这……”
说到受伤一事,仁景帝面露怪责之色,正要训他两句,却被皇后暗中止住了。她轻声问询:“现下伤势恢复得如何?一会儿让御医再来瞧瞧吧。”
洛星宸笑说:“有劳皇上娘娘记挂,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仁景帝似拿他没办法,免不得还要多说两句:“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可不是那些江湖草莽,若有什么闪失,你让我如何对得起皇兄?”
“侄儿记下了。”
难得看到洛星宸如此听话的时候,聂言又是好笑又是羡慕。虽然仁景帝口中责备,但句句都是关心之语。这种亲人之间的关怀和天伦,无论是皇家还是平民都是一样的,而她却从来没感受过。
皇后接过话对她嘱咐:“这次皇上备了好些进贡的珍贵药材,御医说都是对外伤有好处的。但星宸不喜欢吃药,可要烟儿多看着些。”
聂言口中应是,但心里却暗道,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多着呢,就没见过这么挑食的人!连在又饿又病之时还会嫌弃客栈的粥难吃的人,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矜贵人呢!
“放心吧皇后娘娘,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聂言心中顽心一起,便故意巧笑着往洛星宸碗里夹了一箸青笋,据她观察,所有的菜中,只有这道他是碰也没碰过的。
洛星宸眼尾微微一挑,含笑看着她,信手夹了那箸青笋送到她嘴边:“既是夫妻便应互相扶持,不能只是王妃照顾本王,本王也应照顾王妃才是。”
聂言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只得张口将菜接下了。眼珠子一转又要去夹其他菜,谁知洛星宸对她笑了笑,修长宽厚的大掌一把握了她的,拉到桌下放在膝盖上。
帝后看了会心一笑,只当小夫妻感情好耍花枪。聂言挣他不过,心里暗骂,真是只老狐狸!
“烟儿成亲后看来性子转变了不少,宸儿竟也学会怜香惜玉起来。早知如此,朕应该早日赐婚才是。哈哈哈哈……”
皇后笑看他一眼:“当初我只担心你乱点鸳鸯谱,如今也放心了些。”
洛星宸又笑看着聂言,他那眼神深情而温暖,仿佛当真是在看自己的爱人一般。
聂言一边告诉自己,这是演戏!这是演戏!可心却止不住的跳着,眼睛避开不敢看他,手下却不再挣扎了。
洛星宸便又紧紧握了握。
“好了,我们别笑他们了,烟儿都害臊了。”皇后心细,替他们打圆场。
仁景帝便转过话题:“你我叔侄也有许久没有手谈一番,用膳之后令人摆上,朕还想破破上回你摆的那个残局。”
席间觥筹交错,聂言吃了几杯酒,但觉酒入口中辛辣无比,滋味并不如书上所说那么美,不一会儿就有些头脑不清了。
为了避开别人敬酒,她便寻了要更衣的理由,从席上逃了出去。走到花园里寻了处僻静的地方休息了一阵,方觉得好了些。
这时一个宫女端了酒食过来,她刚才一直被人喂酒来着,还没吃到什么东西,就召唤了那个宫女,从她那里挑些可吃的果腹。
正在挑拣时,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惠王爷,你不要这样。”
聂言比了个“嘘”的手势,和端食盘的宫女一起从高高的灌木丛里看出去。却是惠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正对着一个宫女拉拉扯扯。
虽然极度不情愿,但那宫女却不敢得罪这位辈份最高的王爷,只能一边躲避着他的手,一边求情。
惠王倒觉得她这番忸怩另有一番趣味,一把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就着手里酒杯就往她嘴边喂去:“本王是见你服侍周到才赏你酒喝,莫非你不给本王颜面?”
宫女急急地去推他的手,哀哀求着:“王爷,奴婢不会喝酒。”
“哪有不会喝酒的人?一回不会,再多喝几回就会了。”惠王笑着将她搂得更紧,“来来来,喝了这一杯本王赏你明珠一对。”
“王爷……王爷……”
那宫女急得不得了,四顾之时,却是无人来搭救。